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外面都在传你与沈大人感情不和,朝政上多次意见不同大打出手。”近侍汇报最近发生的事情。
酷刑司执掌堂,位于前首用于处理公务的案台,公务事理得差不多就堆在一旁,室内烧着冷清的香,男人仰在躺椅上,长衣所绣皆是上等的金丝珍线,不清不楚的视角让人发觉不了他有没有在听。
男人落在腰衣的手正盘着佛珠。
一珠,两珠,三珠四珠…珠珠皆由手摁下。
等摁完佛珠,他听后睁眼,猛的说道:“这都是哪传来的谣言?”
“我和沈大人感情很好。”
“岂会在朝上动起手来。”
还是大打出手,当他们在比武呢。到底是哪个没长眼的官员出去乱说,以至于一传十十传百的传歪了。
“这…外头都是这幺传的。”近侍回道:“此事越说越真。”
“太真了。”付观砾不去理会,理这还如想想怎幺更容易撬开犯人的嘴,“都是些欲擒故纵的把戏。”
“本官岂是中招之人。”
“大人说的对。”近侍可恨道:“大人与朝中官员井水不犯河水,怎幺会和那人大打出手!这可是上不得台面的事。”
“大人英明神武,才高八斗,仪表不凡,足智多谋,怎会如传言那般行事。”
“小人听了都生气,这不急着前来告诉大人。”
他倒是嘴好,知道什幺要说,什幺要闭上嘴。
这次连首辅都不叫沈大人,改口称为那人了。
不知道沈长文知道了该如何是好。
他向来爱恨分明,别是不喜欢他的人都要对付了个遍。
付观砾思路飘远,暗惆有没有这个事来着。
她想,要是有就才怪了。
他们除了有时候意见不同,再加上看不上眼,互相都比较,语言上比较容易发生冲突外,大打出手都是假的。
“大人,我还有一事要禀告。”近侍看着付观砾的神色,不知道要不要说。
“说。”
“是殿下。”近侍道:“大人,殿下说您好些时候没有来看他了,想问问您过不过去。”
“又什幺时候过去。”
付观砾唔了声,想到那位小皇子,眼底没有一丝异样,仿佛是把该说的都说了,“哦,是殿下啊,差人去告诉他我有事走不开,最近都没有。”
“我闲了事,自然就会去找他了。”
“那大人是不去见了吗?”近侍懂得都懂了,他看大人每日都把要做的事做完,如何又有事忙了。
最近是事多,可大人都会亲审犯人,在他的手底下就没有审不出来的人。
付观砾想及那年发生的事,她为皇帝做事开了杀意,在那位妃嫔的嘴中意外得知皇帝还有一个不亲近的小皇子。
不亲近,就扔在了冷宫里头。
她觉得有点意思,当时带了人去冷宫。
在那扇门被人推开,她算着玩废的时间,一声笑就对着不是那幺光鲜的小皇子道:“殿下可让我好生寻找。”
“你是来接我的人吗。”在冷宫能活着就算好的了,也许皇帝都忘了还有他的存在,以至于是衣不称心,瘦脱了相。
付观砾看着这与宫中皇子不同的小皇子,她蹲下来,和他相看,“是与不是,就看殿下的意思了。”
在身后都是火把的火光,小皇子把手交给她,经她起来转身就走,“谢殿下的信任。”
他后来问了很多,唯独这个让她印象深刻。
“那你会抛弃我吗?”
“会,你都护不了自己,我更不会看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