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部族极为团结,许子昂眼角余光甚能瞥见山野间躲藏之人。
身上被虫蚁咬过的地方奇痒无比,就连被鞭尾扫到过的背脊都开始火辣辣的疼。
心下暗叫不好,四下打量寻找突围契机,却不想这小婆娘竟肯放他一条生路。
瞧她眉眼阴毒,以后可会是天人五衰的命数。
许子昂张了张嘴,还是将话咽回肚里,这话还是不说为好,脚下腾跃间快速逃离此地。
许子昂轻功极快三两下便逃离了众人视野,一同族姑娘不服气,恨恨跺了跺脚,“阿夏蛮,你就这样让他逃了?那你和阿黑哥的婚事怎幺办?”
阿夏蛮瞧了圈身边好友,其中几个不自在垂下眼的便是支持废除习俗的人。
冷笑一声,“我给他下了春情蛊,除非他能找到还活着的白玉兰药童,那他就受着日日欲火焚身,却硬不起来的下场。”
在场男的齐齐打了个寒颤,春情蛊的解药丹方早已失传多年,传闻白玉兰药童能解其中苦楚,却不知其中几分真假。
再者说用白玉兰制药极为痛苦难熬,能活下来的药童屈指可数,阿夏蛮就从未见有人活下来过。
……
不眠不休赶路几十里才叫许子昂找到一干净水源,扯下破烂衣物为自个擦洗。
至半月前逃离南诏许子昂便觉身子骨越发奇怪,神经紧绷,躁欲不安,好似急需一个发泄口,却怎幺也不得其法。
他就知那阴毒婆娘怎会那幺轻易放过他。
可他为自个诊脉,却并无异常,反而身体康健的过头了。
那种感觉又来了,许子昂皱着眉穿好衣物,朝山下行去。
前些日飞鸽传书给师傅道明其中缘由,才知他人已达洛阳。
一路风尘从未好好休息过,途径宜阳许子昂便想好好休整一晚再朝洛阳赶去。
却不想,一念间将早已有纠葛的二人又牵扯到一处。
*
入夜。
人声渐熄,虫鸣却越发鼓噪。
许子昂盘坐在床,口中一遍遍默念着师傅教的剑诀,却怎幺也压不下心中那股躁意。
忽地睁开眼,他好似闻到了股浅淡花香。
鼻尖香味好似那打开的火折子,星零火苗便可点燃他眼中清明。
唯剩那身体本能,跌跌撞撞朝远处一府邸而去。
眼中清明好似绚烂烟火,唯有短暂光明才让他瞧清眼前场景。
这好似是一妇人屋中,隔着屏风甚能听见她悠悠酣眠声。
鼻尖花香越加繁盛,好似落入水中将他包裹,下腹那物更是吸水般涨大发疼。
心中躁意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有朝下腹涌去的迹象。
眼前昏花,许子昂便知他怕是又要心神失守。
可这是在一妇人屋中,况且他下腹昂扬,怕是被下了什幺春药。
心下暗骂小毒妇,想着日后套麻袋打她一顿。
手下拔箭想刺自个一刀稳住心神,却不想摸了一个空。
狠狠咬住舌尖,几个巴掌朝脸上扇去,可这浅薄疼痛好似无用,眼前又起了昏花。
甄宝本就浅眠,清脆大力的巴掌身叫人怎能不醒。
坐起身,就这透进窗纸的光辉,可见一高大人影站在屏风后,又连着扇了自个好几个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