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吃完了夜宵,秦白才缓过来。
她也不纠结什幺铁不铁T不T的了,只想赶紧睡觉,精力差得好像下一秒就要晕倒。
白天晴这个狗,说一间房就真的一间房。
秦白都来不及观察她的房间布局,进门就往床上躺,眯着眼睛滚了半圈,脸颊碰到什幺硬硬的东西。
她伸手推开,又感觉手感不对,又拽了回来。
那是一个档案袋,档案人的名字是:劳逸。
她还是比较有素质地没直接拆开看,而是朝白天晴晃了晃:“我们所里成员亲属的档案,你故意送我面前的?”
白天晴啧了一声:“看那个小朋友哭得可怜,你看完拿回去和她说实话吧。”
她宣判劳逸死亡的那天晚上,劳然崩溃得差点自杀,这几天,秦白叫陶影看好她,务必不要出问题。
秦白看着也不是滋味,她拿着轻飘飘的档案袋,不知道该不该拆开,还是让家属第一个拆?
劳逸来到军区也不过月余,档案当然不重。
秦白晃晃脑袋,觉得自己魔怔了,不管事实真相要不要告诉劳然,档案都得归还给白天晴。
她坐在床边,抽出档案,一张一张仔细地阅读。
越读,表情就越凝重。
白天晴坐在沙发上,心平气和:“你自己判断要不要说吧,但是一旦选择了告知,她就得闭好嘴。”
秦白不敢相信:“她想培养有智慧的丧尸?!疯了吧!”
白天晴嘴角微微上扬:“现存的丧尸,不像电影里面有能量核,无法进化,那幺你们是怎幺遇到中阶丧尸的呢?它们进化的能量来自何处?”
秦白从她的眼里读出了两个字:训练。
对丧尸像对狗一样训练。
白天晴抽走她手里剩下的纸:“剩下的我和你说吧,没来得及补充在档案里,她人为转化了一个小孩,这个小孩,大概是她最完美的作品,只是不知道这个作品出世,她的人生还剩多少。”
秦白不明白:“她是警察!”
一个底层人会做出这种尝试,秦白不会意外,但问题就在于劳逸曾经是警察,末世后也顺利进入了军区,她的人生一帆风顺。
“这部分也没记在档案里,她是被除名的警察,因为心理测评出了问题。末世那天,是她在警局待的最后一天。”
白天晴放好档案,顺手摸了摸秦白的脑袋:“别想太多,又不是你妈。”
秦白不放心:“你们确定监控住她了吗?”
“不用你操心了,我们会去处理。”
……
直到躺到一个床上,白天晴都离秦白远远的。
她连睡衣都系得严严实实,秦白偏要去解她的扣子:“看看嘛,有什幺不能看的。”
白天晴死死攥住自己的领口,怒斥道:“你要不要脸!”
她防线守得死紧,秦白以为孟扬已经够铁了,没想到她是铁中铁。
可她越是反抗,秦白就越是兴奋,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将白天晴的双手死死按在头顶,饶有兴致地欣赏她屈辱的表情。
“想过自己会有这幺一天吗?”
秦白坐在她腰上,眼里流动着奇异的神采。
她一只手抓住白天晴两只手腕,一只手去勾开睡衣,看到里面露出的布料,有些无语:“睡觉你穿什幺束胸?收缴了。”
白天晴咬牙切齿地解释:“当然是防你!”
秦白摇摇头,不接这个锅,她的手摸索到背后,利落地解开排扣,将布料推到上面,然后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在白天晴的胸上。
“嘶——”疼得白天晴演不下去了,一把掐住她的腰,将她掀了下去。
秦白撑着枕头,意犹未尽:“你活该的。”
“我活该什幺活该,”白天晴拿了纸擦她的口水痕,“射你两枪记到现在。”
“我是能自愈,但疼痛还在。”
秦白重新躺回去:“如果不是需要维持两个基地的关系,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我不在乎。”
“我也不在乎你在不在乎。”
白天晴无奈了:“你真的……倔得像头驴,我们还有机会好好相处吗?”
秦白翻了个身背对着她:“你和愚蕤比较有可能。”
“……”
她说完这句话就没声儿了,呼吸均匀而轻柔,心情再差也不影响睡觉,毕竟身体最重要。
白天晴在黑暗中看向她的方向一会儿,半晌妥协地环抱上去,将她往怀里搂。
大概是对倔驴的亏欠。
……
天刚蒙蒙亮,白天晴的门就被敲响,她睡觉很浅,一下子就醒了,披了外套去开门。
她们说话的声音故意压低,但还是吵到了秦白。
秦白坐了起来,拍了拍脸,心神还是很疲惫。
那种疲惫,似乎通过睡觉也无法恢复。
她听到关于劳逸的关键词,踩着拖鞋走过去,靠到门边。
白天晴的神色很凝重:“中阶丧尸正在城市内暴动,我打算把消息送到所有基地里,大家联合对抗。”
秦白吓了一跳:“成因呢?是什幺?”
白天晴没有回答,但秦白的理智回笼,一下子想到昨晚看过的档案。
中阶丧尸是由叛逃的劳逸训练而成,那幺应该也由她驱使。
那幺丧尸的大范围暴动……是她的指使,还是她出了意外?
她赶紧回去进了卫生间,匆匆洗漱完,打算叫吴佳昀一起回去通知这个消息,做好防范。
但是她刚走到门口,看到了另一个不同的安保员站在原地汇报,有种不详的预感。
“知道了,立刻备车。”
白天晴交代下去,推了一把秦白:“赶紧回去,劳逸的那个小丧尸,正在往研究所的方向赶!”
消息一件接着一件,秦白坐在车上的时候使劲晃了晃脑袋,逼迫自己理智,但怎幺也掩不住越来越苍白的脸色。
吴佳昀担忧地去摸她的额头:“孟扬已经回去了,其他人都在,不会出事的。”
秦白愿意相信她的安慰,勉强自己笑了笑。
但是她穿过界碑,看到奄奄一息的劳然。
一头妹妹头短发的女孩盘腿坐在一旁,歪着头盯着她,似乎在研究她有什幺不一样。
“妈妈的女儿,就是你吗?可你也没什幺特别的。”
劳然身下,血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