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雨好比逃难,江楟和方舟跑得再快,快到家时这雨还是泼了下来。
所幸只剩一个转弯,加上有头盔,只有衣服被淋湿了。
一到家江楟就推着她去洗澡,还记得上次淋点雨就感冒发烧,他在床边伺候了三天三夜,说她十几岁的身体不如八十岁老太。
聂方舟冲着热水,听他在门外啰嗦。明明是他,话多过八十岁老太。
外面雨下得好大,窗上玻璃正在受雨滴摧残,噼里啪啦偶尔伴一声雷。而雨夜里小小一盏暖黄色的灯,照亮三平米浴室,里面白烟缥缈,潮湿又闷热。
闭眼仰头,热水浇到身上,冲洗掉身上的细沙。她嘴角扬着笑意,轻轻哼歌,心情极好,就是外头的人太聒噪,个人演唱会被迫叫停。
聂方舟嫌他烦人,一边闭眼揉搓头发上的香波,一边拜托他不要继续站在门外骚扰。
“那我去里面?”
“你想得美。”话音刚落,一声雷炸裂,动静大的像是硬生生撕扯开夜空,室内也因为这一声雷陷入黑暗。
“好像跳电了。”江楟说。
聂方舟冲洗掉手上的泡沫,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睁开眼什幺都看不见。
他又笑着问:“害不害怕,真不需要我进来?”
“我很快就好了。”她一个人在家摸黑住了半年,早就习惯黑暗。十分钟过后开门,发现外面已经点上蜡烛,草草能看清屋内设施。
“应该是雷又打到电桩,凑合一夜,明天就能好。”江楟一边脱衣服一边往浴室走,脱一件随手丢一件,嘀咕街道办那群人全是吃干饭的,拿钱不做事,电桩上辈子做过多少孽才次次被雷劈。
裤子被他随随便便脱在浴室门口,门都没捎上就听见水声。聂方舟只好捡起他的衣服,丢进脏衣篓里,明天他自己会洗。
里面第二场演唱会已经开始,鬼哭狼嚎像这夜里一只厉鬼,没有一个音落在调上;聂方舟找到手机,憋住笑打开录音软件,将他的歌声收录,准备当作闹铃,以后早起再困顿也能一秒钟清醒。
五分钟,洗干净全身。
江楟只穿条裤子出来,光裸上身,肩头搭条毛巾,头发上的水珠滴到身上也不管,一两滴水珠让饱满胸肌更性感,一点点勾引人的闷骚小心思罢了。
聂方舟窝在沙发上回味他的鬼叫,听见他的动静,先将手机藏了起来。茶几上得蜡烛晃了几下,回过头,庞然大物已经悄然飘到她身后。
“干什幺呢?”
“没什幺。”
他倾下身子,一只手撑着沙发沿,审视的目光扫过她没有破绽的脸,只好嘀咕一句鬼鬼祟祟。
头发上的水滴到聂方舟身上,脸对着脸,她倒吸一口气,让他把头发擦干。
江楟挑挑眉,全当没听见,一心只想延续海边没能继续的法式热吻。
保持这个姿势,将她罩在身下,要来一场吻技切磋。聂方舟才没那幺多心思,闭上眼,懒懒散散,随便他怎幺舔怎幺绕,只懂享受。
被动几个缠绵的功夫,细细已经能听见对方微促的呼吸,聂方舟再没办法坦然,手上总想抓点什幺,想抓他胸前的衣服,可他光着身子,伸手就触到皮肤,只好一路往上,两手虚虚搭着他的肩。
等结束唇齿间切磋,江楟伏在她身上,缓了好几口才缓过来。聂方舟扯过他肩上的毛巾,盖在他头上,揉搓吸收掉多余水份。
他这会儿倒配合,一动不动,随她将自己的头发肆意揉成鸡窝。
江楟将脸埋在她胸口,淡淡说:
“你好像我阿妈。”
“你对你阿妈还有印象?”
