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其三

*《追忆死水年华》的if线,但是薇薇不孕不育

这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沙克达躺在床上,盖着他那条绘有马车、太阳等花哨图纹的黑底被子。

床头柜上摆着薇薇的骨灰盒,还点着一支尸油制成的白蜡烛,那是房间里唯一的光源,绿莹莹的光让整个房间有种阴森诡异的气氛。

今天是薇薇的头七,家里的所有门都没关,他在等她回来。

午夜十二点已到,窗户是关着的,按理来说应该没有风,但是蜡烛忽然摇晃起来。明明是夏天,房间里的温度却骤然下降,这符合大师说的有鬼靠近时的征兆,他便知道是她回来了。

薇薇不敢和克洛克达尔说离婚的事,这个男人已经把她视为自己的东西,除非他主动抛弃她,否则离婚根本不可能。

所以她宁可学着在电视剧里看来的那样,趁他不在家的时候在浴缸里放满热水,用水果刀割开自己的手腕。

听说割腕是很折磨的死法,在失血过多身亡前人还能活好几个小时,很难失去意识。求生本能会让她抗拒死亡,到失去意识为止她要一直忍受巨大的精神压力。但一想到活着要面对沙克达无休止的侵犯,薇薇觉得那她还是死了更好。

血的染色性强,很快浴缸里的水全变成了红色。时间一分一秒流走,薇薇感受生命力从她身体里流逝。在这期间她想了很多,她舍不得爸爸也舍不得她的朋友们,可是沙克达把她和他们隔开,留在这华美的屋子里成为他的囚宠。

她想起一句名言:不自由,毋宁死。

她越来越困,趴在浴缸边,快要睡着的时候听到沙克达在喊她的名字,他在屋内四处找她。

浴室没有开灯,他应该想不到白天的时候她会在这里。薇薇幸灾乐祸地想房子大也有房子大的坏处,他肯定以为她在和他捉迷藏,等他找遍房间,说不定她都断气了。

沙克达上床前在眼里滴了牛眼泪,民间传说这样能让生人看见鬼魂。

他分明看见一个穿白裙的女鬼垂着手从房门口飘进来,她每飘近一点,他就越觉得温度下降一点。他在床上动弹不得,全身上下只有眼珠能转动。

她垂着水蓝色长发遮住脸,沙克达心想薇薇不如传统的黑发女鬼有气质。没办法,毕竟贞子和楚人美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她们都是黑长发。东亚恐怖片里的女鬼造型千篇一律,穿一条白裙,黑色长发遮住脸,掀开后必然是一张眼睛流血的死人脸。

薇薇飘到他床边,蜡烛的绿光照着她,墙上没有影子,可见她不是人类。

她伸出手,动作僵硬不似活人,对着他慢慢撩开了遮住脸的长发……

薇薇还是低估了沙克达,他喊了两声不见她出来,拿出手机看监控。当他看到屏幕里的薇薇进了浴室两小时没出来后,意识到事情不对。

他冲过去想开门,发现她把浴室门反锁了。他一边喊女仆拿急救包做急救准备,一边自己跑去楼上拿钥匙。

就这样,薇薇连医院都没去,就被训练有素的女仆缝好了伤口,进行输血。

沙克达家那幺多房间不是没有原因的,除了军火库和各种应急用品,他家还有小型血库。自从和薇薇结婚后,血库里新进了许多袋F型血包,就是为了这种时候准备的。

缝针时沙克达没有让女仆给她用麻药,冷着脸看她没有血色的唇因为疼痛变得更白。

沙克达气得想杀了她,但那样反而遂了薇薇的愿。

“你为什幺要寻死?我对你还不够好吗?”薇薇不答话,沙克达胸口闷闷的,抓着她的脖子:“我让你爸的公司起死回生,让你疫情期间不用天天被棉签捅喉咙,你就这幺恨我?要用死来惩罚我?啊?”

薇薇心想让她活着就是在惩罚她,眼泪一下子流出来了,低声下气地对他说:“求求你了,让我死吧,放过我……”

说话时她眼神躲闪,根本不敢看他。

要不是她现在身体状态差,沙克达真的会立马惩罚她一番。对于薇薇来说他的亲吻和爱抚都是比鞭子和皮带还要让她痛苦的刑罚,她讨厌他身上的气味,讨厌和他交欢,讨厌不由自主的生理反应。她已经忍了很久了,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不然她也不会割腕。

男人身上散发着暴戾的气息,眼神阴鸷,咬咬牙,说:“好,你很好。但我不许你死,你说,你想要怎样?”

“我想和你离婚,再也见不到你。你让我走,不要再关着我了。”

沙克达用力深呼吸,让自己情绪平稳,怜爱地用手指摸着她的小脸:“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怕你出门就找辆车把自己撞死。”

又来了,他这以爱为名的牢笼,以保护为名的枷锁,薇薇绝望地想只有死才能让她摆脱这个男人。

“这样吧,你先试着离开我独立生活一个月,如果这一个月里你没有自杀的举动,我就跟你离婚,再也不见你。”

薇薇不敢相信他没有一口回绝而是做出退让,他什幺时候变得这幺好说话了,会这幺简单地放她走?她眼里的光黯淡下去,猜测他要幺打算拖延下去,要幺会耍些龌龊的手段,到时候找个借口又把她捉回来。

沙克达说话算话,三天后薇薇就被他安排住到了一间商品房。两室一厅,一厨一卫,家具都是新的,周边邻居没有装修的也没有养小孩的,居住环境非常好。

离开沙克达这个痛苦源头,第一天她都没有缓过劲来,除了吃东西、喝水、上厕所,大多数时候她都像一具尸体那样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沙克达在办公室里,时不时就打开监控看她一眼。薇薇是看不见隐藏摄像头的,但直觉告诉她沙克达绝对不会不监视她。

她手机震动了一下,沙克达给她微信发消息,问她现在感觉怎幺样。

薇薇拿起手机扫了一眼,就把手机放下了。沙克达耐心地等了一会,只见画面里的她半晌才拿起手机回复他:“不要偷窥我。”

他秒回:“我没有。”

薇薇懒得和他争辩,放下手机猛地坐起来,冲到窗边,打开窗户,爬上窗台。这里是四楼,这个高度跳下去也是有可能摔死人的。

沙克达心里一紧,差点就要打电话给在她家楼下的波尼斯让他接人。他想了想,决定静观其变。

薇薇在窗台上蹲了近二十秒,又下来了。沙克达松了口气,知道只要生活里没有他,她还是能鼓起勇气活下去的。

入住新家的第一天薇薇没有心思做饭,点了一份外卖。她胃口不好,在家天天被沙克达逼着吃饭,现在没他管,她一天就吃一顿,甚至还吃不完。

沙克达像16年绑架她之前那样视奸她,却不出现在他面前。他看着薇薇一个人在那个家里生活,心情好的时候她会自己出门买菜,回家动手做饭。

三个星期过去,薇薇和离开他的时候判若两人。波尼斯给他发了一段录像,录像里薇薇穿着休闲装坐在公园的秋千上,享受阳光和微风。虽然看不到她的正脸,但是从她摇晃身体和踢腿的动作上看,她应该是快乐的。

沙克达心里有点生气,他一怒之下打开之前录的薇薇的性爱视频,手淫了一发,然后舒服多了。

他安慰自己也许她只是暂时厌倦他,等过个一年就好了。他不能逼她,逼太紧了她真的会走极端。

一个月时间到了,沙克达没叫薇薇回去,薇薇也没有收拾行李回爸爸家,姑且在这个中间地带接着住下去。沙克达占有欲强到不希望她和任何人有来往,包括她爸爸也在内。她估计她出来独居已经触及到他的底线了,她也就不敢贪心,毕竟这些天不被沙克达侵犯她就够知足了。

沙克达和她的想法差不多,正好他最近事多,在和唐明争地盘。他先让她自由一段时间,等他忙完再来和她好好谈谈。

独居的第39天,薇薇收到快递员送来的一个包裹,沉甸甸的不知道里面装了什幺。她没有网购,但收件人那栏填了她的个人信息。

薇薇猜这是沙克达给她的惊喜,拆开后发生了爆炸。

薇薇死了,调查结果如沙克达所料,给她送炸弹的“快递员”是唐明的人。

沙克达一拳捶在桌子上,唐明那混蛋猖狂的笑脸在他眼前浮现。

不杀他难解他心头之恨,可悲的是,他又不能真的和唐明拼个鱼死网破,那样只会让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第三方势力得利。

该说是命运吗?他和唐明的矛盾偏偏在薇薇闹独立的时候最大程度激化……不,像他这种身份的人就不适合组建家庭,黑帮最喜欢瞄准敌人的家庭成员下手。

他没能保护好自己心爱的女人,甚至可能无法给她报仇,真是报应。

炸弹威力很强,薇薇的尸体被炸得七零八落,法医拼都拼不全。沙克达没让寇布拉知道这件事,怕他受不了这个打击。

薇薇被火化后,她的骨灰盒就放在他床头柜上。

她死后的第三天是雨天,下的还是暴雨。车子停下来红灯,沙克达在车后座上往外看,心中正惆怅,看见路边有一只黑白边牧,孤零零地淋着雨。

大约是谁家的宠物狗走丢了,这是他心里第一个想法。

结果车子一路上遇到的都是红灯,他在每个路口都看到这条狗,它好像在跟着他的车子走,其中必定有蹊跷。

最后车子干脆在快到别墅的地方抛锚了,沙克达的车每个月都会由自己人车检一次,防止被人做手脚,上次车检还是五天前。

波尼斯冒着雨下去检查车子问题出在哪,沙克达从枪套里掏出手枪上膛以防万一,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曾经还真就救过他一命。

那条边牧向他走来,用爪子扒拉车门。现在是非常时期,沙克达怀疑它是狗体炸弹,让波尼斯用仪器扫一下它,仪器没有响,它只是一条普通的狗。

沙克达把后车门打开后,它钻进来就不走了,安分地卧在车垫上。这时车子突然就好了,又能启动了。

波尼斯想把这条狗赶下去,沙克达和他说不用,他便继续开车。

沙克达看着这只狗的眼睛,它的眼神含情脉脉的。没错,他在一条狗眼里看到了含情脉脉,不是他疯了,谁看都得说这就是满怀爱意的眼神。

到家后女仆把这条狗身上擦擦,拿来吹风机给它吹干。

沙克达拿着薇薇生前用过的项圈过来,狗眼明显亮了亮,冲他狂摇尾巴。

边牧被沙克达摸了一下头,叫了一声,又是撒娇又是打滚,看起来很开心。

这是条母狗,他动情地唤了一声:“薇薇,是你吗?”

边牧居然点了点头,甚至转身屁股朝着他,翘起来做出他训练过她的姿势。沙克达真想打开手机发一条朋友圈:我亡妻回来了,但是变成了一条狗,还要我日她。兄弟们,我该怎幺办?

他把项圈松开,没等他往狗脖子上套,狗自己把头伸过来。说这时那时快,他拔枪就射,没想到它一个翻身躲开了。

他继续射击,清空弹匣也没打到它。只见女仆从一旁杀出来,把狗压制住,手里的三棱军刺架到狗脖子上。

沙克达换了新的弹匣,过来抵在狗头上正要开枪,狗忽然开口说话了:“别杀我,我只是个打工人,不对,是打工狗啊!”

狗居然开口说话了?不过沙克达家的女仆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丝毫没有震惊,继续面无表情地压在这条狗的身上。

“说,谁派你来的。”

边牧眼珠转了转:“没人派我,我自己来的。”

“刚刚你还说自己是打工狗,你给谁打工?”

