徐艳青或许都不知道,在这一刻,她这个完全出自下意识的反应,伤害性到底有多大。
异性之间的共振并不同频。不同于仅靠简单的抽插就能得到持续快感的男人,女性的高潮则来得要缓慢得多。
如果这时徐艳青的意识足够清醒。在迫于无奈的情境下,或许还会应付性地叫几下,至少让人听起来好像她也在为此着迷。
只可惜,她已经醉到不省人事了。
大脑昏昏沉沉。只感觉到背后贴着一具炙热又年轻的身体。再然后,下体传来了一阵突兀的酸胀。最开始当然是不适的,毕竟自从和俞妄白分手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了。
这倒不是出自于什幺扯淡的贞节情节,她是一个有过经验的成年女人,所以自然也会有正常的生理欲求。
徐艳青也下载过林帆之前爱玩的那些花花绿绿的软件。但和林帆不同的是,她并不企图在这里面找到一个“爱”她的人。而只需要有人能抚慰她寂寞的身体。
交友软件里的男人大多不堪入目,但被徐艳青误设置成头像的腿照又太过漂亮。她的私信几乎可以算得上是被轰炸,而在成百上千的撩骚信息中,还是能筛出几个质量稍微好一点的。
其中有一位是一个美本小留。正值春假,他飞回国陪伴家里的老人。
他有着一双如同金毛般纯情的眼睛,整个饭局下来也没什幺动手动脚的恶心小动作,看得出家教很好。
可在临近分别,在他即将吻下来的那一刻,徐艳青的心中第一时间浮现的念头却是。
如果这时有个摄像头的话……
等一会的这出床戏又能敲多少钱?
那时她已经开始和林溪做起了仙人跳的勾当。尽管这从严格意义上来说离真正去卖还差了临门一脚,内里的逻辑到底还是相似的。
在尝试过如何通过贩卖自己而成功“赚”到快钱后,人就很难回到正常的感情模式中去了。
挨过了最初的那阵酸胀,随着樊东榆的猛烈挺入,后脊椎骨处开始逐渐涌上了一股酥麻。徐艳青闭着眼,从鼻尖轻轻地哼出了声。
被她的声音鼓舞,他抽送的力度加重。可经验尚浅的男人却不知道,快感这种东西与力度向来都不是线性关系。如果在这个时候,他能用亲一亲她的耳垂。又或者,用食指和中指夹住她的乳头,再用力地往外扯。汹涌的快感将在一瞬间将她淹没。她会诚实地尖叫起来,靡红的穴口如同淫荡的喷泉,在源源不断地喷涌出动情的液体。
只可惜,他对所有的正确答案都毫不知情。
身体的快感并未随着他的卖力凿动而直线上升,相反,它一直都卡在一个稳定的范围之内,不上不下。时间久了,这种温吞的快感就演变成了折磨。她也想过逃脱,但腰却被人锁住了,一动都不能动。
好吧。
没办法,她只能在心里默默数着数,借此来分散那种难熬的痒意。
她以为这种折磨还会持续很久。记忆里好像数错了好几个八十,但还没等她模模糊糊想出个答案,身体就被人翻了回去。
……?
体内那根半硬的孽槌退了出去。她浑然无知地擡起眼皮,却只对上了一双幽深的黑色眼睛。
紧接着,一双大手往下探去。
他笨拙地揉着她裸露在外的阴阜,试图去复制先前那种能让她发出甜腻叫声的手法。
但他毕竟不是什幺性爱天才,之前也不过只是运气好,瞎猫撞上了死耗子。
望着他的那双眼睛变得越来越困惑,樊东榆低低骂了一句。
房间里开了空调,室温23度,但他却是满头的汗。
樊东榆低下头,附在她的耳际,下颌绷紧。
“……告诉我,怎幺做?嗯?”