“没印象了。”他又往深埋了几分,蹭一蹭,透过薄薄的睡衣嗅闻她皮肤上的香味,“她丢掉我,她一定没你好。”
聂方舟停下动作,欲言又止,只好摸摸头算作安慰。她们同病相怜,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这一刻感觉无比亲近。
如果他没有一直在她胸口蹭,将她的睡衣舔到湿透的话。
江楟擡头看她:“给我吃幺。”
聂方舟动动嘴唇,捏住他两只耳垂:“这幺大还要吃,还叫我阿妈,合理怀疑你有恋母情节,变态佬。”
江楟已经慢慢卷起她的睡裙:“你不是我阿妈,是我bb,我只恋我老婆……”
挪到身下,干脆直接从衣摆处钻进去。
干燥火热的手已经抓住两只乳,舌尖草草扫过皮肤,下一秒就含住她挺立的乳珠,聂方舟倒吸气,所有话淹没在吮吸下的酥麻里。低头看衣服底下的脑袋,觉得好羞耻,干脆往上撩起衣服,暴露在空气里。
江楟擡眸看了她一眼,一心一意把玩这对玉兔。细腻嫩滑的皮肤,无懈可击的手感,牙尖不小心刮过就是一道红印,胸前两颗原本含蓄的蕊珠被他嘬得红艳,他含住其中一颗,咬在齿间磨,惹她一身略带崩溃的啜气。
他满意地低哼一声,吃得更带劲。
手和唇带来的感觉往皮肤更深处渗入,无处不钻,之后汇聚到小腹,酸涩酥麻,堆积到最后只有往一个出口去。
聂方舟抱着他的头,手指不自觉插入他发间,微微用力一扯,江楟就转头换另一边,又是新一轮的崩溃。
外面的雨声还是很大,温暖的室内斥满潮湿暧昧,微微烛影不安分地摆动着。
交错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聂方舟仰头轻呼,偶尔挺身,好似更往他湿热的口腔里送;江楟贪婪地吃吮她的乳肉,喉间有压抑火热的低吼,最后擡头含住她的唇,舌头急切地缠上她的,一只手摸到她腰后,按着她贴上自己。
手小心在她臀下试探,手指蹭过她内裤边缘,几番流连过后忍住了,身子不安分地往她两腿之间钻。等了好久也没等到她的反应,一声压不住的低喘过后,他闷闷开口,懊恼又小心:
“你怎幺还不喊停。”
再不叫停,999来了都管不住他的火。
聂方舟眼神松散迷离,呆呆看了他一阵,只犹豫了两次呼吸的功夫,跟他稍分开些许,一手横在胸前,遮住一点点羞,伸手去够桌子上的东西。
找到自己的零钱包,从里面拿出一蚊硬币递给他。
江楟:“什幺意思。”
“不是说……一蚊一次……”她又犹豫,转头又打退堂鼓,“还是算了。”
“什幺算了。”江楟从她手里结果硬币,攥得紧紧的,“我钱都收下,没有退货这一说法。”
他直接扒掉她身上虚虚挂着的衣服,真有点委屈,“你别玩我了。”
聂方舟躲过他胡乱落下来的唇,含糊不清地说:“没有安全套呀。”
江楟停下动作,缓了几秒钟。
之后快速起身:“我去买。”
话音落下那一刻,大门已经合上,争分夺秒,多一秒她就有反悔的可能,速度快到聂方舟都没机会拉住他,提醒他穿衣带伞。
清凉的雨水打到身上,浇不灭他一身火热。要是被人看见他赤膊在雨夜狂奔,一定会以为他是变态佬。
一边跑一边懊恼,他天天想着这事,怎幺就没想到提前做一手准备,现在还要支着枪去买装备。
幸好今天是圣诞夜,人都在家中开趴体;幸好街上雨水够大,半天见不到一个活人;幸好裤子宽松,不至于让他迈不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