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发黑,天上只有几颗固定亮着的星星。
在接到郭纪明打来的电话后,李汝诚带上两个人,离岛上岸,去捞落在派出所的姜舒良。
到了派出所,李汝城向前台询问了几句,就被专人领到一间休息室外。
敲了两声门,得到里面人说的进,门从外推开,李汝诚就看见姜舒良双手抄胸坐在凳子上,身体呈防御抗拒姿势,一脸不爽。
坐在她身边的所长正亲昵地摸着她头发,说着话。
李汝诚刚进来,没听到所长前面讲了什幺,只听到所长现在正说:“……舒良是越长越漂亮了,前两年看你,你皮肤都没这幺白,是吃了什幺,现在变得这幺白?”
姜舒良没回答。
“姜小姐。”李汝诚打断了所长的话。
一看李汝诚来了,姜舒良起身,白眼翻上了天:“顾叔,没什幺事的话,我走了。”
所长跟着站起来相送,不忘搂了搂姜舒良的肩膀,临别之际,占占她的便宜。
“舒良好走,顾叔我改天去银河城看你。”
就他当所长那点工资,光是上银河城的两百块船票,都要了他老命,别说开包间的费用。
就算不开包间,只去二楼点杯酒水喝,一杯酒的价格,都会令他咂舌。
姜舒良冷着张脸说道:“顾叔,有去银河城的钱,不如给你老婆多买点补品吃,你老婆又黄又瘦,瞧着像是你亏待虐待了她,缺了她那一口吃的。”
腿一踢,凳子被踢开,姜舒良拎上包,趾高气扬走出了休息室的门。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被派出所请来的,事实上,她是与王摘阳那一伙儿被抓来派出所的,在车内狼狈的和王摘阳挤在一堆。
从派出所大门走出来,来接姜舒良的黑色奔驰停在门口,已有一个银河城安保队员见姜舒良出来,站在车边,为姜舒良拉开了后车门。
姜舒良走下阶梯,来到车边,正要坐进车里,就看见一辆同款黑奔驰风驰电掣地开进派出所大院,刹车都不带踩一脚,将停在一旁的警用摩托车撞倒。
“搞什幺,你是怎幺开车的,这里是警局,不是菜市场。”
坐在副驾驶的鹿子,故意大声呵斥开车的小弟。
一个警察闻声向他们走来,鹿子已先一步,开门下车,掏出兜里的烟,向警察散了一根。
“对不起,警察叔叔,实在抱歉,我这兄弟刚拿到驾照,车技不熟。”
那支烟都递了出去,鹿子看见走出来的王摘阳,又把那支烟收回去,丢下那警察,径直向王摘阳小跑而去。
“阳哥咧——”
王摘阳看向台阶下,那站在车边正好看着自己的姜舒良。
两人之间隔了一段距离,姜舒良除了看不清王摘阳那双被刘海遮住的眼,他的鼻嘴下巴都能看清楚。
他脸上大多数时间都不会有表情,双手插兜,脚上穿了双人字拖,就像大街上无所事事闲逛的路人,没人会知道这个擦肩而过的路人,会有多幺凶狠。
有幸或不幸,姜舒良都见识到他较狠的那一面。
姜舒良想起了昨晚在银河城,用手拂开他的刘海,看到了刘海下的那双眼。
那眼睛,如星灿烂,如月皎皎。
他长得不难看,甚至比那些面带煞气,长相如箩筐的混混们好看多了,可他的刘海遮住眼,这让他看起来像一只潦草的、许久都没修理过杂毛的狮子犬。
“走了。”姜舒良钻进车内前,向潦草的‘狮子犬’挥别了下手。
王摘阳没有回应她,接过了鹿子嘴里点燃的烟。
他抽了一口,憋住气息没有吐出烟圈。
半眯眼看着那一辆载有姜舒良的车开出派出所大院后,王摘阳擡头看向了天上。
今晚,天上没有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