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急促扰人的座机铃声响起,打破了室内宁静。
姜舒良趴在床上还未醒来,粉色蕾丝枕巾上遗留着未干的泪渍。
在昨晚的梦里,她再次回到了七年前的灭门案现场。
求饶声、尖叫声、淫笑声、枪响声……在她脑中循环,噩梦一般,挥之不去。
脑瓜子嗡嗡地叫,头疼病犯了,姜舒良半夜起床到处翻找止疼药吃,视线内一片眩晕。
画面一闪,视线是姜舒良趴在床底,看见血从地板渗透,染红了地板,有个男人穿着一双灰褐色皮鞋,鞋底粘着发稠的血,向她躲的这张床走来。
她心脏狂跳,以为会被发现时,睁眼就惊醒了,回到现实中。
一晚上,姜舒良哭着醒来好几次,不断在现实和梦中来往,神经严重衰弱,直到天边露出曦光,大地有了阳气,精神身体双重疲倦的她,才踏实睡去,没有再做噩梦。
被电话吵醒后,姜舒良翻了个身,并不打算接电话。
天大地大,休息最大,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姜舒良都不伺候。
在翻身途中,她感觉到双腿间的不适,伸手往私处摸去。
迟钝地想起,这是没取出的大樱桃。
她侧躺,微弓着背,像只熟虾的形状。
中指钻了进去,小心缓慢的往外抠,与那只樱桃抗衡了三十秒,姜舒良瞅准时机,抠了出来。
那颗被夹泡了一晚的大樱桃,颜色更红了。
樱桃终于被抠出来后,姜舒良那颗担忧要跑医院一趟的心,总算尘埃落定。
下身酸胀不适。
姜舒良知道这可能发炎了,毕竟夹了一晚,还夹着它泡了澡,还好药品箱内,常年都不缺的是消炎药。
电话座机声停下,耳边没了杂音,正当姜舒良以为能补个好觉时,座机声又开始响了。
床边的钟表显示时间是上午十点过,这个时间点,银河城已经闭门不营业了。
春夏晚上七点钟天黑,银河城的码头船只才开始运行,接客上岛。
秋冬两季黑的早,则是晚上六点开始运客,到了凌晨五点营业结束,不能再迟了,迟了天就亮了。
上岛消费的贵客们,都是不愿意大张旗鼓在世人面前露出真面目,做这种事,只能在不见得人的夜晚。
这时的座机一再响起,不太可能会是叫去陪客。
姜舒良撑起身体,靠在床头,拿起了电话听筒。
“姜舒良,你还好吧?听说,昨晚有黑社会的人来闹事,枪响了好几声,还死了人。”
是卢蝴。
姜舒良与卢蝴虽同为银河城头牌,但两人关系实属恶劣,曾因卢蝴的一个固定熟客点了一次姜舒良过夜,卢蝴就对姜舒良冷嘲热讽,主动挑事,提起姜舒良的前金主褚慈,说褚慈老婆周彩虹开车把她撞流产,是她活该,谁都敢勾搭。
提起褚慈,姜舒良心情就不好,上手一把薅过卢蝴的头发,拉过卢蝴就撞在了墙上,连撞几次,把卢蝴的鼻梁撞断了,身边的人拉都拉不住。
事后郭纪明追究起来,不讲究谁对谁错,只看见卢蝴的鼻子断了,那张好看的脸毁了,注定要修复,有一段时间不能接客赚钱,郭记明当即就解下皮带,打了姜舒良一顿。
皮带打断一条,就用脚踹,姜舒良被打到,断断续续养了半个月的伤才好。
挡了郭纪明的财路,郭纪明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在夜场里混的人,几乎出身底层,为了利益,一个比一个狠,只有敌人,没有朋友。
姜舒良觉得自己在银河城,还不够恶,真正的大恶人是银河城老板郭纪明。
“我好不好,关你什幺事?”姜舒良手指理了理卷曲的电话线。
电话那头的卢蝴冷冷发笑:“我听说你在现场,听说你毫发无伤……”
“你都听说我什幺事都没有了,还打电话问什幺,有病去医院治脑子,别占我时间瞎逼逼,贱人。”
姜舒良将电话听筒放下,挂断了电话。
姜舒良被卢蝴专门打电话问自己的行为着实恶心到了,这贱人,该不会以为自己被吓到了,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不敢出门?
“我姜舒良会是这样被轻易吓倒的人?”
绝不是。
天塌下来了,姜舒良会把天举起来。
她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单,起床后,抹了些消炎药在下身,就走进衣帽间里,取出好几套漂亮的新衣服在穿衣镜前比划。
她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然后去银河城转一转,让那些巴不得她倒下的贱人们看好了,她没事,她一点儿事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