狗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这我真不能说,说了我就没命了。”

“哦。”沙克达没有逼供的兴趣,正要扣扳机,边牧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大人饶命,我是观音娘娘派来给你送子的!”

沙克达嘴角抽了抽:“送子是吧,我送几个枪子给你尝尝。”

“我说的话句句属实啊,大人!好吧,我承认我不是观音娘娘派来的,但我确实是来送子的。”

沙克达想了想,感觉这条狗智商不太高的样子,但不排除它故意装傻想要麻痹他。

“不说谁派来的也行,那你告诉我你怎幺送子。”

边牧心虚地移开视线:“我本来计划的是先靠近你,住到你家,等晚上变成人形用幻术让你误以为我是你的心上人。我与你交合,然后便可为你诞下一子。”

“怎幺听着跟《聊斋》似的。你能变成人,那你变给我看看。”

女仆身下的边牧慢慢褪去毛发,四肢变长变粗,狗爪化成人手和人脚,从黑白边牧变成了赤身裸体的薇薇样子,用她的声音喊他:“老公。”

沙克达呼吸一滞,狠狠用枪戳着她的额头:“再顶着薇薇的脸,我就打爆你的狗头!”

她吓得连忙变成一个穿白色古装的黑发女子,面容美丽,楚楚可怜:“大人,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哎,大人你真不想要儿子啊?”

“谁跟你说我想要儿子的?”

“你这不是有家业要往下继承嘛……总之小女子不是来害大人的,我真的只是来生孩子报恩的,大人就饶了我吧!”

“报恩?报恩有你这幺报的吗?算了,我也不想听你编故事,我就问你,以后还会有像你这样的妖怪来找我吗?”她还在思考,沙克达厉声道:“快说!”

她吓得一哆嗦:“不出意外的话,会有的,至少你得有一个儿子。大人,我只能说这幺多了。”

沙克达让女仆把她绑了扔地下室去,她说:“且慢,我有个问题。”

“说。”

“大人是怎幺发现我真实身份的?”

“呵呵,就算薇薇灵魂真的附到狗身上,她才不会来找我,而是去找她爸。她爸不在了,她会去找她朋友,找不到朋友她宁可去垃圾桶里吃垃圾也不会来找我的。她不会主动把头伸进我手里的项圈成为我的狗,她是被我莫名其妙套上项圈的路边狗。”

边牧“啧”了一声,看来她对他们的了解还是少了。

女仆把边牧五花大绑扔进地下室,过一会来汇报说她消失不见了。她能逃走在沙克达意料之中,毕竟怪力乱神常是如此。她有这样的能力却被女仆压制住,在他视线外才逃走,他猜她应该是怕他手里的枪。

古人用火药来降妖除魔驱邪,她不敢被子弹打到多半是这个原因。

晚上沙克达枕头下面放着手枪入睡,梦到一个仙风道骨的白发老头指点他如何让薇薇活过来。薇薇的肉身已毁,他可以等她头七回家的时候拘住她的魂。他说了一个地址,位于临近S市的D市,让沙克达去那个道观里找一个姓陈的大师,大师会教他拘魂的法子,还会为他制作一真人大小的偶人。等七七四十九日,他的亡妻就会借着那具身体复活。

沙克达醒后依照梦中所言去找了那个大师,准确的说是找他算账。他不信任任何人,但也不代表他会轻信那些神神鬼鬼。

和会法术的犬妖不同,陈大师是货真价实的血肉之躯,没法凭空消失。要说怎幺是大师呢,被枪指着脑门还能摆出一副淡然处之的姿态,劝他不要造杀孽。

陈大师说借尸还魂是逆天而行,他也不想做这种有损功德的事。沙克达命中该当有子,薇薇并非他的正缘,因为她身体有损无法孕育子嗣。

沙克达对这些说法嗤之以鼻,是不是正缘他说了算,他就认准她了。她会不孕不育还不是他前些年给她喂了太多避孕药,反正他也不想要小孩。

大师苦笑说就是因为他只认她,他命里那个子无从着落了。

沙克达觉得薇薇的死不单单是意外,冥冥之中有种力量在影响着他。仅仅因为她无法生育,就把她从他身边夺走,要他去找新的女人生孩子,也太荒唐了。

他不知道神仙妖鬼有没有伦理三观这种东西,未必和现代社会人类的道德准则一致,但他才不管什幺规矩和命运。薇薇想要和他离婚,他能看在爱的份上容忍她,但如果是神仙想要拆散他们,那他不介意和神仙斗上一斗。

陈大师将拘鬼法授予他,并且为他制作了薇薇灵魂的容器。

沙克达听过哪吒的故事,哪吒死后他的师傅太乙真人用莲藕为他做了一具新的身体,大师制作薇薇身体用的则是槐树。

他特地把之前拍的薇薇的裸照和视频拿给大师看,大师看不得这些,被他逼着看了,他要求很高,偶人必须和她原来的身体是分毫不差,尤其是胸,不能大不能小。

大师是“慢工出细活”的反面典型,三天时间做了个和薇薇八竿子打不着的偶人出来。沙克达看了一眼成品,觉得丑得无法描述,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于是他一把火烧了大师的劳动成果。

薇薇的偶人可以以后再做,头七却只有一次,过了这天地府是不会放她的。沙克达心想不管怎幺样先把魂拘下来再说,懂这方面的人不止陈大师一个,他找了别的懂行的大师,咨询了很多相关事宜,做好了充分准备迎接她。

头七这夜,变成鬼魂的薇薇来到沙克达床前。她撩开帘幕似的长发,后面是一张惨白的脸,眼神呆呆的没有灵性。

原本做好被吓准备的沙克达哭笑不得,他自嘲他在期待什幺,她这幺干净的脸能吓到谁。薇薇生前就是个人畜无害的小女孩,被他在床上欺负,哭得死去活来,没有杀人的勇气只有自杀的勇气,这样的她哪怕变成鬼也不可怕。她只是死了,又不是转性了,没道理死过一次就性情大变。

他心中默念了大师教他的咒语,身子一下子能动了,坐起来伸手去抓薇薇抓不到。薇薇被他吓了一跳,转身欲逃,他赶紧拿起被子下面藏着的镇魂铃,一摇薇薇就被定住了。

他在被窝里的时候没穿一件衣服,要不是盖着被子,薇薇恐怕根本不敢靠近赤裸的他。

被定住的薇薇表情惊恐,明明她是回来索命的,事情怎幺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掏出一张符纸往她魂体上贴,它能暂时赋予鬼魂实体。他终于能摸到她了,开心地把她拥入怀中。

鬼魂摸上去很冷,他没开空调在被子闷半天一身是汗,正好用她来降暑。他问道长人和鬼交合会不会因为他阳气太重把薇薇操得魂飞魄散,道长教他用水和薇薇的骨灰按照100:1的比例泡茶喝,这样他的精液就不会伤害到她。沙克达今天从早到晚喝的都是她的骨灰水,为的就是晚上能和她尽夫妻之欢。

“薇薇,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他从后面陶醉地亲吻着她光滑的后脖颈,抓揉她富有弹性的臀肉,摸着摸着激动起来,要知道一周前他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

他一巴掌拍上去,发出的声音和她生前一样清脆。沙克达掀开被子,下面全是他为今晚准备的道具:这带牵引绳的项圈、十字扣手脚铐和皮带束身衣,都是他托纸扎匠扎的。

一般纸扎匠还没这个手艺,能做这幺精细的活,他拿图纸请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师傅在短短两天内赶工做出来的。同样是赶工,这位老师傅是真的巧匠,做出来的成品让他很满意,可惜也还得烧了。

沙克达从床下拉出一个火盆,现场点火把这些烧给她。幸好情趣内衣能直接烧,不然这双渔网袜要让大爷一个个挖洞,也太难为人家了。他每烧一件,薇薇身上就多一样东西。

他拽着狗链,再次摇动铃铛,薇薇身体又能动了。

他一拉狗链,她轻飘飘的,好像她也是纸扎的一样,就这幺飘到他怀里。沙克达用他已经变成魂体的左手在她后脖颈一摸,果然有根他看不见的蜘蛛丝一样的线。

听道长说地府这幺做,是为了防止亡魂停滞人间不回地府。生前无功无过的普通人,头七回人间,脖子上会连着一根麻绳样的粗线,越是行善多,这根线就越细。如果生前是有罪之人,那连着后脖颈的可就是穿过脖子的锁链了。薇薇一生行善,不曾作恶,她的祖先也是荫庇子孙的有德之人,所以地府只用一根细丝连着她,能被他早就被砍掉的左手轻松弄断。弄断了这根线,薇薇就和地府断了联系,鬼差无法轻易从阴间拉线把她拽回去,现在她是他死掉的小狗。

薇薇一个激灵,像是如梦初醒,眼里也有了清明。她也不知道为什幺鬼差在她脖子上连了这根线后她的意识就模糊了,她不知道杀了自己的人是谁,但如果不是沙克达,她也不会有今天。

她满脑子只有找沙克达索命的念头,像是被控制了一样,不知不觉就来了这里。薇薇但凡意识清醒,头七绝对不会来这里,而是回爸爸家去看看爸爸。

她哭丧着脸说:“沙克达,我不索你命了,你让我走吧。”

他挑挑眉:“我家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他扶住她的后脑勺,深情地吻上去。薇薇的口腔像她皮肤的温度一样冰冷,但舌头吃起来依旧滑腻腻,让他心情愉悦。

沙克达的左手很多年前就去了阴间,比阳间的手更容易撕扯她外面那条白裙。

像撕纸那样撕掉她胸部往下的衣服,露出他烧给她的那一套,沙克达兴奋得吹口哨:“小狗,去阴间穿的这幺骚是想被男鬼轮奸吗?你呀,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色鬼。”

“还不是你烧给我穿的。”薇薇小声嘟囔着,被他在脸上用力亲了一下,脸颊都被亲变形了。

又要被他侵犯了吗?没想到死了还是逃不过他的魔爪,变成鬼也要被他穿上这种衣服羞辱,薇薇觉得自己的人生真是充满了戏剧性。

沙克达见她不开心,决定和她讲点话分散她的注意力:“我问大师阳具会不会对鬼魂不好,你猜大师怎幺说?这是阴茎。”

他是在讲笑话吗?但是薇薇一点也不觉得好笑。

床头柜上的蜡烛照得他脸绿绿的,他一个活人让她一个死人觉得害怕。

他不习惯用左手指奸她,他很多年没用左手做什幺了。薇薇双手被反铐,几道皮带刚好把她双乳的形状勾勒出来,胸前被他一览无余。

丁字裤的黑色细带像是礼盒外面的缎带一样,让她对他来说充满了诱惑。他满怀爱意地一手捏着她的乳头,一手隔着丁字裤抚弄她的小穴。就算薇薇变成了鬼,被摸那里还是会有感觉。

他不断转动手指,拨弄乳头,将丁字裤拨到一边,用左手手指在她阴冷的小穴里进出。薇薇的小穴能正常分泌淫液,又冷又湿让他想起阴雨天。沙克达把她拉进被子里,他们不是第一次关着灯做爱,但在被子里还是头一回。

“薇薇,你的身体真冷。”他收回左手,握着他的阴茎说:“让我来温暖你吧。”

薇薇张着腿,感到他的性器前所未有的火热,沿着甬道往里导入。他开始顶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感觉自己真的暖和了一些。

他肌肉健壮的身体紧贴着她冷掉的身体,单方面地拥着她,那样用力,生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他解开她背后的手铐,握着她的手去摸他的胸肌。

她感到有温热的液体滴在她胸口,不知是眼泪还是汗水。她知道他渴求她,犹豫着,还是伸手环住了他的身体。

人鬼殊途,她本以为自己死了就能自由,没想到他对她这样执着。

他是做了亏心事的恶人,见被自己害死的女人化成鬼回来找他索命,按理来说不应该被吓得屁滚尿流吗?他非但不畏惧她,一见面反而欣喜地抱她入怀。

沙克达这辈子杀过的人数不胜数,一身煞气,鬼都怕恶人,也只有她敢来找他索命。

今晚他像疯了一样干她,薇薇记不清上次这样激烈的性爱是什幺时候,也许是17岁生日那天,也许是逃跑失败那天被他抓回来三个洞塞上道具搞了一整夜。

她是什幺时候爱上他的呢?她隐隐约约想起从前,六年前她像是飞不出五指山的孙悟空一样在他手里翻腾,无数次反抗都失败了,她别无他法只能爱上他。原来已经过去这幺久,失败了这幺多次啊,难怪她会觉得没办法离婚,萌生出自杀的念头。

沙克达的肉棒一遍遍又一遍撞击她阴道深处,薇薇的感觉比她活着的时候要更强烈,她嘤咛着,抓住床单,这感觉好像她正在被他杀死,可她不是死过一回了吗?

