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交易

沉默踏实睡醒一觉恢复不少气色,反倒是蒋雾眼圈犯黑、焉巴巴提不起精神。

强撑起眼皮给他挑了一根领带系上,昨晚对自己是各种强制凌虐,现在倒是衣冠楚楚正经霸总模样,心里骂了句禽兽。

沉默弹了弹袖子,擡眸道:“昨晚不爽?”

蒋雾:“?”

“那为什幺还骂我。”

“?”沉默捏了捏妻子的脸,好笑道,“你脸上对我摆着禽兽两字,明显过头了。”

蒋雾犯窘,拍掉脸上的手把人推出门。

司机在门口等着,沉默出门前侧身回望妻子,目光中带着乞求。

“乖乖在家等我。”

他怕蒋雾像之前一样趁机离开。

蒋雾上前抱住人,“我就在家等你,哪也不去。”末,又补充,“你也要乖乖地,控制住脾气。”

沉默听话点头,一步三回头磨磨蹭蹭上车。蒋雾看着车屁股从自己视线里消失,打着哈欠上楼。

虽说一下子到了五月份,但北城的早晚还是凉气偏多,蒋雾依然没有工具与外面联系,加上门口那两个狗皮膏药还在守着,索性躺平睡个天昏地暗。

天已经塌了,她现在最在意的是沉默的病。

另一边,沉默坐在车里不断滑动着平板办公。

沈氏集团乱成麻,媒体之前碍于沉默做事狠辣不敢乱报道,现在趁人之危,每天都有新的莫须有新闻发布,不及时处理会很麻烦。

但也不是所有消息都不利,沉默点了几条新闻给陈灵灵,示意可以利用这几条假消息为集团造势。

陈灵灵是邱远一手带出来的,会懂得怎幺利用处理。

不过现如今最棘手的是邱远带着沈自寒不知所踪。

沈自寒身体常年注射药物,这幺久过去,他们肯定会选择地方进行调养,在邱远带着沈自寒再次露面前,沉默要先一步找到人。

沉默手指敲打着平板边缘,少有地皱起眉。

车子在路上疾驰而过,到公司楼下已过十一点。

新来上班没几天的司机抹了抹脑门上的汗,应聘第一天人事就告知,总裁特别讨厌迟到拖拉,所以一路上是急了又急加快速度赶时间。

但说到底也怨不上自己,本来出门时间正好,苦就苦在总裁路上连续几次吩咐返回棠海,经过再三确认夫人还在别墅才放心离开。

沉默也察觉到不妥,看了一眼紧张到冒汗的司机,淡声说了句辛苦,径直上电梯。

陈灵灵照例端上一杯咖啡后汇报今天的工作。

沉默端起来喝了一口,冷声打断她的话。

“苦。”

“啊?”

沉默瞥了陈灵灵一眼,“换一杯,加糖。”

“可您前不久吩咐说以后都要最苦的...”

“大清早就喝那幺苦的东西,一整天都会不开心。”

陈灵灵“......”

之前您也是这样说,所以后面都给换成甜的。

结果自家总裁出去一段时间回来,脾气直接炸上天,又让把咖啡换成苦到吐胆汁的口味,现如今又要求换成甜的。

此刻莫名有点想念蒋雾,也不知道她刚来不久怎幺就突然休假。

陈灵灵认命放下手里文件,端出去重新泡了一杯,还用上了总裁最喜欢的那只粉色兔兔杯子。

因为她发现总裁每次心情不好时见到这个杯子就会压制住不少暴躁。

大概是每个男人心里都有个柔软粉色小兔子吧。

手磨咖啡比较耗时,等陈灵灵再端一杯新的出来已经是二十分钟后。

巧的是里面刚好有人走出来。

陈灵灵小心侧身避让,丝毫没有察觉到来人止步在面前。

沉默有洁癖,除了邱远跟张秘书,少有人进出他的顶层办公室。

而现在,入眼是一件黑金衬衫,眼眸微向上,看到一个男人单手插兜闲适站着,一副吊儿郎当模样。

司文栩嘴角噙着笑,伸手端过陈灵灵手里的咖啡,碍于那抹粉色太显眼,鄙夷啧了一声又放回去。

“这沈狼什幺品行,竟用粉色杯子喝咖啡。”

独有的二世祖桀骜语气让陈灵灵僵住,打死都不敢相信司文栩会出现在这里。

而对方倒是亢奋不已,“我早该想到,满北城都找不到你人影,肯定是有座大靠山遮着,原来是躲在沈狼这里。”

左手搭上女人锁骨,触摸到的皮肤瑟缩了一下,“你偷情跟着逃跑的那个男人,该不会是沉默吧。”

陈灵灵咬牙将手里咖啡泼上去。

猝不及防被泼了一脸,褐色液体顺着俊脸流淌而下,司文栩神情瞬间狰狞,掐着陈灵灵脖子狠声道:“性格还是那幺辣,不知道躺在身下是不是还一样够味。”

陈灵灵红着眼回呛:“畜生!”

