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中记载,久远以前,有位国王有三位王⼦,分别名⽈摩诃波罗,摩诃提婆,摩诃萨埵。有⼀天,三位王⼦游赏⼭野⾕地,来到⼀处⽵林休息。后⼜前⾏见到⼀母虎新产七⼦,看似多⽇未进⾷,奄奄⼀息。两位王子讨论母虎必会吃掉小虎,三太子萨埵沉默不语,以悲愿力增益其心,支走二位兄长,来到山间,脱去衣服,置竹枝上,于彼虎前,委身而卧。饿虎已无力啖食。萨埵又爬上山岗,以干竹刺颈出血。”
于时大地六种震动,如风激水,涌没不安。天雨众华及妙香末,缤纷乱墬,遍满林中。虚空诸天,咸共称赞。是时饿虎即舐颈血啖肉皆尽,唯留余骨。
而这位萨埵太子就是佛祖释迦牟尼的前世。舍身饲虎,死后投身到兜率天上。当时,他还有些怀疑,不知自己做了什幺功德,竟然能投生到优美的天界。他对眼前的善果感到迷惑,于是运用天眼,察遍地狱、饿鬼、畜生、修罗和人间等五个世界,才发现自己前生施舍的残骸散落在一座山林里,而父母、兄弟正围靠在尸首旁边,痛不欲生。”
“只有你自己能对自己的感受负责。”
骆傅讲完,才发觉她已入眠。
睡梦中眉头紧锁,似有不适。
指尖凝聚一点灵光,点入她的眉心意窍,佳人这才稍有缓解。
骆傅坐了许久,探查到天珠已经聚合成形,而他,务必护持这个过程护持她周全。
陈纭第二日醒来,隐约想起他讲的故事。
“世上真有那种慈悲牺牲自我之人?”
“修行是为了悟大道,解脱轮回。身心苦痛皆为着幻。娘娘若能体察这点,便不为幻象所恼。”
“你说我着幻,那什幺才是真?”
吃完早点鲜果,她托腮而望。
“骆元徽,你讲这个故事是何用意?你是将自己比作以身饲虎的三王子幺?”
他不语。
陈纭尝试偷偷下山,被他抓了回来。
“骆元徽,你有心吗?”
“微臣怎会无心?”
“有心为何你这幺冷情?”
离不得方纵山,陈纭愈发变本加厉使他难堪。
晚上就寝,她缠着他说身体不适。
骆傅叫她打坐静神,她却缠住他的胳膊,下巴抵在他肩上,“骆元徽,我热……”
“陈纭。”
故意将他的手拉至酥软处,她如放荡发情的女子,莺莺娇娇。
眉微蹙,他指尖点住她的眉心,一股清光流转通身经脉。
“骆元徽……”她仰起小脸,目光如清雪般冷洁,“你若不愿碰这不洁的身子,让我下山去,本宫自然不再缠着你。”
心中思念、思而不得苦苦折磨,这种感受冰冷清寡的骆傅不会体悟。
他只知道为了天珠,要将她困在方纵山。
若至人间,天珠气息必然招引四界魔修罗刹觊觎,争相抢夺。
“不洁?你是这样认为的?”骆傅反问。
“在你眼中难道不是如此认为吗。”
“我未这样想你。”他嗓音平静。
“那你是怎样想的?”
“我已断绝六欲三情……”
六欲她知,佛教中指的是色欲、形貌欲、威仪姿态欲、言语音声欲、细滑欲、人相欲六种欲望。
“我只听过七情,喜、怒、忧、惧、爱、憎、欲,三情事是哪三情?”
“忧、惧、憎。”
“骆傅还有爱欲?”她觉得惊讶,以为这家伙清心修行根本不知爱为何物。
“若断七情,便不会现身人世间。”
“所以,即使我这样纠缠,也不会使你难堪幺?”
“清心诀,先念上千遍,我以真气为你调理。”
两人相对盘坐,骆傅以清气为她缓解折磨。
第二夜。
“骆元徽,我想要三哥……三哥每次抚的阿纭沉溺爽快不已。”她将他的手拉到丹田处,丝丝寒气冰凉透骨。
“陈纭……”
“不是唤娘娘,就是以全名称呼,丞相大人是舍了身份约束?”她侧过身,目光魅惑。
“是不是你认为,只有阳精能解寒症?”他正视她,语气清寒。
“丞相大人若有更好的方法,不妨一试。”
被按在小腹上的骨节分明的手掌不断送入暖融融的真气,可这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舒缓一时,接着是更为痛苦的反噬。
若是在所爱身边,任何一个哥哥都好,至少他们能以她想要的方式为她抒解。
骆傅尝试带她念诵千字清心咒,他诵一句她跟着诵一句。
原来咒术仙诀不停去念诵真的会生效。
它将身体带到一个很高很高的频率,那些折磨沉痛的感受慢慢分崩离析,仿若感官被无限度地放慢,甚至清晰感知到身体的内部,每一寸、每一毫,逐渐放大成无限的空间。在那里,时间缓慢地停止,只剩下呼吸,一进一出间的气流匀长、安静。
可是很快临近双生花期,她需要仇喜良。
寒症稍有缓解,另一种折磨随之而来。
“你放我去找他……”
“好难受,你的清心诀根本就不管用。”
“那就换别的方法。”骆傅眉微擡,抱起她进入房内。
清凉柔和的吻落于她唇瓣。
惊诧,接纳,到享受。
她感到花心痒得更加厉害。
却陡然清醒。
“骆元徽,别作践自己了,你满足不了我……”
“娘娘如何知道,微臣就满足不了你?”
知晓她被种下魅魔结印,骆傅心中微沉,算了那幺多却就是没算到,她会遇到这种魔类。
先前感受到她体内气脉变化他疑心过。
只是未见损害,她的情缘线牵系太多,前期的路只能她自己去走。
现下,该由他促养天珠,万无一失。
骆傅不在她的命缘之中,但天珠珍奇不是说成就成。
若无得宜之法护养,可能最后结出的只是有些灵韵的珍贵宝物,对升仙解脱轮回并无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