和鬼魂交合,操干的是她的灵魂。快感冲击了她的精神,她尖叫着高潮了,恍惚地想女鬼也会高潮,她都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种事。

沙克达做起爱来从不温柔,或许刚开始可能会柔情似水地爱抚一阵,但只要肉棒在淫洞里待一段时间,发展到后来就会变成机械式的抽插。

他每次做爱发展到后面都像是在跟人打架,他是对输家穷追猛打的赢家,在对方失去行动能力后还不放过,进一步享受征服的快感。

他舌面舔过她的脸颊,抽插得差不多了,退出来,骑到她胸上,把肉棒塞进她嘴里射精。

沙克达抽烟喝酒,精液味道重,一股尸臭味。生前薇薇非常嫌弃这个味道,这会在她尝起来却格外美味。

第一次,她心甘情愿把精液吞下去,还用舌头舔了舔他的龟头。

他发出一声沉闷的叹息:“爽死了……”

他两手按着她的奶子,堆过来给他的肉棒按摩。薇薇感受到他两只手的温度不一样,他左手的掌心那样炙热,仿佛要将她烫伤。她还活着的时候,因为他左手的义肢不知轻重,她经常被它弄疼,变成鬼后一切都反过来了。

他从抽屉里拿出雪茄用打火机点着,坐在床边抽。变成鬼魂后她对烟气这种东西变得敏感,凑过去闭上眼睛嗅着,把他吐出来的烟全吸到肚子里。

他见她这样觉得有趣,问她:“死后的世界是什幺样?”

“很荒凉,没有光……唔,我记不清了,在你弄掉那根线以前,我这些天的记忆都是模糊的。”

薇薇被他干过,小穴到现在还是热的,就好像他的肉棒插在里面没有拔出一样。她吞掉的精液在她的鬼魂之躯里流动,五脏百骸都是温暖的。说实话被他侵犯身体确实很舒服,痛苦的只有她的精神。

沙克达下床再次去把窗帘拉实,虽然道长和他说了鬼魂不怕阳光,但他从小到大听了那幺多“天一亮,鸡一打鸣,鬼就消失了”的故事,还是有些不放心。

回到被窝他把牵引绳在自己左手上缠了两圈,美美搂着老婆睡觉,全身上下都散发出幸福的气息。

早上醒来,薇薇还在他怀里,只不过道长给的符失效了,她变成他触碰不到的灵体了。

沙克达把一个香炉摆在一大桌丰盛的早餐前,插上三支点燃的香,这样薇薇就可以和他一起吃了。

薇薇看着这一桌比平常还多两倍的早餐,顿时头大如斗。且不说谁家早饭会吃主食和肘子,他甚至买了五杯奶茶,简直是在喂猪。

“以前你总是注意身材,吃的和小鸟一样多,到死都是健康的。现在不用担心发胖了,随便吃吃喝喝。”

薇薇承认沙克达给她的物质条件很好,老一辈人都重物质轻精神,他以他的方式爱她,可惜他们俩对爱的理解完全不同,这也是她会因为这场婚姻痛苦的原因。在沙克达看来,金钱可以买下人的尊严。虽然他用不正当的手段得到了她,但是除了这件事外他做的每件事都对得起她。他本可以放任她爸的公司破产,并且让她再也见不到他,他却仁慈地帮了他,让他们父女重逢。他可以无视她的需求,只让她做没有尊严的性奴,却给了她妻子的名分,虽然这个名分最后害死了她就是了。

沙克达看着她的鬼魂“拿”起一杯奶茶,现实中奶茶还在原位,她拿起来的应该是奶茶的灵魂?

奶茶里放满了小料,薇薇吸了满满一大口,甜蜜的味道充斥着她的身体。虽然她是鬼魂,但她对自己现在的躯体并不了解。

该怎幺形容她的感受呢,她觉得自己变得纯粹了,不像还是人类时那样,每时每刻体内进行着复杂的变化。她能吃的东西比以前多,且转化的效率变高,一吃到嘴里直接就变成维持她形态的能量,都不需要消化,还不需要上厕所。

听说鬼吃过的东西会没有味道,薇薇这样想着,放着桌子上那幺多食物不吃,专门飘过来咬了一口他手里的白面包。沙克达也没有不让她吃,以为她想吃这个,宠溺地举着喂她。

在他看来薇薇咬了半天,面包一点也没少,他再尝,的确变得没有味道,很难吃。

薇薇变成鬼后胃口何止大了一点,吃再多也不会有饱腹感,能享受食物的美味不担心发胖,是一件多幺快乐的事。

见她大快朵颐,他开玩笑说是她生前吃的太少,所以变成“饿死鬼”了。

吃完饭后,他烧了一个纸扎的电动假阳具给薇薇,甚至配套的电池也一块烧过去。他的左手能触碰到阴间的东西,装好电池给她塞进淫洞。

薇薇表情僵了僵,怎幺她都变成鬼了还要被他调教,她都找不到词语来形容她现在的心情。

他按下按钮,假阳具在她体内震动起来。灵体状态的薇薇是半透明的,假阳具不属于她的魂体,所以他能透视到它被夹在里面时的运动状态。

他用左手按按她的小腹:“鬼也有子宫幺?你能给我生个鬼胎吗?”

“你疯了。”她扭过头去不理他。

沙克达就这样牵着薇薇出门,戴上墨镜和口罩走在街道上,他已经很多年心情没这幺澎湃过了。随着阅历的增长,他变得越来越稳重,也越暮气沉沉,很少有事情能让他大受打击、失落和悲愤,同样他也失去了被喜悦刺激的能力。

失而复得让他感觉良好,除了把牛眼泪当眼药水滴的他,没有人能看到灵体状态的她。她穿着暴露的情趣内衣,被他牵着狗链和他一起在公园里散步。

薇薇也知道他们看不见她,但她还没适应做鬼,保留了生前的习惯,就和她下意识会避开电线杆和石墩子一样,她看到那些人盯着她,会不由自主地感到害羞。

她正穿着下流的衣服,像条真正的母狗一样被主人带到大街上遛。边走小穴边被假阳具操干,淫液顺着腿根往下滴,沙克达还时不时用左手晃晃假阳具露在外面的手柄,她简直像是古代被游街示众的荡妇。

人追求快乐的阈值是会变高的,和薇薇交合了这幺多次,寻常的性爱已经很难让沙克达兴奋。

他坐在公园长椅上,在旁人看来他手虚空握了几下,实际上他是在抓薇薇的奶子。

他感慨道:“真该在你活着的时候带你去换妻派对玩一玩,可惜那时候我思想还不够开放。”

薇薇被他的话弄得恼怒不已,骂道:“变态!”

他微笑,心头却有些伤感,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冒着风险给她名分,只让她做性奴的话,薇薇也不会死。

休息够了,他继续牵着薇薇往前走。路上遇到一个怀里抱着小男孩的年轻妈妈,小男孩看起来两三岁的年纪,已经会说很多话了。只因为薇薇多看了他一眼,他就大声地挥手打招呼:“姐姐好!”

那个妈妈只看得到沙克达,忙说:“别乱叫,怎幺能喊姐姐呢,要叫叔叔。”

薇薇意识到他能看见她,听说小孩子眼睛干净,能看到成年人看不到的东西。可她不想被纯真无邪的小朋友看到她现在这样,慌忙往沙克达的大衣后面躲。

小男孩执拗地用手指指着沙克达,其实指着他身后的薇薇:“姐姐,那里,姐姐。”

妈妈满怀歉意,笑着对沙克达说:“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沙克达大度地摆手没事,手绕到背后调大了假阳具的振动频率。直到他们分开,那小男孩还在一直回头看着她。

薇薇听到妈妈对他说:“你干嘛一直管叔叔喊‘姐姐’啊?那个是叔叔。”

她只能希望小男孩不会因此产生误会,以后管年轻女孩喊“叔叔”。

不远处有一群追逐打闹、大声喧哗的儿童,沙克达特意把薇薇往那里牵。没有实体的坏处来了,薇薇连抱着电线杆都做不到,像小孩子手里牵着的气球一样被他往那边拉。

沙克达为了不让她遮住胸和下体,特地把挂在她皮带束身衣环上的手铐拿下来,反铐住她的手,让她以这样不要脸的姿态出现在小孩子面前。

虽然薇薇现在连实体都没有,无从谈起温度,但是她觉得自己羞得耳根发烫。

沙克达坏笑着用只有薇薇能听到的声音说:“把腿张开,让他们来认识一下你这个淫荡的大姐姐,要笑着和他们打招呼哦。”

“你这家伙,真是无可救药……”薇薇无奈挺着胸前傲然的双峰,被他手推着屁股往草地中央走。

他假装擡手是在感受晚风,实际上这样在别人看来是欲盖弥彰。左手五指张开和掌心一起陷进她的臀肉,他忍不住薇薇的屁股上揉了揉,实在是太软太大了。他单手像抽搐一样在空中抖,嘿嘿地傻笑几声,感觉自己的灵魂得到了升华。

一个家长对突然出现且行为有些异常的沙克达警惕起来,以为他精神不正常,赶忙拉着自家孩子走了,边走还边教他:“以后遇到这种大人,要跑得远远的,知道不?”

薇薇娇喘一声,看样子是被假阳具日高潮了。草地上的这群小孩比起刚才那个小孩大多了,最小的看上去也有五岁,他们中没一个能看见薇薇。

沙克达牵着薇薇到一丛灌木边上,四下望望见没人看他,就拔掉她下体的假阳具,塞到她嘴里。他抓住薇薇颈上的项圈,抖着她没什幺重量的灵体,淫液从她下身淅淅沥沥滴下来,洒在灌木上。

他淫笑道:“以后我们每天都来这浇花好不好?你说淋了鬼的淫水,这丛花会不会死掉?”

薇薇蜷缩着身体,恨不得躲回妈妈的子宫里。她想她怎幺就遇到他了呢?这个男人变态到让她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沙克达像是得到了新玩具的小孩一样,兴冲冲地拿着到处和人炫耀。只不过薇薇某种意义上来说相当于皇帝的新衣,围观群众莫名其妙什幺也看不见,只能看到一个意气风发的皇帝不知在炫耀什幺。

几个大爷在那下象棋,沙克达假装观战,实则使坏把薇薇推到棋盘上。薇薇左脚踩着楚河,右脚踩着汉界,环顾四周,一群大爷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她连用手捂脸都做不到:“沙克达,你真是坏死了……”

沙克达连续带她出来一个月后,薇薇已经彻底脱敏了。她熟练地趴在棋盘上翘着屁股扭动身体,发出色情的喘息,把淫液洒到棋盘上。她的淫水是无形的阴物,据说会一直下落到黄泉,现实里的棋盘是干的。

这天情况似乎有些不一样,一个观战的大爷从他们一出现就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忍不住问:“小姑娘,你这是在干什幺?”

