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仇杀,灭门案

被赵汝诚一路送回粉楼后,姜舒良仍心有余悸。

她不是不怕,只是在强撑罢了。

面对那两个持枪的马仔,她确实是不怕的,可直到枪声响起,脑中闪现过几个残忍画面,将她拉回那一段不愿提起的记忆。

她恐惧,害怕到捂紧了双耳,躲在盥洗台下闭着眼。

不听,不看,不出声,不去想。

短短几分钟的混乱暴动,她煎熬到就像一秒等于一年那样漫长。

浴缸里,蓄满了一半的水。

姜舒良双腿发软,扶着浴缸,不等水蓄满,身上的内衣和短裙都没脱下,双腿颤抖着,迈进了浴缸中。

她仰头躺在浴缸中,上涨的水,一寸寸淹没了她的肌肤。

回忆就像这翻涌的水,淹没姜舒良的身体,漫过浴缸,流在了地上。

七年前,洙城发生了一起轰动全国的灭门案,当地著名企业家姜兆基一家五口,外加一个保姆,一共六个人全被枪杀在自家的别墅里。

姜兆基在国外读书的长女姜舒良躲过一劫,姜舒良父母与两个表姐、亲弟弟,还有一个从姜舒良出生后就在家里干活的保姆,死于了枪下。

姜舒良并非在国外读书才躲过一劫,案发时,她就在家里,被保姆藏在了床底下,那群人不知道姜舒良就躲在床下,从头到尾见证了这场灭门凶杀案。

在狭小黑暗的床底下,姜舒良没看见凶手们的脸,她听见的是发闷的枪响。

那是枕头捂住人脑袋上,子弹过膛的闷响音,一次次在姜舒良的噩梦里出现,闷响变成了刺响。

两个表姐与母亲的哭喊声在别墅里此起彼伏。

那些人,最先枪杀了姜舒良的父亲,再哄骗还在上幼儿园的年幼弟弟张开嘴,让他含住枪管。

当着亲人们的面,扳机被扣动。

白色的墙壁上,脑浆与血撒了大片。

这场灭门案,作案手段残忍,四名女性被轮奸,折磨了近四个小时,才被用枪杀死。

死的最惨烈的人当属姜舒良的二表姐,彼时她新婚半年,肚子里怀了三个月的胎儿,在产检回家的途中,顺便来姜家吃个饭,就被卷入了这场灭门案里。

那群人骗她,说只要她配合,就会放了她,让她活命。

可到最后,她被那群畜生折磨到只剩一口气,那群畜生还是枪杀了求生意志最强的她。

天亮后,警方接到报案赶到,看见从床底缓缓爬出来的姜舒良,难以想象她到底经历了什幺。

送去医院检查,姜舒良没有大碍,但就是不说话,不吃不喝不睡觉,情绪低落。

这件灭门案始终没有被侦破,凶手逍遥法外。

姜舒良被亲戚领养,亲戚打算继续送她出国留学读书,但经历家破人亡这一重大事故,家里公司被收购,姜舒良这位昔日的千金大小姐,已无心学业,整日泪流满面,神情恍惚。

灭门案的凶手们不为求财,而是仇杀。

那时姜舒良坚信警方是有线索有证据,能够逮捕那群杀人凶手,揪出背后主谋,但他们的调查明显遇到了阻碍,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制止警方破案。

很多证据凭空消失了,案发第二天,甚至有人进入警察重重看守的案发现场,将现场打扫干净。

姜舒良这位从小就生活在象牙塔的千金,人生观受到了巨大冲击,第一次领略到了,什幺是黑暗。

这黑暗,只手遮天。

曾有一名快退休的警察好心提醒姜舒良尽快离开洙城,去国外生活,不然作为灭门案唯一活口的她,也很有可能没命。

在警察提醒姜舒良的第二天,他就在下班回家的路上,在一条隧道里出车祸了。

知道了什幺是黑暗的姜舒良,已不相信警察之死是意外。

那年,姜舒良十二岁,随时可能没命,原本想送她去国外继续读书的亲戚,也离远了她,生怕自己被牵连没了命。

是郭纪明听说了姜舒良的事,主动找上门,说愿意为她提供一份工作,接她去银河城当服务生,这样好歹能保住命,有饭吃。

银河城,是有大人物罩着的,没人敢动银河城的人,即使只是作为银河城的一个服务员。

姜舒良跟着郭纪明上船登岛,来了银河城,但她只当了两天的服务员,就被郭纪明强迫穿上暴露的衣裙,推去包间陪酒了。

原因是十二岁的她已长得亭亭玉立,容貌优秀,当服务员的价值太小了,当妓女,才能发挥最大价值。

顶着灭门案唯一活口与曾经是明月酒业大千金的头衔,姜舒良在银河城名声很大。

那些曾是她父亲的好友们,那些她曾叫过叔叔的男人们,隔三差五就来银河城安慰她。

安慰她的方式就是抱她,摸她,不顾她拒绝,把手摸进她衣服里,猥琐地问她内衣是不是买小了。

姜舒良很长一段时间都很绝望,觉得活着没意思,未来看不到希望,被这群禽兽觊觎围剿的她,曾自杀了不止一次。

最后一次自杀是吞了六十片安眠药,又被救活。

躺在病床上睁开眼回到人世间,姜舒良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不能死,无论付出什幺,无论受到何种屈辱,她都要留在银河城。

银河城里高官往来,人脉多,一定可以结交认识到可以帮助自己的权贵人士。

通过白道的大官,重启灭门案,找出灭门案的杀人凶手,然后一一杀了他们报仇,成为姜舒良行尸走肉般活下去的唯一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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