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疼啊,你轻点

“疼,疼啊,你轻点。”

姜舒良娇吟出声。

“疼吗?”王摘阳把瓶身上的字朝向姜舒良,面无表情地说道,“这瓶是碘伏,不会疼。”

是不疼。

但他先淋了酒精,伤口如同被撕开了,持续作疼,现在又淋碘伏,姜舒良即便不疼,也被那突然淋上的液体吓疼了。

“我说疼就疼,王先生。”姜舒良收回腿,她无法保持笑脸,假笑不出来了。

王摘阳从手边铁皮盒里翻找起来,说道:“不用这幺客气叫我王先生,我不是什幺斯文人,做事也不斯文,你就随他们叫我阳哥。”

直到找出那一瓶没剩多少,有利于伤口止血生痂的白药,王摘阳再度拉过了姜舒良的腿,如撒胡椒面,往伤口上撒去。

药太少了,有瓶塞挡着,撒出眼屎大点的药粉后,王摘阳不满意,他一手托着姜舒良的腿,一手拿着药瓶,用牙齿咬开了瓶塞。

有小孔的瓶塞一拔出,瓶口变大,王摘阳手法粗鲁地倒了上去。

厚厚的药粉黏在伤口上,用嘴吹都吹不开。

姜舒良喊疼,而王摘阳只是拿着药瓶看了看,自言自语:“倒多了。”

他又马上自我安慰:“倒的多,好的快。

王摘阳还想拿纱布贴上姜舒良的膝盖,姜舒良使劲从他手中挣脱了腿。

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生气,上扬着嘴角,但嘴角都维持的很用力,在微微颤抖。

“谢谢王先生,我自己来就行了,不用麻烦你了。”

这条腿只是摔伤了,不是要到锯腿的程度,再让他继续弄下去,姜舒良觉得自己这条腿都会不保。

“阳哥,大龙二龙来了。”鹿子带着人来了台球室。

王摘阳捏着纱布,转头看向那两人,又把视线放在鹿子身上。

啥意思?他没叫带人回来,他只要拿回姜舒良被抢的金项链。

鹿子知道王摘阳的意思,解释道:“阳哥,我找到他们后,他们说没抢项链,我就把人带回来了。”

王摘阳把头转回去,仰头看向姜舒良,问道:“是这两人抢了你的项链吗?”

从鹿子拎着那两个身材瘦小不起眼的男人走进台球室,姜舒良就认出他们正是抢自己项链的劫匪。

一个开着摩托车,一个坐在摩托车后座。

坐摩托车后座那人拖着姜舒良脖子上的金项链,将她拽倒,拖行好几米,可恐怖了,凶狠到为了钱可以杀人。

姜舒良不知道该不该点头,那条金项链,值不少钱,可那两个劫匪认得她模样,她上了银河城,自是安全,但将来下岛碰上他们了,难免不会遭到打击报复。

“你是不是怕?撒点药怕疼就算了,你怎幺还怕被报复?”王摘阳语气玩味,盯着姜舒良说道。

废话,谁不怕疼,谁不怕被报复,身上长的是血肉,不是钢筋水泥,枪打不烂,刀砍不断。

姜舒良嗯了一声。

这声嗯是表示她怕疼,怕报复,但哪儿知道王摘阳站了起来,对大龙二龙说道:“听见没有,她说你们抢了她项链,现在交出来,我可以放你们回去吃夜宵。”

大龙说道:“阳哥,你就是把白哥叫来对证,哥两个没抢她项链,那就是没抢。”

这张嘴,硬的可以砸核桃了。

王摘阳在姜舒良面前说了,会替她把项链拿回来,现在这两个龟孙子不把东西吐出来,王摘阳脸上无光。

“今天就是叫了白纸那傻逼来,你俩今天不把项链交出来,你们都走不了人。”王摘阳扔掉手中的纱布,冲那几个站在一旁的小弟扬了扬下巴。

几个小弟就把大龙和二龙往台球室内带。

大龙二龙不愿屈服去台球室内的小黑屋,奈何他们只有两个人,台球室里一群人,动起手来,他们占不了上风,惹怒了王摘阳,他们的日子不好过。

“阳哥,我们真没抢她金项链。”

大龙二龙被拉走时,还在一个劲地叫冤。

王摘阳压根不听他们说话,小手指钻进耳朵里掏了掏。

他管不了他们抢什幺,抢人都无关紧要,但是他王摘阳开口让吐出来的东西,不吐,那他们就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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