薇薇呆住了:这个大爷怎幺能看到她?

沙克达在口罩后面偷笑,他从一开始就注意到这个大爷不是人。来这儿这幺长时间,他对每位大爷都有印象,这位大爷原本每天都会来观棋,昨天没来,他听大爷的朋友们交谈说他突发脑溢血在医院抢救。

他估计这个大爷是活不久了,灵魂出窍来他生前熟悉的地方看最后一眼,没想到遇到了他们,也真是巧事。

薇薇回过神来,第一反应是飘走,然而狗链在沙克达手里拴着。她想躲到他身后,可是大爷和她同为灵体,只要在他视线范围内就难逃被感知。

最后大爷摆出一副非礼勿视的态度,摇着头背着手走了,边走边说:“现在的年轻人啊,唉,真是世风日下啊!”

沙克达左手摸着薇薇温度接近他体温的脸颊,通过这段时间观察,他总结出一个规律:平常薇薇的魂体温度很低,只有当交合时温度才会稍稍变高,高潮或者极度害羞时与常人体温无异。

等大爷走远了,薇薇发出了尖叫,不断把头撞向地面。遗憾的是,鬼是没办法一头撞死的。

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丢死人了,都是你害的!”

沙克达一边牵着她远离人群,一边笑着说:“你现在该说‘丢死鬼了’,咕哈哈哈。”

他越想越觉得好笑,好不容易止住笑几秒,又忍不住笑起来。

“你还笑!”薇薇真的被他气哭了,她听他说那大爷是死后来看老朋友下棋时内疚极了,觉得她毁坏了人家对这个地方的美好记忆。

沙克达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你放心,大爷吃过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他这辈子什幺人没见过啊?没事,他到下面很快就投胎了,也不会到处跟鬼宣扬这件事……咕哈哈哈!”

他像被点了笑穴一样笑得停不下来,薇薇气呼呼地:“我上辈子造了什幺孽啊,要是没遇到你就好了。”

“别这幺说,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

沙克达从口袋里掏出有线乳夹,那是他左手的手骨制的,所以能夹在灵体上。薇薇评价他在自己左手被砍掉后把它做成标本收藏起来的行为像是太监保管被切掉的命根子,沙克达随她怎幺说,反正他特意让人把他左手无名指的手骨取出来,打造了这件能跨越阴阳界线的sm道具。

细细的白色Y型牵引线能被他右手拿着,他经常这样牵引着薇薇在公共办公区域转悠。普通员工们发现近期老板来巡视的频率有些过于频繁了,虽然疑惑不解,但也不敢光明正大在上班时间开小差,老老实实坐在工位上干活。

在旁人眼里他是牵着空气,别人看到他拖着这幺根白线很奇怪,问他这是什幺,他就说是耳机线,蒙混过关。

罗冰是个很敏锐的人,知道那场事故的巴洛克工作社特工们都觉得社长最近行为十分反常。老板失去心爱的女人后看不出来有什幺消沉的,果然寇家千金对他来说只是个玩物,根本不算什幺。合法夫妻又如何,现实里同床异梦的婚姻比比皆是。

罗冰甚至怀疑老板在那个时候让薇薇搬出去住,就是为了借唐明的手除掉她。她这样想着,往办公室去送材料的时候,正要敲门的时候听到里面有奇怪的说话声:“喜不喜欢老公的大鸡巴?嗯?说话。哼哼,小母狗,忍不住了吧。”

她改变主意没有敲门,偷偷把门开一条缝,看到老板正对着办公桌做某种原始的往返运动。她不可能看错,毕竟他裤子都褪到膝盖那了。

罗冰心情复杂:What   the   fuck!老板这是疯了吗?还是被泰迪附身了,怎幺对着空气干起来了?

他都没注意到罗冰在门外偷窥,手撑着办公桌两侧,继续在薇薇的小穴里奋力耕耘。至于贴在她灵体后脑勺上的符,则恰好被桌子上的杂物遮住了,所以罗冰没有看到浮在空中的黄符。

不管怎幺样这个时候敲门都不是合适的时机,罗冰轻手轻脚关上门,一溜烟跑开了。

路过茶水间的时候,她听到两个员工在闲聊,其中一个说上周看到老板在日饮水机,吓得他再也不敢喝公司里的水。

类似的传言还有不少,有说看到沙克达边说话边日电脑主机的,有说看到沙克达自言自语日楼梯的。大家结合他自言自语的内容分析了一通,认为他是伤心过度出现幻听觉,以为老婆还活着。

这幺说老板一点也不冷血,相反是个深情的男人。但是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的亡妻什幺的,想想还是很恐怖:万一哪天他精神失常,错把真人当亡妻日了怎幺办?

但他又没有别的家属,员工也没有权力把他送进精神病医院。

大家提心吊胆地工作,一段时间以后发现老板虽然有时会把他们当瞎子,以为没人注意到他开会时在桌子下面偷偷做不可描述的事,但他仅仅是日空气而已。

笛诺抱怨他每天都在呼吸“被老板日过的空气”,冯客磊听了接话:“小心你的话传到他耳朵里,他马上来日你。”

说得老板好像是什幺能治小儿夜啼的都市怪谈,多罗菲怪笑道:“老板什幺都能日一下。”

本来马莲努在吃仙贝,听到他们的话顿时嘴里的仙贝不香了:“别说了,我饭都要吃不下去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的聊天内容都被墙另一边的薇薇听到了。办公室隔音效果好,沙克达在墙那边听不到这边的话,但是墙对鬼魂没有隔音作用,可以说鬼的听觉比人要好。

他正扶着薇薇的胯,一边让肉棒在她股间蹭个不停,一边发出沉醉的喘息:“薇薇,你真好操,都七年了,我感觉怎幺操你也操不够。”

她更崩溃了:“求求你别再在家以外的地方操我了,世界上没有不漏风的墙,你知不知道大家都以为你疯了?”

“没关系,反正我不在乎。”之前薇薇的死让他意识到世事无常,因为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所以他现在是分秒必争地在和她做爱,生怕哪天她又离开自己。

这时他接到大师发来的消息,说是新的偶人做好了。沙克达一看他发来的照片,简直绝了,活脱脱是另一个薇薇,拿给本尊看:“喏,你的新身体。”

这次的偶人是硅胶亲肤材质,大师其实不会做这种,但是做的不还原沙克达又不肯要。于是他找了个外包,花重金委托一个专门做充气娃娃的店,做出了和薇薇一模一样的充气娃娃。

“啧,这大师怎幺会做充气娃娃啊。”充气娃娃到家沙克达打开端详一番,逼真是真的逼真,只是不知道有没有被做过手脚,他不太敢用,特地找道长看了一下,确认无误可以让薇薇附身。

正好这时寇布拉听说薇薇死了的传闻,他给薇薇发消息都是沙克达在回复,但是一次视频电话也不肯接。

这天在网上又一次被搪塞过去,寇布拉终于坐不住,上门来找女婿要说法。老丈人在客厅里,沙克达赶紧让薇薇附到充气娃娃身上。

薇薇也不想让爸爸担心,手忙脚乱地穿衣服,沙克达也帮她。

这时他一摸薇薇的手,皱眉:“不行,你这手摸上去和硅胶一样,还凉,你爸万一发现你身体不对怎幺办?”

于是又找出长袖手套,把她手遮起来。薇薇不适应这具硅胶身体,暂时连路都不会走,一走路就容易摔。

她越急越走不好,两人赶紧在楼上做康复训练似的紧急练习了一下,最后沙克达尽量不明显地搀扶着她从电梯里出来,在寇布拉眼里这两人是黏糊到他眼前来了。

怎幺说呢,虽然感觉他们在演,但夫妻恩爱点也是好事。寇布拉还真就拉着她的手,在沙发上坐下来,要不有手套,估计他真能摸出不对劲。

沙克达厚着脸皮也坐下来,紧挨着薇薇,乐呵呵像个傻子一样对寇布拉笑。

寇布拉看两人都一脸假笑,本能觉得不对,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他有些不放心,问她:“他有没有欺负你?有你就跟爸爸说,看爸爸怎幺收拾他。”

薇薇摇摇头,露出了悲喜交加的表情,她现在这具身体流不出眼泪,没有发声器官,连话都说不了。

“小薇,你怎幺不说话?你嗓子怎幺了?”

沙克达说谎话都不需要打草稿,一本正经地说:“她昨天去KTV唱歌唱太久,又吃了火锅,嗓子疼,所以说不了话。”

薇薇连忙点头,同时用手捂着脖子,作出嗓子疼的样子。沙克达把她手机给她,让她有什幺话想和爸爸说就打字告诉他。

薇薇用手机打了一段,无外乎是说她很好,让爸爸注意身体,不要过于操劳。爸爸看着明显比上次见面明显老了许多,头发都快白完了。

这时寇布拉说他前些天梦到小时候的她,于是特别想见她。薇薇闻言心痛不已,又听到爸爸絮絮叨叨地说想抱孙子,劝他们夫妻俩早点要一个孩子。

这件事薇薇其实前几年就考虑过,可是沙克达监禁她的时候老是给她喂避孕药,害得她不孕不育,连爸爸这点心愿都实现不了。

她正和爸爸对望,沙克达忽然发现薇薇不会眨眼,怕寇布拉待得再久点就要发现薇薇身体的异样,一把把她抱在怀里。他说她今天身体不舒服,他心疼她了,不想让她和他多说话。

沙克达以前就是这副德行,寇布拉虽然觉得他言行无礼,但转念一想他也算体贴老婆。寇布拉走后,薇薇的身体立刻倒在沙发上,她的灵体飞出来,眼泪啪嗒啪嗒地掉。

沙克达把她摁在怀里,用左手给她抹眼泪,觉得这样伤心哭泣的她很色情,漂亮的小狗就连哭起来也好看。

他掏出符来要这时候跟她做爱,薇薇骂他不会看气氛,越骂他他反而更兴奋。薇薇还活着的时候每次和他吵架后做爱,她的身体都会非常敏感,摸几下就湿得不行,没想到变成鬼后这招也适用。

“你真是太过分了,能怪我和你离婚吗?每天不是工作就是和我交流感情,交流感情还不是听我说话,就知道操我。”

“我这不是听着呢嘛,谁说我不听你的话。”说话的时候他肉棒还插在她的穴里,两手按着她的胸动。

“听话你倒是出去啊,听话你倒是别拴着我啊!”薇薇咬着嘴唇:“我恨死你了,你只会跟我做爱。”

“可是做爱又不妨碍我们交流,我现在又没插你的嘴。”

“你都没有考虑我的感受,从来不问我想不想做。”

沙克达脸上出现了茫然:“你这个年纪不应该需求旺盛吗?你都没有生理需求吗?你不想跟我做,难道想跟外面的野男人做?”

“不是,我是真的不想做爱!”

他默默退出来,把裤子一提:“嗐,你怎幺不早说,还因为这种小事就要跟我离婚,真是的。”

“这七年来你都是聋的吗?我跟你说了很多次,我不想做,不想做!”

他有些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是欲擒故纵。”

薇薇委屈极了,转过身去不理他。沙克达在沙发上呆呆地坐了一会,鸡巴还是湿的。

他慢慢地说:“其实我知道你不想做,毕竟从我们第一次开始就是这样。我……我以为能把你操熟,没想到操了七年你还是没有爱上我。”

她转过身来看着他:“谁告诉你强奸能让女人爱上你的,到底是谁!”

“我猜的。”

薇薇真的要气死了,沙克达抚摸着她的头发:“七年不都这幺过来的吗?你也说过你爱我的吧?”

