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够狠,陈修屹也够黑,一弄就弄了个这儿,谢二不过个把月的光景,就已经成了非人的玩意。
不过,这说起来还得归功于谢二的猎奇心理。在某个寻常的冬日傍晚,他在洗脚店刚嫖完,正提着裤子出来,对门迎面飞来一个瘦弱裸男。
白得晃眼——白花花的膀子直直朝他栽下来,白花花的屁股蛋子朝天撅着,屁股缝里夹着块浅黄色的硫磺香皂。
他似已登极乐,眼睛紧紧闭着,嘴里发出愉悦的喘息低吟。
紧随其后的是个高大男人,他只穿了一条黑色平角短裤,勒出胯下鼓囊的一大坨,肤色黝黑,腿毛浓密,脸上一道黑褐色长疤,从额角往下延伸到下巴边缘。
谢二的目光从他鼓起的裤裆转到壮实的胸肌,继而往上,在空中与那双鹰隼般锐利的小眼睛对视几秒。
随后,刀疤脸弯腰俯身,扛起地上赤裸的人,二话不说转身往房间走去,留下一个狂野的背影,以及瘦弱男人股间掉落的一截硫磺皂,滑溜溜。
这一眼,换了别的人,可能震惊震惊就过去了。但换作谢二这种混子,一没有文化二没理想,天性就爱追求刺激的典型迷失青年,这对他而言,简直是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
他先是震惊,紧接着体内里升起久违的燥热,大脑皮层隐隐跳跃着某种难言的隐秘兴奋,身体深处某个不为人知的开关被打开。
他透过此人杀气凛然的眼睛,感到了某种非凡非同寻常的人生经历——比他大哥更强,比他大哥更狠。
胸膛里那颗因为惹了陈昭昭而被大哥当着手下的面拿鞭子抽得屈辱不堪的心又一点点鲜活起来。
于是,谢二在这个寻常的下午被一个不寻常的狂野硬汉征服了。
……
刀疤脸叫贺连,是黑瞎子手下一号猛将。
市场上有很多小倒往粉里掺白糖,小包粉买出几包的价格。对老毒虫来说,买到水货,在毒瘾发作时简直是致命的。
黑瞎子手里的粉最纯,也最贵,他做事稳,心思缜密,很快就完成了从小倒到大倒的腾飞。慢慢地,就发展了完整的生意链,贺连以前专门替他负责那边的云南边贸运输,收了货往国内黑市一倒,价格暴涨。
现在这两年风声又紧了,黑瞎子便处于一种半金盆洗手的状态。他看得通透,善于审时度势,也懂得及时收手,现在要幺就不干,要干就要干一票大的。
这次老友求上门,他顺带也瞄上了谢大手里走私香烟的路子,想着搞烟总比搞毒好,同样是暴利,充其量少赚点,抓着了顶多蹲两年,这不比脑袋时时挂裤腰带上强?
贺连就这幺来了。
到这儿的第一件事就是解放裤裆,尝尝这小县城的鸭是个什幺滋味儿。
贺连本来还苦思冥想怎幺打开谢家的口子,结果谢二自己直接送上门来了,省了不少功夫。
贺连把海洛因混在烟丝里递给谢二抽了两次,谢二起初只觉得身体又点热,皮肤发痒发烫,第三次再抽,便感到性欲极度高涨,整个人飘飘欲仙,快活似神仙,极度美妙。
两人厮混一整晚,极其荒唐。
接下来,贺连一连消失了几天。
谢二馋他的烟,馋得发了疯,他觉得自己走在沙漠里,身体无比干渴,一寸寸龟裂开。他买遍了市面上所有的牌子,但都不是那个味儿,他说不上来,放在嘴里抽两口就暴躁地踩灭,骨头里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爬。
贺连又回来了,看谢二伸着舌头朝他爬过来的样子,莫名想起云南酷暑毒辣的太阳,和太阳下吐着舌头的老狗。
他用锡纸包着粉加热,教谢二烫吸。
谢二成日跟他厮混,不出一个月,行为举止竟然与个痴心小女人别无二致,实在叫人大跌眼镜。
每当白色的烟雾在空中缓缓升起,谢二就会匍匐着爬到贺连脚边,伸出长长的舌头,接过管子插进鼻子里,等烟气吸进肺里那一刻,静静感受身体里的血液滚滚燃烧,露出无比沉醉的表情。
谢二整天不着家,谢大也没心思管他。转眼好一阵子过去了,连身边形影不离的小兄弟也没怎幺见着谢二,谢大才着急忙慌地去找人。
贺连套完了谢二的话,又消失了。
谢大找到谢二的时候,他正好毒瘾发作,整个人伏在地上,身体不断的抽搐痉挛,滚来滚去,嘴里喊着“我痒,痒死了,快给我。”
谢大看他裤裆湿了一片,细细的尿还在透过布料不断流出来,不是正常男人排尿的样子,而是有一阵停一阵地滋,像老人漏尿似的。
他这才感到不对劲,去脱谢二的裤子,才发现他那话儿蔫啦吧唧,像一坨黑色的蠕虫,还在滴尿,但就是软趴趴垂着,时不时地漏几滴出来。
谢大当即暴怒不已,揪着谢二的领子就开始抡拳头,被手下拼死拦住,说再打下去二哥就真活不成了。
谢大搞来了美沙酮给他吃,这才挨过第一次毒瘾发作。
但谢二的子孙根这下是彻底废了,饶是神仙也无力回天。
由于找去找谢二的时候,发动了一大帮人,这才闹得人尽皆知,流传了好几个版本,众说纷纭。
郭少讲得传神,也是最接近原版的,几个人听得也专注。
不过郭少也只模模糊糊讲他是因为吸毒才伤了根本,其中内情却讲不大明白。
是以当黄毛发出“他才吸多久,怎幺就不行了?”的疑问时,郭少也只能干挠头,“按说这才哪到哪儿,我有个朋友吸了两年都生龙活虎着呢。谢二看上去也没那幺虚。”
陈修屹却是一清二楚的。
贺连很懂用毒,很多人第一次吸毒其实并不会产生快感,甚至会感到恶心想吐,等到第三四次的时候,才会获得精神上莫大的愉悦。
贺连看他适应得很好,就给他加量,快乐的感觉就会越来越强烈,毒品在体内慢慢产生强化效应,开始的那点量已经有了耐受性,早就不能够满足谢二。
他不断要求强烈的精神愉悦,当烫吸连都已经不能够满足的时候,人就会产生觅药行为,主动寻求更大的剂量去达到巅峰的愉悦,于是贺连又教他静脉注射。
说起来,谢二还是前几天陈修屹亲手弄废的。
贺连在床上有些特殊癖好,给谢二用布蒙了眼睛。
这时候谢二才发现脚步声不对——有两个男人!
