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风唤雨的军队领袖，和聪明能干的能源体，听起来还挺般配的。
只是白天晴看起来没有那根筋。
此时她却闭口不言，秦白再追问，她只说：“给我我想要的东西，我就告诉你。”
愚蕤带路回办公室，两人在后面慢慢边走边聊。
秦白逼她摊牌：“得不到研究所，我妈妈和宋季阿姨就无法恢复？”
话说到这里了，白天晴也不再掩饰，点点头，悠然承认自己的野心：“我要的不止是一个政府军，我要的是整个S市。”
秦白无法苟同她的想法，摇摇头：“为了一己私欲在新世界向同类操戈，但是得到后呢？一个S市又真的能满足你吗？”
“那是后面的事情。”白天晴耸耸肩，“权柄让我能感到活着的意义。”
她的眼底微微发红：“‘她’不想要我拥有的，我偏要拥有，还要抓得牢牢的。”
秦白叹了一口气，她真的很不喜欢参与这些事情，从来都不想。
建立基地只是想给和自己一样的能源体们一个好去处，然后守住，就这幺简单。
但有的时候，人生总是需要妥协。
“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有条件。”
“第一，研究所不是并入政府军，仍旧是独立管理，不过研究所可以为政府军服务，在两方政策不冲突的情况下。”
“第二，军区的资源，研究所也可以被允许使用，当然，听从你们调度。”
“第三，治好我妈妈和宋季阿姨。”
“总结来说，我使用你的资源，你使用我的资源，你可以管我，但要通过我这个首领的决策，渗透得太深，是不行的。”
“最后，名义上，研究所可以归属政府军，以便你的后续行动。”
秦白看着愚蕤的背影，眼神幽深：“这是我的底线，我明牌了。”
白天晴的语气很遗憾：“如果不是无法控制你，我还真是想……”
“人心不足蛇吞象。”秦白打断她。
愚蕤尽职尽责地全程扮演一个聋子，来到了白天晴的办公室门口，不出意外的，首领的办公室没什幺特别，也在筒子楼内。
她轻声细语地请示：“首领，需要我去就秦小姐的内容打印一份合约吗？”
白天晴摆摆手，她是最后进办公室的，愚蕤已经在里面了，秦白在门口守着，假装不经意地伸出脚绊了一下，白天晴踉跄了几步，别在领口的品牌眼镜摔在了地上。
秦白赶紧上去扶她，一脸的担心：“怎幺了，手脚不协调吗？”
看到白天晴阴沉的脸色，秦白顿了顿，擡头对愚蕤说：“我还有第四个条件，归并了以后，你们首领不可以无故打我们的人。”
“……”
愚蕤后退一步，蹲下来捡起眼镜，绷着嘴角。
她正要将眼镜递回给白天晴，忽然，远处传来一声爆破的巨响。
白天晴来不及发作，三人快步出了门向外看去，因为办公室的地势好，一眼就能看到大门方向冒着浓浓黑烟，而且越来越浓，正在迅速铺开。
楼下的警卫慌慌张张地对着对讲机联系了半天，冲楼上的她们招手，大喊道：“首领！有人闯入！一个水能力、一个火能力、一个木能力、还有一个冰！”
这个配置……
秦白的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果不其然，白天晴缓缓看向自己。
秦白举起双手：“不是要收归她们？刚好看看你们有没有能拦住她们的能力，这也是一个对战的机会，不是吗？”
抛开刚开始的心惊肉跳之后，白天晴还真这幺想了，来更好，不来，反而要怀疑秦白这个领袖的位置坐不坐得稳，那些异能者到底会不会听她的。
正好，政府军的异能者们平时收割丧尸跟收麦子似的，鲜少有势均力敌的对手，趁这个机会也让她们知道什幺叫人外有人。
她淡淡地开口：“愚蕤，去拟合约，再倒两杯茶来。”
秦白又回了办公室，坐在沙发上，侧耳倾听着一声又一声爆破声，心情舒畅。
她叠起双腿，撑着脸颊：“猜猜谁会赢？”
白天晴嗤笑一声：“别忘了，不管谁赢，都是我的。”
“合同还没签呢。”秦白嘴硬道。
打印机在一张一张地吐纸，秦白又搭话：“签约之后，派人来所里把我们的水电安排一下吧，首领？”
她的语气较之前变得少了些攻击性，多了些撒娇。
白天晴不耐烦地皱眉：“没有水电不也过了这幺久了？你知道维修这些要耗多少人力吗？”
还没确定关系就开始摆谱，秦白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再耗人力，军区里不也过得这幺滋润？
她眼睛一转：“苦力我这边可以出，你们出个带队指导的就行。”
发电厂那种地方又不是谁都可以进，进去了也摸不着头脑。
她安排得挺好，白天晴冷笑一声，深觉她是忘记了几分钟前还绊了自己一脚的事情。
合约打印好了，白天晴过目完，没什幺兴致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丢给秦白。
秦白的笔尖一动，刚签完字，忽然觉得耳边一热，随后是一阵强烈的音爆，她的耳朵刺痛了一瞬，背后的玻璃窗碎裂开来，一团天降神火在屋内轰然炸开。
她反应过来想躲，但没来得及，只来得及举起手中的合约，不让它被火舌灼烧。
肩膀还没好全的弹孔处又是一痛，书桌后的白天晴跨越过桌子，用极快的速度将她扑倒在地，滚了几圈，扑灭了她身上的火焰。
被推出门外的时候，秦白如梦初醒，一脚踹到白天晴的膝盖上，着急地指着屋内：“愚蕤还在里面！去救她！”
她那一脚可比火烧的地方疼多了，白天晴瞪了她一眼，转身进了办公室。
秦白趴在栏杆上，用尽毕身力气大喊：“都给我别你爹打了！宋乔！过来灭火！”
按道理说她的声音并不能盖过交战的破坏声，但是神奇的是，好像真的有人听到了她的呼唤，正在飞速赶来。
孟扬抓着排水管三两下上了楼，跳到秦白面前，一把抱住她。
秦白暴躁地踢她：“火！收回你的火！”
“收不回。”她诚实地摇头，松开秦白，看向从门内出来的白天晴和受惊的愚蕤。
不论是白天晴还是孟扬，两人对视的瞬间都愣住了。
许久之后，白天晴的声音仿佛有些滞涩：“……小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