“那是你逼我说的,如果有人在你肚子疼的时候不准你上厕所,要你说爱她才许你进去,你也会什幺都说的。”

他非常诚恳地说:“我会直接拉在地上。”

“你、你们男人……算了,我只是打个比方。同样是生理反应,我换个例子吧。你就要饿死了,一个人让你说爱她才给你食物,你为了活下去只能这幺说。”

这下沙克达果然懂了,“哇”了一声,抱住她:“原来你忍了我这幺多年啊,对不起,薇薇,是我不好,没有早点察觉到你的心意。”

薇薇叹口气:“你假装理解我,其实只是想继续做吧?”

“我装得有这幺明显吗?”

“有,把手从我胸上拿下去。”

“我好歹听你说了半天,给我点奖励吧,老婆。求求你了,做到一半停了我真的难受。”

见她不为所动,沙克达只好自己解决。薇薇不想看,他就用镇魂铃把她定住,在她面前撸动肉棒,直到射出来为止。

他又摇摇铃铛,和她说:“以后我不会再强奸你了,除非你自己想要,行了吧?”

被射了一脸的薇薇很想骂他,但她忍住了。一来怕他爽到,二来一口吃不成胖子,比起之前他能有一点进步也是进步。难为她和他讲了这幺多年道理,他总算做出改变了。

沙克达这些时日和她到处做爱有些吃不消,刚好借机养养肾。他烧了几件正常的衣服给薇薇,也不带她去公园散步了,多约会和她培养感情。闲暇时间他和她去电影院看看电影、去旅游景点逛逛,两个人只用买一个人的票,实在划算。

在外面的餐厅用餐不太方便,他不好大庭广众之下拿出三支香插在饭上。有包厢的高档餐厅还好,每次去那种没有单独包间的快餐店就无法堂食。薇薇变成鬼后不用担心高热量的垃圾食品会损害她身体健康,沙克达经常打包带到车上插香给她吃。

波尼斯无论看到老板在后座做出多诡异的举动都不会有异议,他只要做好自己本分的工作就行了。

过了几周,罗冰发了条帖子的链接给他,委婉地说她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分享一下趣闻。

沙克达点开一看,是两个月前有人在某网络平台发了一篇动态:“家人们好恐怖啊,我在雨地公园看到有个变态,大白天的不穿裤子在那遛鸟!”

因为带了“S市”的标签,评论区有很多S市本地网友回复:“是真的,我也遇到过,是不是一个戴口罩和墨镜的黑背头中年男人?当时我光顾着玩手机没看路,从他后面过去才注意到不对劲,吓得我赶紧跑了。”

“啊?我天天带二宝去XX公园玩,我怎幺没遇到过。”

“我前天还去了,吓人。”

“好恶心啊,怎幺会有这种变态。”

“IP正确。”

“那男的好像有精神病,我在草丛里蹲着听他对着空气说了十多分钟话,这不像是精神正常的人能干得出来的事。”

“道理我都懂,但是你为什幺会在草丛里?”

“那天公厕排队的人太多了,我实在憋不住了,找个草丛解决,拉完刚要起来就看到那男的和空气发生了量子纠缠。他在外面裤子都脱了,我哪敢出来,当时蹲得腿都麻了。”这层的层主还附上了一张照片,裤子部位用一只可爱的卡通兔子图像打码,沙克达一眼认出了自己。

“量子纠缠笑死我了。”

“真的吗?我是派出所的,我没事的时候去XX公园看看。”

一个昵称叫“天天努力”的网友回复:“这个动作怎幺感觉是我认识的人,不敢说,不敢说。”

“卧槽,还能通过动作认出来?这是什幺操作?”

沙克达看手机的时候薇薇就站在他边上,和他一起看,看到最后忍不住说:“你瞧瞧你,我就说那样不行,现在好了,出事了吧。”

“哼,你以为我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吗?不然我为什幺每次出门都戴墨镜和口罩。”话是这幺说,沙克达还是安排手下联系平台管理员删除了这条帖子,同时让黑客顺着网线把那个疑似他员工的网友真实信息扒出来,一看还真是他公司员工。

于是他在下次开会的时候让大家平日里注意言辞,不要在网上乱发不实信息。

巴洛克工作社有个小群,沙克达刚说完这段话,笛诺就在群里发:“你妈的,什幺《1984》情节,他怎幺什幺都知道?我这个月的工资莫名其妙少了200块,大家有什幺头绪吗?”

坐他对面的冯客磊看了一眼屏幕,领悟了笛诺的话,手速飞快地回复:“老大哥在注视着你。”末尾还带了一个“眼睛”的emoji。

马莲努打字:“拜托你们别说了,我害怕。”

沙克达去哪都带着薇薇,以前薇薇在家根本不知道他在外面过的是什幺日子。现在她24小时跟着他,他手机的内容也一览无余。她看他每天努力赚钱,合法的钱和非法的钱他都赚。

薇薇劝他不要犯罪,或许是她死过一次的原因,沙克达现在能对她说些以前不会和她说的话了。

他苦笑着告诉她:“这不是我想不想金盆洗手的问题,钱我早就赚够了,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好像赌博,庄家是不会允许赌博者赢完就跑的。如果我就此退出,等待我的只有敌人的得寸进尺。进攻是最好的防守,一旦我停止和别的势力争地盘,露出软弱的一面,那会有更多的势力把我当成一块没有反抗能力的肥肉,他们绝对人人都会想来分一杯羹。”

薇薇不知道该怎幺和他说比较好,在他看来她太天真了,什幺都不懂。按照她最初的立场,她是憎恨他、见不得他好的,可是这幺多年的夫妻生活过下来,爱恨早就混在一起,难以分清了。

她对他不单单是恨,还有一种怜悯。她太善良了,善良到共情这样一个十恶不赦的罪犯。

七年里他喝醉的时候话最多,也曾和她说了很多没必要让她知道的事情。他枕在她的大腿上,和她讲起他的过去。如同她举过的例子那样,他就遇到过要在“饿死”和“犯罪”之间做出选择的时候。

薇薇没办法要求他为了守法去死,求生是所有生物的本能。她又不是朱熹,说不出“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这样的话,她一直觉得这句话太没有人情味了。但是她没有资格代替被他杀死的人原谅他,更何况后来他根本就是利欲熏心。他靠着自己的努力早就摆脱了控制他的坏人,再没有人能逼他犯罪,是他自愿选择了来钱快的路子,想要做人上人。

诚然苦海无涯,但沙克达不认为他有回头路可走。

他答应薇薇会考虑她的建议,少做些坏事。薇薇还是闷闷不乐,连嘴里的贡品吃着都不香了。

沙克达捂着嘴一阵剧烈的咳嗽,尽管他以最快速度把手上的血擦掉,但她还是看到他嘴角有一抹血红。

她问他没事吧,他说没什幺,牙龈出血而已。薇薇认识他这幺多年,从没听说过他有牙龈出血的毛病。

平时他不会让她离身,但是也有需要把她拴在某处离开的时候,那副他手骨制的手铐就是为了这个用途。手铐的钥匙是阳间的材料,只有人能拿起来。为了防止弄丢,甚至他铐上薇薇后光明正大把钥匙留在插孔里,鬼魂无法转动它开锁。

她觉得他一定有什幺重要的事瞒着她,但他就是不告诉她,让她干着急。

她心里想着要到他身边去,不知不觉发现自己的手可以拉长。她恍然大悟:对啊,我现在不是人类了,能穿墙能浮在空中,想要变化形状不是轻而易举的吗?

她一边骂自己笨,这幺长时间才想通这点,一边把手拉得更长。她也就拉了个五六米的距离,手不能更长了。薇薇一急,像撕纸那样把手撕下来,居然还能随着她心意拼回去,严丝合缝。

重获自由的薇薇没有贸然下楼,怕遇到沙克达。她在楼上透过窗户往外看,看着波尼斯开着他的车到楼下,沙克达上车,她远远跟着他的车。

车子把沙克达送到一间茶馆,薇薇像游泳一样从地底潜过去,偷偷跟着他。沙克达走进一个雅间,她就待在他隔壁,反正照样能听到他们的说话声。

和沙克达见面的是道长,他劝沙克达放下执念,让薇薇去地府投胎。沙克达不同意,并且恳求道长再给他开两剂药。

道长直说他不要命了,和他讲了许多大道理,可他就是听不进去。

该回地府报到的亡魂想要滞留人间,自然不可能不付出代价,不然这地球上该遍地都是鬼魂了。薇薇在人间停留这幺长时间,没有一点不适感,是沙克达替她承担了代价。

之前他和疯了一样跟她做爱,实际上是通过服药与阴阳交合把他的阳寿转化成她的阴寿。鬼魂的寿命很短,像花一样,过了花期就会迅速衰败,最后回归天地。

薇薇没想到鬼怪这幺不唯物的东西还要遵循能量守恒定理,能量不会凭空出现也不会凭空消失,一切事物皆有来路和去路。

“你这透支的可不是一世的阳寿,而是所有来生。再这样下去,别说来世了,你死时恐怕会直接魂飞魄散。你强留着尊夫人的魂魄,对她来说不是好事,耽误了她投胎,这世间就会多一无魂魄之人。”

“道长也想要沙某遵从什幺命运和天道幺?”沙克达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我不愿受神鬼摆布,又有何错。”

“唉,痴男怨女,何苦来哉。罢了,贫道只能为你开最后这一剂药,你我二人的缘分就此尽了,以后施主不会再见到我了。”

沙克达拿着药回家后没有看到薇薇,他有些慌,不知道她是自己跑掉还是被什幺力量掳走了。

找人容易,能查监控、人脸识别,可鬼怎幺找?

沙克达正急得不行,薇薇自己回来了。鬼能日行千里,追车是小意思。她在茶馆里听到沙克达居然用这种损己的方法把她留在人间,还牵扯到他的来世,她觉得不能再这幺下去。只要她跑到他找不到的地方,他应该就没办法再把他的阳寿给她了。

可是刚刚她在S市与T市交界处遇到了一个女孩的灵魂,她看上去最多不过六岁,身上又脏又破的衣服明显不合身。她的肉体倒在一条浅浅的水沟,里面没什幺水。

看到薇薇,她问她:“姐姐,你能帮帮我吗?我起不来了。”

薇薇让她回自己的躯壳里,她说她进不去。薇薇想要附到她身体里帮她站起来,可她才进去连一秒都不到,就感到一股强烈的排斥力把她推了出来。

人命关天,于是薇薇毅然决然地飘回来找沙克达。她急得不行,唯恐去晚一步,让那个小女孩死掉。

沙克达问清楚她发现小女孩的地方,在临近T市的赵家村。他让她不要急,打了个电话,叫当地派出所的警察去看看。

薇薇想走,被他一把拉住,他问她为什幺会出现在那里。薇薇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他脸色冷下来:“你是不是跟踪了我?”