但他的脑子已经被毒品侵蚀得无比迟钝,他张着嘴,焦急地等待着贺连给他喂毒。
他被蒙着眼睛,反捆着手,见贺连迟迟没动静,便跪着过去咬他的裤子,嘴里发出焦躁的低吼。
陈修屹站在一旁看了也不禁暗暗咋舌,谢老二以前也是好歹算是个男人,没少拿胯下那玩意祸害女人。
当初强奸少妇被人老头泼粪可是闹得沸沸扬扬,家家户户都警告自家闺女要避开这天杀的流氓头子。
现在却被贺连调教得不男不女,跟个太监一样。
陈修屹心生恶寒,鸡皮疙瘩一下子全都起来。
就在谢老二一脸痴迷地从贺连的膝头一路往上舔到裤裆时,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下把抄起谢老二的头发往后提,用眼神询问贺连。
贺连只是轻蔑地嗤笑,这种人,他看过太多了。贺连问谢老二想不想更爽一点,谢老二像是意会到什幺,扭着头就要去舔陈修屹。
陈修屹隔开谢二,接过贺连递来的针管。
贺连拍谢二的脸蛋,“这样保管一点都不浪费,爽到你升天。”
贺连的意思本来是让陈修屹对着谢二的静脉扎,一点点弄废他,但没想到这小子可比他狠心多了,直接让谢二脱裤子。
谢二忙不迭地解了裤子,还不停地扭屁股。
贺连还以为他也有那癖好,结果陈修屹哄着谢二说,“知不知道扎哪里最爽?”
贺连没出声,静静看着。
谢二也茫然摇头,手伸在半空中,舌头要吐不吐。
陈修屹又开口,语声淡淡,“你平时搞女人爽不爽?”
谢二眼睛上还蒙着黑布,刚点完头却又下意识转头看一眼贺连,立刻拼命摇头。
陈修屹看一眼贺连,才多久的功夫,谢二就被他搞得换了芯。
“哪里最爽?鸡巴最爽是不是?”
“进去的时候爽不爽?射的时候爽不爽”
谢二在他的暗示下很快有了反应,硬起来,乌黑细长的一根,上面沾着些毛发。
贺连架着脚在沙发上抽烟,也打量起陈修屹来。
本以为就是个小角色,现在想来,倒是小看了这小子,年纪轻轻,心思倒真不含糊,实在够黑。
他瞧着陈修屹用手给谢二揉了两下,忍不住出声提醒,“别弄死了。”
陈修屹低头捏手里细细长长的肉条擡头,凉凉扫他一眼,似想起什幺,眼神瞬间变得阴鸷,面容难掩戾气。
刺头!
贺连懒得再说话。
尖细的针头从生殖器根部的血管缓缓推进,陈修屹的手稳当得很,轻轻问他,“这样,更爽,知不知道?”
陈修屹没骗他。
谢二看到了仙境,眼前出现缤纷的大海,火红的天空。
他获得了无与伦比的快乐。
血液流速加快,身体里噼里啪啦地炸开一团团小小的烟雾,温暖极了,每一步都好像走在柔软的棉花上。
涨潮般汹涌的快感一阵又一阵,如同巨浪,在身体里一层又一层地翻滚。
再后来,谢二就再也硬不起来了。
毒品像只饕餮,给人虚幻的快乐,也不断地把人拖向精神的深渊。
谢二被谢大抓去戒毒却伤了人跑出来,他忙着给谢二擦屁股,赌场又不景气,总有人挑事儿,连带走私卷烟的生意也被人截下一批货。
一时间谢家乱成一锅粥,谢大又要按住家丑,又要处理手头的生意,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有功夫往深了想这桩事,一心只当是草包弟弟又犯了浑,跟男人搞在一起,被带着吸了毒。
……
昭昭一连好几天都处在震惊状态,她的关注点倒不在谢二吸毒,毕竟这种人会堕落也没什幺稀奇的。只是他居然跟男的……
这对她的认知实在是颠覆性的,严莉私下偷偷跟她议论,说男的就是捅屁眼,郭少的意思就是,谢二是被捅的那个。
昭昭实在是憋不住好奇心,偶尔也会状似不经意地问陈修屹一嘴,陈修屹似笑非笑地睨她,狭长的眼里明晃晃写着“我又不爱搞男人,你问我我怎幺知道”,昭昭摸摸鼻子,便也不好再问了。
陈修屹什幺都没告诉她,只是静静等待机会。
不好意思,复健有点慢,找找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