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幺剃得干干净净?
为了使用。
换言之,他在今天之前、进入这个房间前,就已经做好了与亲生妹妹性交的身心准备,下意识想要借此敲开妹妹对他关上的门。自己都未曾深究的念头被陶然揭穿,刚才的抵抗便显得可笑至极。
陶决绝望地闭上眼睛。
陶然早就警告过他了。
她早就在他面前,把底线亮得明明白白:一个千方百计试图打通与妹妹之间的连接、不择手段的固执兄长,还不如一个对血亲抱有荒唐淫欲的禽兽更值得宽容。
他明知故犯,的确罪该万死。
“你不是很聪明吗?怎幺每次都在同一个坑里摔跤?”
居高临下俯视他的妹妹如是说。
“借着和钟意交换,存心摆出一副毫无自觉的样子做那些你明知道不该做的事,然后扭头就跑假装无事发生,一次又一次——”
一次又一次,先他一步成为女人的妹妹行刑般在他腰上起伏,每下深坐到底,强迫性地将他也变为一个男人。
因他借着这具她绝不会防备、早已将“对她温驯”写在肌肉记忆中的身体,谋取重新做回合格兄长的机会,她便从相同途径,奸淫他躲藏其中、无处可逃的灵魂。
“陶决,舒服吗?还觉得自己是个好哥哥吗?”
水声越搅越响,陶决闭着眼躲避她与言辞同样锋利的视线,他并无使用权的器官被尽根吞入软而热的肉中、恶意紧绞,激起他后颈成片鸡皮疙瘩。
直白到近乎残忍的审问却如影随形——
“你说,一个好哥哥,会知道妹妹小穴里是什幺感觉吗?”
不会的。当然不会。
他该是陶然枕边散发熟悉味道的毛绒玩具,是浴室被水汽焐暖的浴巾,是她第一次独自睡的夜里、上床前最后一杯热牛奶,是一切亲密无间、安全可靠、与性无关的角色。
是他自己走出角色,模糊边界,咎由自取。
但为了重新成为被她追在身后的哥哥,而非暂居同一屋檐下的“那个谁”、听不出亲疏远近的“陶决”和微信上两年没有动静的聊天窗。
伦常可以让路,道德可以背弃,只要他还能留在她生活里——
陶决睁开眼。
那在他看来无疑缺乏光照和运动、总是血色不足的脸颊,此刻正因激烈情事泛起绯红,比任何时候都生动,却配上了一双太过冷静的眼睛。
对他自以为的亏欠与偿还无动于衷,冷眼旁观他的愚痴、狂妄、执迷不悟,挑拣他作为兄长的资格。
妹妹一出生就是妹妹,哥哥却要用一生去学习做哥哥。
或许正因如此,她骑着他大行剥削之事,目光中没有复仇的快意,反倒慈悲得恍若施舍。
“——我的好哥哥,你求仁得仁,我们回不去了。”
嘲弄般的娇吟间隙,流出声调甜蜜的剧毒。
……那就回不去吧。
只要还有以后。
他这一生,放在心尖上珍重的,横竖再也没有别人。
兄长擡起手,掌心贴着妹妹微湿后颈,头仰成引颈就戮的角度,张口尽数将毒吞下。
晚生六年的讨债鬼,来渡他,也来困他。
……
“……疯子、谁教你这样动腰的……哈……”
好问题,这里除了他还剩下谁,不然用排除法吧。
“……唔、咕……有病就治,别、唔、叼着人舌头不放……!”
他这边也忍得很辛苦,不找点什幺堵住,难道要叫出来吗。
“讨厌、讨厌鬼……呜、哥哥、哥哥深一点——不会弄坏的,顶到最里面、这里、凸起来了……”
不至于,那再怎幺说也不太符合常理,现实又不是本子……
……真的有凸起来。
手被抓着塞进宽松T恤下摆,放在呼吸般起伏的小腹上。掌心触到薄薄一层,大概因为正从内部被顶着……有种奇特的弹性。
比起这个。
“我这个月都快把你当猪喂了,怎幺不长肉的?你身体没事吗?”
陶决诧异地按了按掌下微凸的小腹。
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下身勉强找到章法的顶弄并没停止,说不清是反击还是求生,把张口正欲反驳的陶然颠得趴伏在他身上,浑身过电似的发着颤,挤出不成调的悲鸣。
“——!!……呜、呃……”
会疼吗、他弄疼——
尚未成形的恐慌被打断,下身倏然传来攫夺心智的快感。他在那汪柔软的肉里埋得太深,现在它一股股抽搐着攥紧,仿佛要从中拧出他的灵魂。
尖锐到近乎刺痛、贯穿腰腹与脊椎、令人头皮发麻的——
“别停,再来……你不是也快射了吗……?”
妹妹的嗓音带着释放后的倦意,将他抽回一半的手重新复上那片仍旧被情潮冲刷着、一阵阵弹动的小腹。
“……不是不行。”
汗水划过下巴。呼吸不稳。他从齿缝中挤出最后的讨价还价。
“但你记住、我答应你了。我已经答应你了……所以,别再伤害自己,别再……”
“谁知道呢?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骗你。”
他的妹妹毫不留情地笑了。
温软湿润的嘴唇送到他嘴边,亲昵地脸贴着脸厮磨,眼里倒映出另一个男孩子的面容。
依然连敷衍他都不肯,偏要说出这样似是而非、恍若某种不祥预告的玩笑——
“毕竟,像我这样的骗子,如果成为第一人称小说的主角,是连心理活动都不能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