也许是被他上扬的尾音蛊惑,她的手也懵懵懂懂地往下身探。
樊东榆立即倒抽了一口气。
目光几乎无法从她的手上离开。她是懂得如何让自己快乐的,白皙的指腹在慢慢揉着下体那粒已经凸起的肉豆打转。在他看来如搔痒般完全不值一提的力度,却让她的整个皮肤都浮上了一层娇气的红。穴口晶莹,有液体往下掉。
“咕叽。”
说不上到底是她流的淫水,还是他无意识咽下的口水。她玩得正起兴,也全然不在意另一道灼热的目光,满脑子只想着如何才能让自己更舒服一点。
但时间久了,手腕难免微微发酸。她的动作开始变慢,却始终离那个至高点差一点。
却在这时,属于另一个人的炙热掌心覆了上来。
“让我来?”
他低着声音说。
对视了两秒后,她慢慢松开了手。
这个晚上不知是做了多少次。年轻的身体仿佛有着无限的精力,那些让人困扰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了。被粘稠的情欲充斥的大脑又退化成了野兽,唯一需要考虑的只是怎样得到再多一次的欢愉。
但等到太阳升起,一切又纷纷如潮水落下,原先堆在沙子里的积石却还卡在原地,又现了形状。
第二天早上,徐艳青只觉头疼欲裂。她试图擡起手,但整只手臂却像是被车碾过一样,酸疼无力。
这不同寻常的感觉让她顿时心神一凛。脑中瞬间闪过了不好的预感,她慢慢地低下了头,却只看到自己雪白的胸脯上满是红痕。
……
说不出来是什幺感觉,即使早就做好了无法全身而退的心理准备,但在这一刻真正发生的时候,原来还是会茫然的。
徐艳青低着头,怔怔地看着自己满是狼藉的身体,恍若在看一个陌生人。
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她坐了起来。床头柜有一个真皮皮夹,一部手机,还有一包烟。
忍着全身的酸痛,徐艳青从烟盒里抽了一根出来。点燃。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手才变得没有那幺抖。
在一片烟雾中,她好像看到了最后一次和林帆见面的场景。
那个记忆里素来娇俏的女生像是苍老了十多岁,林帆将一个杯子用力地摔到了地上,陶瓷的碎片顿时往四面八方飞溅,碎在了地上。
那是她们晚上散步时在地摊上花了五十才套到的唯一奖品,林帆一直都很是宝贝。
但现在,她却对此毫不在意了。林帆死死地盯着她,眼里有恨意。
“是,你清高,你了不起!我知道你一直都看不起我,觉得我去卖很low,觉得我男朋友不上档次。呵呵,你以为你徐艳青又比我好在哪里?凭什幺高高在上地去指点我的生活?我是没你好命,能攀到一个俞妄白这样的男朋友,以后天天住大房子荣华富贵享不完。但我今天就实话告诉你了,老娘根本就不稀罕!”
徐艳青当时有很多话梗在喉口,她想说她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她想说其实每个月的生活费她都有和俞妄白平摊,她还想说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但你的那个男朋友是真的烂,他上个星期还试图撬我的房门偷拿我的内衣。
但这些话最后都没有说出口,她只是回了一句,随便你怎幺想。
徐艳青还记得自己当时只觉得委屈得要死。
但现在回过头想想,林帆倒也没说错她。
想到这里,她讽刺地笑笑,徐艳青抖了抖夹在指尖的高档香烟,烟灰扑簌地往下落。
却在这时,腰上被一只极具存在感的男人手臂给搂住了。
开了荤的男人简直可怕。他甚至都还没清醒完全,那只手却有如条件反射一般,轻车熟路地顺着腹部上移,寻到坦露在外的乳房,并开始不轻不重地揉弄起来。
徐艳青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地吸了一口烟。
察觉到反应不对,樊东榆慢慢地睁开了眼。
那个女人正背对着他,雪白的后背上满是暧昧的痕迹。
他一时心猿意马,搂住女人腰腹的那只小臂微微使劲,带得她往这边偏过来。
她转过了头,脸上却没了那种柔软的情态。
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徐艳青缓缓地吐了一口烟。
烟圈上升,慢慢变大,变得稀薄,最后破灭。
她笑了下,说,“阿sir,想和我上床,可是要给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