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悠悠转醒,视线里正对着一片蜜色的胸膛。一只大手像条锁链似地箍在她的腰间,令她紧贴着男人健壮的身躯。
“醒了?”头顶传来带着几分慵懒的低沉声音。
她擡眼,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本尊的元阳,可还满意?”叶临昭玩笑道,眼里却没丝毫笑意。
花重晚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里,下手时还不觉得,采到剑尊的元阳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有些怕这怒火中烧的剑尊一剑把她给捅死。
叶临昭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轻轻擡起,“为了区区元阳,你真是连命都不要了,竟把那般药性至烈难解的情毒用到自己身上。若是本尊不予你,你当如何?”
“死于这世间一等一的情毒,亦是一桩风流事。”花重晚努力露出个笑,接着顶着他冰冷的目光和强大的威压继续道,“剑尊的元阳,自然也是,一等一的。”
叶临昭盯着她半晌,冷笑一声,手指撩过她耳际的发丝,“本尊这一等一的元阳不是平白叫你拿去的。你既与本尊有了夫妻之实,便要与本尊结契为道侣”
花重晚镇定道,“我宗还未有结契的修士。”
“本尊自然知晓合欢宗的作风。只是,你若是对本尊无意,为何来招惹本尊?”
“还是说,”叶临昭附在她的耳畔,“你是在戏弄本尊?”
他摩挲着她纤细的脖颈,“你最好,想好了再说。”
花重晚这下不怕他一剑捅死她了,他这是要掐死她!
“我对剑尊之心意并非作假。只是男欢女爱讲究你情我愿,结契为道侣,未免强人所难。”
“好个你情我愿。”叶临昭低声笑了笑,“也罢,本尊并非强人所难之人,你且回宗吧。”
花重晚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置信,这脾气臭又霸道的剑尊就这样放过她了?
然而就在她回宗门后,没过几日合欢宗便来了个不速之客,拿剑鞘一路挑飞拦路的护山弟子,打上了宗门。
一道法术打下,拦在了来势汹汹的临昭面前。
空中泛起几道涟漪,几位长老出现在山门前,其中主事的长老率先开口,“剑尊不请自来,所为何事。”
“你门中弟子花重晚,与在下已有夫妻之实。”叶临昭将“凭渊”重重插入石阶,只见那刻了护山大阵、几千年来都完好如初的石阶延展出几道裂痕,“在下前来提亲。”
这剑尊虽是谦称一句“在下”,姿态却十足的强硬。
合欢宗几位长老互相使了几个眼色,她们早见惯了各宗门世家的子弟打上门来谴责合欢宗弟子始乱终弃,一般送些天材地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便可以平息这些事。
只不过,剑尊怕是难以打发。
叶临昭仿佛料到他们在想什幺那般,朗声道:“各位长老,不必枉费心机,在下不求别的。”
他擡手一挥,一道红色的残影从他的手中飞出,破空而去。
主事长老接住,只见这是一本金丝裱花的聘书。她的目光刚触及聘书后头那长长的礼单上,几口沉重的箱子也飞了过来,重重地码在山门前。
“只求诸位长老成全一段好姻缘。”叶临昭接着道。
那些礼单上的天材地宝倒是其次。一个弟子便能交好万剑山剑尊,本就是笔一本万利的买卖。然而,花重晚并非普通弟子,她是合欢宗的嫡传,师尊虽已飞升,却一直受宗主和梅长老教导。
几位长老无法作主,只道,“这…需待我等禀过宗主。”
话音刚落,便听见一道飘渺的声音不知从何而来 “剑尊所请,本座身为其师长便作主允诺了。门下弟子有福能与剑尊永结同心,实乃万幸。婚期另议。”
“多谢宗主成全。”叶临昭面向那半山腰云雾缭绕中的大殿执了个晚辈礼,目的达到便也不多留,御剑而去。
只留下几位长老面面相觑,宗主竟是当即应了这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