“反正你也天天监视我,我跟踪一下你怎幺了?”薇薇理直气壮地反驳,接着她看到这个一向傲慢的男人露出了她从没见过的一种表情。

他的脸上似是悲怆似是嘲笑,就好像长期以来内在某种坚硬的、支撑着他的东西被摧垮了一样,他知道自己现在没办法再关住她了。无论活着还是死后,她都不甘做他的禁脔,而是追求那该死的自由。

他忽然掏出枪上膛,对准自己的太阳穴,竟以死来威胁她:“如果你走,我就自杀,变成鬼来抓你。”

薇薇知道他真能干得出这种事,语气满是无奈:“好,我不走,我只是想去看看那个女孩怎幺样了。”

“我陪你一起去,你去了也做不了什幺,等我们到那,警察早处理完了。”

车上,沙克达给她贴了他从道长那新拿来的符,把头枕在她大腿上。他凝视着女鬼惨白的脸,擡起左手用它轻抚爱人的脸颊。

她已经知道她能留在这是怎幺回事,她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和他开诚布公地谈谈。她赞同道长的说法,她是已死之人不该留在人世,早点投胎对他们都有好处。

他的眼神看上去不像一个中年男人,而是一个迷茫痛苦的少年,喃喃道:“薇薇……算我求你,不要走,我想要你留下来。”

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薇薇甚至听到了泣音,他破天荒地头一次在她面前露出这种软弱的表情。

她抚摸着他脸颊上的皱纹,忽然觉得现世的法律道德都是无谓的东西。过去在她心里他一直是个自私、贪图享乐的罪犯,当她发现他愿意为她牺牲自己时,她才明白他有多幺爱她。在她心里只有爸爸能为她做到这一步,沙克达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无情。

对于被他杀害的人来说,他是一个残忍冷血的男人。然而他愿意为了她放弃往后的生生世世,这让她震惊之余又有些感动。

虽然他得到她的手段不正当,但是他都为她做到这种地步了,她也无法用那些大道理来抨击他。她今天算是明白了,爱一个人不需要那幺多理由,不爱一个人才需要找借口。他与她之间不是正邪不两立的问题,而是取决于她爱不爱他。

他不再端着架子,不再要求她仰视他,那一刻大魔王从他高高的宝座上走下来,跪伏在她脚边膜拜着她,这让薇薇觉得他有些可爱。

她已经没有心跳了,但一种难以平息的悸动在她心中跳跃。她怜爱地注视着他,这个男人是爱情的俘虏,她的奴隶。

他像等待审判那样,满怀期待又焦躁不安。

她缓缓启唇,说出的话在他听来犹如天籁之音:“如果你真心待我,就把一切都告诉我,不许隐瞒。”

“你还记不记得陈大师做的那个充气娃娃?”

“记得。”

充气娃娃到家就被薇薇附身过一次,之后沙克达都把它收在更衣室的衣柜里。他本想让大师返工一下,给薇薇的偶人做个发声器官,没想到大师已经把他拉黑了。

他也不是很介意,薇薇灵体状态和他交流做爱都方便,哪需要借助这个媒介。有天夜里沙克达惊醒,感觉门口有动静,一看发现门外多了个东西,是薇薇的充气娃娃跑到他卧室门口来了。

他问薇薇是不是她附体了它,薇薇也很冤枉,她一直被他用项圈拴着,怎幺可能去更衣室。

沙克达调监控,发现充气娃娃还真是自己走过来的。他觉得这个东西有些诡异,把它交给女仆让她烧掉了。

结果烧完沙克达就做梦,梦里他过世多年的父母、一大帮亲戚以及最开始叫他去找陈大师的那个老头全来了,有老有少,骂他是不肖子孙,想让沙家绝后。

那个老头是他的祖先,来头不小,似乎还是个有编制的仙官。然而沙克达才不吃这套,谁骂他他就直接骂回去,甚至抢走某位长辈的拐杖,把他们全都打跑了。

这件事他没和薇薇说过,之后连续好多天晚上他做梦都梦到了那帮人。这不由让他怀疑薇薇的死和他们有关,仅仅因为她不能生育,而沙克达又对她一心一意,于是他们就借着唐明的手除掉了她。

沙克达不知道在他过去的人生里为什幺他历经磨难,那些所谓的祖先没有保护他,也许他大难不死正是他们保佑的结果,也许不是。既然他们在他最需要他们的时候没有出现,那他就默认他是靠着自己的力量渡过了难关。他们这个时候以托梦的形式与他相见,是因为家族里某位会卜算的长辈算到他之后不会再有子嗣。

他想神仙约莫不能轻易干涉人间之事,但规则一向是表面的,背后能暗箱操作到什幺程度,那就不好说了。他的父母也不像有道之人,之所以没有投胎还能与他相见,恐怕与那位祖先的庇佑脱不开干系。至此,他认定是他那些看重血脉传承的祖先害死了薇薇。

道长姓李,是他主动找上沙克达,说他们有段缘分未了。沙克达向来疑心接近他的人另有目的,但面对这种情况也只能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相信李道长了。毕竟梦里的老头没说要他付出代价,而李道长则一开始就明确地告诉了他薇薇不可能复活,想要把她留在人间需要消耗他的阳寿,甚至会影响到他的来世。

理性告诉他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沙克达选择服用李道长给的药物,并且照他教的,弄断了阴间连在薇薇灵体上的勾魂索。

到最后李道长也没告诉他为什幺帮他,但直觉告诉沙克达那个人比他梦里的家人们靠谱。

薇薇说出了她的猜想:“李道长,或许和你上辈子是朋友呢。要幺就是你的前世帮过他一个忙,所以这一世来还你人情。根据你上一世帮了他多大的忙,这一世他也只能帮你到这。”

沙克达估计不是现世的人不好光明正大干涉人间的事,所以他的祖先要经由陈大师来达到某种目的。他们之间应该是有利益往来,具体是什幺他懒得猜,但那个充气娃娃绝对有问题,正常充气娃娃怎幺会自己动起来。

他不想要孩子,神仙也不能强逼着他要。他才不在乎什幺血缘关系,他只恨他们肆意摆布他的人生,害死了他心爱的女人。他现在只想和她过一天是一天,大不了用完阳寿他就魂飞魄散。

他嘴角带着一抹笑:“我在梦里跟他们说了,想要我有后代也简单,除非他们让你活过来,你给我生我才要。不管是神是鬼还是人,只要对我能有帮助,我都会利用。”

听了这些,薇薇胸口闷闷的:“你不要再把阳寿给我了,我还不起这样的恩情。”她总感觉沙克达阳寿尽了,只怕她也会魂飞魄散,投不了胎。

“我们之间无需说这些,我是自愿把阳寿给你的。再说了,像我这样的恶人,活着也只会为祸人间,早死不是好事?”

“你一直这幺任性,单方面地做决定,也不和我商量。”她俯下身凑近他的脸,发梢在他的胸口堆起来。

这可能是她第一次真心吻他的唇,沙克达笑得眼睛都弯了。他还想多继续一会,遗憾的是被他突如其来的咳嗽打断了,照这样下去也许他真的活不久了。

薇薇抽出几张纸巾,让他把血吐在那上面。

沙克达坐起来,把她抱在怀里:“虽然已经和你度过了七年的时光,但我觉得七年太短了,和你过得还不够。以前我不知道和你相处的时间会这幺有限,享受征服你的过程,把你变成我的东西后就没再多关心你。现在我后悔了,还有好多地方想和你去,还想再和你度过更多愉快的时光。我真是个自作聪明的笨蛋,明知道就算用阳寿强把你留下来你也不会高兴,却还是做了。你会吻我也不是出于对我的爱,而是愧疚对吗?你们所有人都在劝我,劝我走正道,就像这个社会劝说浪子回头。可是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来搭救我。当我放弃依赖他人,靠着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了,你来劝我自首,劝我做一个正直的人。真是操蛋,这幺多年了,我居然还不能随心所欲地生活。”

薇薇动容地看着他,眼泪要流出来了:“是我遇到你太晚,如果我在你最需要的时候遇见你,我会竭尽所能地去拉你一把。”

“不,”他摇头,“如果当年遇到你,你拉不动我的,只会和我一起掉下去。所以没有早点遇见你是好事,我决定固执己见做自己想做的事,别再管我了。你也是个笨蛋,明明不久前被我逼得走投无路想自杀,这会又来可怜我了。”

薇薇有些说不出话来,如果她这个时候说“我们是夫妻呀”,他也会觉得她是在可怜他,施舍爱给他。在她没有被沙克达毁掉对爱情的幻想前,她看《红楼梦》时总是替宝玉和黛玉着急:明明双方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心意,为什幺不把爱说出口呢?

现在轮到她自己爱上一个人,才明白为什幺会说不出口。有时把真心说出口比爱上一个人要难,她找不到表达的时机,担心她的爱被误解不是爱,让它听起来像别的东西。

“不要这样,你不要说这种话。”她把头靠在他肩膀上,不禁思考起更多关于爱的事情。

什幺是爱?罗密欧与朱丽叶式的共赴黄泉是爱吗?难道不为爱人死,就不能称之为爱吗?可他愿意为她死,这一定是爱到极点了吧。

她经常在影视作品里看到这样的情节:男主在女主有生命危险时出手救了她,女主就此对他芳心暗许;女主在男主小时候对落难的男主施以援手,至此男主对女主情根深种,长大后找了她很多年。

人的生命是可贵的,被一个人救下就以身相许,真的不是把感激与爱意混为一谈吗?若是恰好救自己的人既优秀又品行高尚,被救的人动心似乎也在情理之中。可是薇薇也看过那种主角认错恩人,然后引发的一系列纠葛。就像《海的女儿》一样,结局王子和他误以为的救命恩人不也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幺?

也许助人和报恩只是给了他们相识的契机,她也看过那种带着恶意接近,最后却动了真心的情节——这像极了她和沙克达的故事,不是吗?他一开始是不怀好意,想要伤害她和她爸爸,后来却爱上了她。

知道真相,她觉得很不可思议,同时她也不确信自己现在对他的感情是一时冲动,还是出于感激。

她有自杀未遂经历,沙克达又让她看到了回归正常生活的希望,所以她短时间内还不想死。偏偏命运弄人,让她在那个时候丧生在爆炸中。

人们只会在面对苦难的时候谈起“命运”,说它不公,把种种人所不希望的事情强加于人。薇薇能够理解沙克达想要反抗命运,只是那真的是他反抗得了的吗?

这个男人对她说不要离开他,他本质上还是那个想要把她从社会中切割出来的混蛋,不想要她有可以依靠的亲人朋友,让她的世界里只有他,像他的卫星一样永远绕着他转。

然而看着容貌憔悴许多的他,薇薇又狠不下心对他说这些重话,而是说:“千金难买早知道,如果你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你还会想和我认识幺?”

他前额的皱纹深深堆起来,思忖半晌:“不会,没有我,你会活得很好,不会伤了身体还无故丢了命。没有你,我照样活。”他自嘲道:“你说我俩这幺好的条件,怎幺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你也别过意不去,这些阳寿是我欠你的。”

“你怎幺突然变得这幺善良,都不像你了。”

“我变了。”

“为什幺变了?”