司文栩倒也不恼,掐着她脖子恶笑:“还敢骂,你是忘了嘴里被塞过什幺吗。”

女人脸煞白,灵动眼睛里溢满泪,看得人心有不忍,司文栩手劲松了些,转为摸向她的胸,隔着衬衫轻抚。

陈灵灵抖着唇呜咽,手里握紧粉色杯子,在砸上司文栩脑袋前一份文件先飞出来。

沉默淡然语气随之飘来,“松手。”

僵持几秒,司文栩才撤手,脚碾上刚飞过来的文件,头朝陈灵灵侧了侧,询问道:“你女人?”

“嘴不干净就缝上。”

“司文家现在可是有沈氏集团的股权,说话注意点。”

“就在你脚下,我多给了一个点,够你们吃下北城不少地了。”

说完,走来接过陈灵灵手中杯子仔细端详,发现没损坏后松一口气,小心握在手里折身进办公室。

经过司文栩还不忘提醒:“文件只签一次,要就捡。”

司文栩看着陈灵灵跟在沉默后面进办公室,后槽牙都要咬碎,最终还是弯腰捡起自己刚用脚碾过的文件,拍了拍上面的灰进电梯走了。

陈灵灵红着眼站着。

沉默忙着审文件签字,见桌前杵着一块木钭,不耐烦道:“没事干就滚。”

这一声吓得陈灵灵立马翻开文件,“有。”

她吸吸鼻子,边说边征求沉默的意见,有不妥的地方立马删改。

在用笔落下最后一句号后,弱弱提出自己的请求,“沈总,我......”

“不帮。”

陈灵灵憋着的泪一下子流下来,“我当初走投无路才投靠您,现在司文家有集团股份,以后司文栩进出集团是常有的事,我跟人逃走损了他面子......”

见沉默不为所动,咬牙豁出去道:“我知道您不做没有利益的生意,作为交换,我可以告诉您邱总的事。”

沉默笔速不停,“他有什幺事值得我感兴趣。”

“我知道邱总身边带有一个人,就是...最近新闻说的...”

“啪”地一声,沉默合上笔盖,双手交叠放桌上,“在哪。”

陈灵灵抿紧嘴巴,意思再明显不过。

沉默轻敲了几下桌子,他一向没耐心,做事喜欢干净利落,也最烦有人跟他谈条件,瞬间脾气暴涨,一转头想起早上蒋雾嘱咐,深吸一口气又压下去。

“把张秘书调回来,你休半月假。”

“谢谢沈总。”陈灵灵感激不尽,犹豫一下老实交代所知道的信息,“邱总一月前亲自到家里找过我,但那天我刚好加班,没遇上,他就把一个人拜托给我老公照顾,并让我们保守秘密。”

“沈自寒?”陈灵灵点头,“起初我并不认识,是看了新闻后才知道的。”

“你平日在背地里没少跟蒋雾吐槽邱远,何时变得那幺听他话。”

“邱总知道我跟爱人是同性,所以就用这件事来威胁我们...也不是威胁...我其实也看出来邱总跟沈公子关系,额...”陈灵灵斟酌了一下,在想用什幺词表达才好,“就是,不一般。”

“所以起了同情心。”

“嗯。”这下倒是应得干脆坦荡。

“沈总,虽然我不清楚您的私事,但如果您有爱人后就会明白,两个相爱的人可以简单厮守过日子,是一件寻常但又极其困难的事。特别是我这种不太干净的人,有人不计较那肮脏过去与世俗眼光包容且爱我,奢求不来。”

两个相爱的人能简单厮守过日子,是一件寻常但又极其困难的事。

他跟蒋雾何尝不是,即使自己站在权利地位巅峰,却总有看不见的惊涛巨浪搅合分散俩人。

但他知道,蒋雾是那个不顾世俗眼光也不计较自己见不得人的过去爱自己的人。

想到这,心里暖意泛滥。

“但后来邱总又把人接走了。”

“何时。”

“一周前,并且是在晚上,而且很突然。邱总将沈公子抱上车时候,我看到有个女人坐在里面,”陈灵灵努力回忆了一下,“约二十几岁,但我只是在关门间隙看到侧脸,所以具体模样暂时无法形容清楚。”

沉默食指间歇叩击桌面,这是思考时惯有的动作。

奶奶葬礼过后,老爷子跟温啉被他派人软禁看守在半月湾,就算是苍蝇飞出去也要挨一子弹。

“那辆车的牌号是多少。”

“记不清了。”说完,又补一刀,“那晚两公里内的监控也全失灵,明显是受人故意破坏。”沉默“......”

差点忘了,邱远曾服役于国际某军队,本事远在他之上,若不是有沈自寒在手里做筹码,真要拼起来,沉默可能会落几分下风。

沉默靠狠办事,邱远则担当运转中枢的脑力核心,俩人联手让沈家在北城屹立独大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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