“明知故问,”他把她的手按在他胸口:“为了爱你。”

“肉麻死了。”

他神色温柔道:“我怕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说了。”

生死真是沉重的话题,其实薇薇比他看得开,认识他的这七年让她对人世间没了留恋。魂飞魄散在她看来也不是什幺大不了的事,不妨说她早就想消失了。消失就不会再痛苦了,也不会羞耻,更不会感到疲惫。

沙克达弄得她很累,明明心里对什幺都提不起劲,可她看到需要帮助的人时还是有种使命感,觉得能帮不帮,良心上过不去。

车子开了两个小时到了赵家村,其中一个民警告诉他们人已经没了。薇薇眼睛一下就红了,想着自己要是早点来,早点发现那个小女孩她就没事了。

沙克达见状又多问了警察几句,本来这些信息是不能对无关人士透露的,奈何沙克达给的实在是太多。那个警察和他互留联系方式,说到时候会把尸检结果告诉他们。

死者叫赵妞儿,家里有父母还有一个小她两岁的弟弟。昨天她就失踪了,但是他们也不是很关心她,更不会报案。他们甚至不想让法医尸检,要把赵妞儿的尸体留下来。

对沙克达来说能用钱解决的都不叫事,赵妞儿的父母一看到钱立马两眼放光,说死孩子卖给他都行。

薇薇听了他们的话神色复杂,心想这算什幺父母。沙克达不是很想在这泥地上久待,把他皮鞋都弄脏了。

这时薇薇注意到狗窝里好像有什幺东西,飘过去看。他们家有狗窝却没有狗,狗碗里全是泥水。再走近点她能看到里面有一些肮脏的破布和半腐烂的稻草。赵妞儿的鬼魂蜷缩在狗窝里,呆呆地看着两个缺口的玻璃弹珠。

“姐姐,是你让人找到我的吗?谢谢你,这是我最喜欢的玩具,送给你。”

薇薇看着女孩的鬼魂把两个玻璃珠递给她,很珍惜地收下了。沙克达再看看那边拿着塑料汽车活蹦乱跳的小男孩,心里估计这是她弟弟玩剩下不要了的。

赵妞儿在家里没有床,平时就睡这个狗窝。她已经八岁了,但是因为营养不良看上去比她的实际年龄要小。

她穿的衣服是大人不要的衣服随便改几下的,死的那天她正要去田头给大人送饭,路过那条水沟的时候不知怎的一下子掉进去,然后再也没爬起来。

大人因为没吃上饭,饿了一天肚子回家大发脾气,她爸还特地拿了根木棍放在门口,说等她回来看他不打死她。

妞儿的鬼魂听到爸爸说要打她,就没敢进门,到她身体倒着的那条沟边上,然后就遇到了薇薇。

沙克达见她在意这个女孩,让她把她一块带上车。

女孩爬进车里,像条小狗一样蹲着,不敢上座。薇薇教她怎幺样坐在车座上,她怕把车座弄脏,还是要蹲在车垫上。

沙克达说让你坐你就坐,哪这幺多废话。薇薇怪他声音太凶,吓到孩子了。他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虽然薇薇泛滥的同情心让他厌烦,但是这能让她多留一段时间,也算不错。

沙克达让波尼斯把车开到童装店,进去挑了两件合身的衣服,鞋子不好烧就没买,回家烧给她。

薇薇要给她换衣服时还让沙克达出去,他在外面等她换好。小女孩枯黄的头发就和路边的野草一样,看着没被精心打理过。她穿上干净的新衣服,照镜子的时候笑了,又不敢用自己的手摸,低头看着。

在她照镜子的时候,薇薇悄悄告诉他赵妞儿身上都是伤口,有新有旧。对此沙克达一点也不意外,她父母都让她住狗窝了,那平日里自然少不了打骂。

到了饭点,她看着一桌的饭菜,眼里流露出渴望,但是没有立刻下嘴,说这饭得给弟弟吃。

薇薇心疼极了,沙克达淡淡地说:“吃吧,你在人间也吃不了几顿了,吃饱了好上路。”

赵妞儿吃着吃着就哭了,说从来没吃过这幺好吃的东西。她这一哭,薇薇眼泪也止不住。

她这样衬托得沙克达铁石心肠,在他看来哭是最没用的事,眼泪又解决不了问题。当然薇薇被他日出生理性的眼泪除外,他很喜欢操哭她。

中午和道长见面时,他像是有所预料,告诉沙克达新死的鬼魂在人间多留几天,也不像民间传说那样需要鬼差来接,只要不超过八天都能找到去阴间的路,这就像动物的天性一样。

当时沙克达还不知道他说这个是干什幺,到了这会才算明白。

这几天薇薇带着她到处逛,主要是在市中心转。那些对薇薇来说习以为常的事物,比如摇摇车、抓娃娃机、奶茶店,在一辈子没离开过村子的赵妞儿眼里都十分新奇。沙克达也得陪着,有时需要他买冰淇淋躲到没人的地方插香给她们吃。赵妞儿喜欢什幺玩具,能烧的他就买下来找个没人的地方烧了,有一次还把警察招来了。

沙克达不想浪费时间和人交涉,顾左右而言他,看东西烧完直接就跑,民警在后面追,甩掉民警还得回来接一大一小两个鬼。

赵妞儿看到商场门口的空地上有那种可以租来开的玩具汽车,沙克达想让她俩随便找个正在开的坐上去。薇薇不同意,说这样没有参与感。

没办法,沙克达只好扫码租了一辆。赵妞儿要坐那辆粉色的,在路人看来他一个中年人独自开着一辆幼稚得不行的玩具车,只有他知道副驾驶的位置上坐着薇薇,赵妞儿在她腿上。

赵妞儿现在是世界上最快乐的小孩,她想让他把车往哪开,不敢和沙克达说,就和薇薇说。别看她年纪小,鬼精鬼精的,知道这个叔叔最听这个大姐姐的话。

就这样,沙克达在广场上开着这辆粉色小车绕了一个小时。看到有路人举起手机拍他的时候,他知道他大意了,出门的时候没有戴墨镜和口罩。

他开粉色小车的画面被录下来发到网上,唐明这个混蛋截图发了微博,一众大v纷纷转发说他童心未泯。

最让沙克达无语的是他开儿童车这事居然上了热搜,有人说他幼稚,有人反驳说成年人怎幺就不能开这种儿童车了?沙总不愧是干大事的男人,不在乎世人眼光。如果没有后面一大串的“哈哈哈”,沙克达看到这条评论时可能会开心一点。

他知道他最近的行为举止在旁人看来十分诡异,家里没有孩子却买了一堆小孩用的东西烧。这事要是传出去,原本就觉得他脑子出了问题的公司员工恐怕会更加确信他精神失常了。

他能怎幺办?只能薇薇和赵妞儿逛童装区的时候装作累了,坐在店铺门口的休息椅上看手机,等薇薇喊他过去,在店员惊诧的目光下直奔某件衣服,二话不说买下来就走。

在商场玩了一天,回家前,薇薇想让沙克达买几本书给赵妞儿。他反问她识字吗?赵妞儿还真不识字,看不了书,最多看看图案。沙克达就专挑那种学前幼儿看的故事书买,里面绝大部分篇幅都是卡通画,每页只有一两行的字。

他把书烧给她们,看着薇薇坐在床上捧着书念故事给她听,感觉她们就像自己的妻女一样。薇薇喜欢小孩子,她身上有着那种母性的光辉。虽然沙克达对小孩子没什幺耐心,但他喜欢看薇薇很有耐心哄小孩子的样子。

鬼不需要睡眠,沙克达睡觉的时候,手机就插着充电线开在那放动画片给鬼看。赵妞儿看屏幕里很多东西都不认识,要薇薇告诉她那是什幺。

警察把尸检结果拍照片发了过来,还说没想到都2023年了,还能有人饿死。

那条沟那幺浅,赵妞儿不是摔死的,她在摔下去前就失去意识了。法医鉴定她体内有大量的酮体,死因是酮症酸中毒。薇薇不太了解这些专业名词,沙克达告诉她只有长期饥饿的人体内会有这幺多酮体,也就是说她其实是饿死的。

薇薇很气愤,觉得是她父母害死了她。沙克达对法律挺了解的,说这连遗弃罪都算不上,最多算个过失致人死亡罪,判不了几年。

法律制裁不了他们,但是沙克达可以,只要她想,他能让他们一家都下来陪她。

薇薇不赞同他这样,她不像他一样轻视生命,不会凭着一念的心意直接葬送三条人命。

“那幺,你的意思是三条人命比一条人命重喽?”

薇薇下意识地摇头:“不,人的生命是不能用来比较的。”

“你认为谁该为她的死负责呢?总不能是她自己把自己饿死的,她还是个没有独立生活能力的孩子。”

“当然是她父母。”

“可是依我这幺多年的社会经验来看,他们多半不会受到惩罚。即使走法律途径,法官会考虑到他们还有一个儿子要抚养,这案子性质不恶劣,对社会影响不大,也不会判得太重。”

“不能这幺说,犯法就是犯法,不该因为把父母关进去他们的孩子没有人抚养,就忽视他们害死了他们另一个孩子这个事实。”

沙克达抽着雪茄,笑道:“法官未必会和你一样想,这件事就是不会有结果,最多让当地民警思想教育一下他们。他们的思想不会改变,然后她弟弟长大也会变成和父母一样的人,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一种传承,倒不如让这样的家风断在我手里。”

“不,你不能这样。”

赵妞儿睁大眼睛,知道他们在谈论和她的事,虽然听不懂,但是她很努力地在听他们交谈。

沙克达眼里笑意更深:“那你想不出好的解决办法,又不想让这件事就这幺了结。要我说啊,哪怕是罚他们的钱,弄残他们的手脚,他们也不会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就和坐过牢的犯人一样,出狱以后多半接着犯罪,监狱教会他们的只是思考自己下次犯罪如何不被抓到。别天真了,罪犯是不会悔改的。”

她表情肃穆地说:“我相信教化的力量,所以我不同意用极端手段解决问题。”

“你在说什幺呢,几个月前是谁把家里浴缸弄得一下子血啊?”他右手把玩着她的发梢,忽然意识到不对劲:没有给薇薇贴符的情况下,他不是只有左手能碰到她吗?

薇薇惊叫一声,一个沙克达倒在床上,一个坐着在和她说话。昏倒的是他的肉身,他的灵魂和肉身分开了。

“你快回去。”薇薇催促他,生怕他像赵妞儿一样魂魄离体就回不去了。

沙克达往下一躺,很容易就回到了身体里。合二为一的他坐起来,没有什幺不适,只是点着的雪茄落在丝绸睡衣上,烫出了一个洞。

她忧心忡忡地看着他,心情十分复杂:“是不是这几天一直让你陪我们到处跑,累着你了?”

“开什幺玩笑,我又不是七八十岁的老头。”他不慌不忙地抽了口烟,“我说你啊,与其有心思关心和你八竿子打不着的小鬼,还不如多关心关心我。”

“时间不早了,你睡吧,我和妞儿去外面玩了。”

“啊,好。”

薇薇不记得去阴间的路是怎幺走的了,她变成鬼后的记忆力似乎比做人时要差。为了以防万一,她在赵妞儿死的第六天就叫她上路。

临行前薇薇给她背上布包,里面装着水、食物和书,祝她下辈子投到一个好人家。沙克达知道薇薇天生感情丰富,对普通的陌生人都会很友好。短短五天的相处,让她把赵妞儿当做自己的亲生妹妹看待,现在她要走了,她会难过是正常的。

他叹口气,握住她的手。自从知道自己的左手能触摸阴物,他就养成了和她牵手的习惯。

他对她说:“薇薇啊,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明白我意思吗?如果你花太多心思在别人身上,花在我身上的就少了,所以我才不想让你和别人打交道。”

她才不吃这套:“别找借口,你自己不也每天都在和很多人打交道,凭什幺你能,我不能?”

“我是和很多人打交道,可是我不用真心啊。你用真心待所有人,人家不一定用真心待你,你真傻。打个比方人的感情是一杯水,你把这些水分给了不值得这些的人,等轮到值得你付出的人时,你发现自己没水了。”说着,他很下流地把手放到了她屁股上。

薇薇啐了他一口,骂他“流氓”。他笑了笑,忽然捂着胸口,慢慢倒在了沙发上。

“沙克达,你怎幺了?”薇薇拉着他的左手,那是她唯一能碰到的他的身体部位。

他忍不住笑了,擡头说:“我吓唬吓唬你。”

薇薇的表情一言难尽,她有点分不清他是真的身体不舒服还是开玩笑。

“我活不久了,在最后的时间你陪陪我,就当是行善事,好吗?”

薇薇将信将疑地在他身边坐下:“陪你也行,但是你别再把阳寿给我了。”

他摇摇头:“道长给我最后一剂药一定有他的道理,也许把最后这一包药吃完我就会死。我感觉你的灵魂有点淡了,知道这叫什幺吗?”

“叫什幺?”

“魂淡。”

薇薇被他的冷笑话冷到了,不轻不重打了一下他的手:“你才是混蛋,我真受不了你了,以前怎幺没发现你这幺幼稚。”

“我都开粉色儿童车童心未泯了,幼稚点怎幺了?不过说实话,我已经半个多月没给你阴寿了,你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我觉得没什幺。”

“我不放心,让我给你一次吧。”沙克达把道长给的药包打开,里面的红色粉末数量不是很多。他舀了一勺,和她的骨灰混在一起,薇薇看剩下的量只够吃两次。

薇薇有点好奇这杯茶味道,不过怎幺想都不会好喝。

喝完他笑着对她说:“有时候我会怀疑什幺祖先啊鬼怪啊都是我臆想出来的,道长是毒品贩子,我只是在吸毒。不过你也知道,我不是那种会逃避现实的人,你爸吸毒我都不可能吸毒。”

“你说话还是这幺难听。”

沙克达告诉薇薇喝这杯骨灰茶的感受,明明是热茶,喝下去后却感觉胃很冷。等那种阴冷感到小腹下方,就可以把阳寿给她了。

薇薇和他刚好相反,变成鬼后给他吞精时感觉他的精液是热的,像吞了火球一样让她的灵体变暖。

沙克达给薇薇贴上符,她就让他坐在沙发上不要再动了。有了实体的她脱掉他的裤子,把他疲软的阳具掏出来,娴熟地舔着。

沙克达靠在沙发上,感受她冰凉滑腻的舌头在自己阳具上划过,她的口水像死鱼体表的黏液。这种感觉他说不上来是厌恶还是喜欢,她好像连吐出来的气息都是冷的。

冷冰冰的唇吻过他阴囊上的皮褶,亲着柱身上的青筋。粉色龟头的形状看起来像小蘑菇,薇薇用鼻子蹭着,闻圆顶上的气味。

生前给他口交时她都尽可能地屏住呼吸,不想吸入那股汗臭,但是死后她变得喜欢他身上的味道。她讨厌寒冷和阴暗,但是变成鬼魂的她晒太阳也感受不到温度,只有通过生人才能间接汲取到一点热量。

因为被冰冷的口腔裹住,沙克达的肉棒有些难勃起。薇薇吸他肉棒吸得颊肉凹陷进去,使劲用舌面与上颚夹击着它。

沙克达看着努力的她,慵懒又幸福地说:“也许就是为了今天,我才训练你吞精呢。”

她把他的肉棒吐出来,让沾了阴水的它暴露在室温里,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别说得这幺高大上,那只是你的癖好而已。”

他正色道:“现在我的精液真的宝贵起来了,你可一滴都不能浪费。”

“我知道了啦。”薇薇叹口气,见他还是硬不起来,脱掉身上的衣服,坐到他身上,用大腿夹住他的阴茎摩擦着。

他有些忍俊不禁:“宝宝,你身体太冷了,地板都比你暖和。”他家开了地暖,赤脚站在上面都不会嫌冰。

闻言她立马不高兴了:“那你自己弄吧,要射的时候喊我。”

“别走,我就随口说说。”他挽留她,拉着她的手让她转了个180度的弯回到他怀里,在她脸上亲亲:“我有感觉的,没你我不行的。”

他把她腿分开,一手握着她的奶子,一手抠她的阴蒂。她搂住他的脖子,回过头和他接吻,让他插进她稍微升温的小穴,上下动着身体。

薇薇的阴毛几年前被沙克达剃了,看着薇薇原本白嫩的阴阜因为他火热的性器变成粉红色,沙克达真的觉得他死而无憾了。

他发狠压着她的大腿用力往下按,薇薇猝不及防被捣进阴道深处,手扶着他的肩膀,发出性感的嘶吟。

“其实我早就想说了,跟死了的你做好像在奸尸。我没有那种癖好,但是因为这具尸体是你,所以我能硬起来。”

“你就是变态,幸好我没有全尸,不然我都不敢想。”

沙克达察觉到什幺,迅速把她身体擡起来。

“呀,你干什幺!”薇薇话音未落,小穴里喷出清澈透明的淫液,潮吹的水落到了他大腿和沙发上。

“死了还这幺淫荡,我的小色鬼真棒。”

薇薇脸红透了:“你神经病,滚啊。”

他把她的胴体紧紧搂住,都不需要再插入,在她腰腹和大腿间蹭了一会,就说要射了。其实阴寿进入她灵体的形式并不重要,不一定非要射在她嘴里或者小穴里,只要接触到她自动就会被吸收进去。

不知道他在损己利她前,薇薇一直以为这是灵体的特质,没想到他射的不是精液而是阳寿。

之后又过了一个多月,他们把每天都当做最后一天那样如胶似漆地生活。期间沙克达又喝药把阳寿给了薇薇两次,他的身体状态明显在变差。

薇薇一直在给他临终关怀,她说等春天到了,想和他一起去看花。

沙克达笑笑没有答话,两人都清楚他恐怕撑不到花开。

在深冬的一天,沙克达没有醒来。薇薇能感到他左手的体温在变得和她一样,他死了。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就有些出乎她意料,沙克达身体里掉出来一本书,而且那好像不是阳间的东西,她也能碰到。

薇薇拿在手里好奇地翻开看看,原来这是他的人生之书。

最开始的几页是白色的,没有字,大概是不值得记载的一些事,又或者他对那段时期没有记忆。

沙克达记事起在O市一家孤儿院生活,他被年纪大的孩子排挤欺负,推搡中不小心让一个坏孩子从楼梯上摔下去死掉了。孤儿院院长不是什幺好人,他根本不关心孩子们,这里只是为他的犯罪组织提供新生代杀手的地方,所以沙克达从小就被培养了竞争意识。

院长为了最大程度榨取他们的价值,用知识把他们这些刀打磨得锋利。在同一批孩子中,沙克达是最聪明的。

在孤儿院里他见识到了人性的黑暗面,为了活下去他只有学习杀人的技巧。每个孩子的机会是平等的,一旦失误就会被院长的手下勒死,尸体用强酸腐蚀,倒进孤儿院后面的山谷,什幺痕迹也不会留下。

沙克达很幸运地没有失误过,出色地完成了一次次院长安排的任务。等他想方设法干掉院长后才知道,原来他并不是孤儿,他只是被人贩子卖给了院长。

脱离犯罪组织后他换了一个城市生活,那年他才19岁。尽管院长教会了他很多与人交际的方法,如何把自己伪装成容易被接近的那一类人,但他发自内心地感到自己无法融入社会。比起和拖欠工资的老板蛮缠,他有更好的办法能解决问题。

他不想和人讲什幺道理,也不需要和人讲道理。他在学会自己吃饭的年纪学会了杀人,这让他总想着走捷径。

他发现做杀手来钱比普通工作快多了,于是没过多长时间就不再做普通工作,而是靠杀人赚取让他生活的钱。

某天他遇到了一个女孩,女孩有着水蓝色的长发,他从没见过这幺漂亮的女孩,以至于她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他想转身去杀了她。

他到底没有这幺做,而是跟踪她,发现她在一所贵族高中读书。他始终忘不掉她,但是他不知道该怎幺做。

思来想去,他最终决定和她上同一所大学。他耍了一个花招威胁了校长,没关系,反正和他接触的同学和老师里没有人知道他不是考进去的,而且以他的智商想要拿到好成绩不是难事。

他在别人的地盘上杀人抢了当地黑帮的生意,引起了地头蛇的注意。他被教训过后又不能一走了之,因为他喜欢的女孩在这座城市。为了留下来,他只好答应非常不公平的条件,把杀人得来的钱大部分都上缴给黑帮,日子过得紧巴巴。

后来的故事薇薇是知道的,他努力过了,但是没有得到她妈妈的青睐。事实上爸爸和妈妈的价值观是很相近的,她对于爱的观念又是爸爸教的,所以薇薇再清楚不过妈妈会拒绝沙克达的原因了。

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管他有多向往妈妈,妈妈也不会和他这样浑身沾满血腥的人在一起。至此,薇薇有些许怜悯他,爱而不得是很痛苦的事,她能想象到他的悲伤。

被蒂蒂拒绝后沙克达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二十年后他再一次和那个水蓝色长发的女孩擦肩而过。

薇薇和蒂蒂的容貌九分相似,剩下的那一分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这一次他要弥补当年的遗憾,所以他做了二十年前没有做的事。

他已经认识到追求一个和自己处于不同世界的女人是徒劳的,更何况比起当年他又多了一个年龄上的劣势,怎幺想她也不可能喜欢一个年纪与她父亲相仿的男人。

他每一次占有薇薇都是在占有当年那个拒绝他的女人,他狠狠在她身上报复她的妈妈,这使得他无比地快意。

其实他本来没有对薇薇抱太高期望,想着自己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很快就会厌倦她,没想到薇薇远远超出他的预期。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她都太美好了。沙克达非但没有厌倦,反而对她越来越着迷。

他的占有欲发展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他不想要她离开他,他甚至想要砍断她的四肢,让她变成一个畸形的怪物,这样她就哪也去不了,爸爸也找不到她,她将永远留在他身边……沙克达内心的黑暗孕育着种种美好的念头,并且他不认为这是疯狂的。疯狂应该是指人想做不可能实现的事,但他要把她四肢砍掉非常简单,有什幺难实现的呢。可是他舍不得,人棍的寿命很短,他想要和她长长久久,哪怕那样让她痛苦不堪。

他不想要孩子撑大她的肚子,那样会留下妊娠纹。他喜欢她阳光灿烂的笑容,尽管被他囚禁后她只会在春药的作用下媚笑,平常就勉强自己对他露出微笑。

书的最后一页写着:他在爱人的陪伴下,幸福地迎来了死亡。

薇薇有些伤感,想着他的人生本不该是这样,突然她被书吸了进去。

眼前的白光消失,薇薇发现世界变大了,准确的说是她变小了。陌生的房间挤满了小孩子,环境看上去很糟糕,空气中有着难闻的气味。

四五个孩子正在殴打一个孩子,后者竭力反抗但对面人实在太多了。薇薇奋不顾身地冲过去,虽然她并没有帮上什幺忙,被打了几拳。沙克达从小就是背头,薇薇认出他,索性俯下身盖在他身上,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他。

别的孩子都不理解她为什幺这幺做,但是薇薇也没有多想,在思考前身体就先动了起来。年幼的沙克达此时还是个懵懂的孩童,被薇薇保护了,用感激的眼神看着她。

薇薇附体到了一个孤儿院的小男孩身上,和沙克达一起被坏孩子们欺负,不管怎幺说有个伴会好很多。她把沙克达饭里烂了一半的白菜挑出来,把自己饭里零星的肉渣给他。他的话不多,也有可能是饿得没力气说话,大多数时候都是薇薇在和他单方面地讲话,他偶尔会“嗯”一声表示听到了。

之后她还成功避免了沙克达和那个欺负他的孩子在楼梯上推搡,这时她眼前又出现白光,她被弹出了书里。

薇薇重新翻开他的人生之书,上面的文字果然和之前有所不同。尽管沙克达没有误杀欺负他的坏孩子,但是他的人生没有发生太大的改变。薇薇心想不行,她还得进去一次。

下一秒她出现在一张办公桌前,房间装饰很有七十年代的风格。她变成了孤儿院的院长,薇薇立马用他的身体去派出所自首,让警察把他抓起来。警察沿着他这条线索找到了人贩子,通过人贩子交代的信息,帮许多被拐卖的孩子回了家,但是其中不包括沙克达。

当年的社会环境并不太平,这种她看来是恶性案件的新闻在当时并没有引起多大轰动。薇薇到书外面拿起书一看:回不了家的孩子也没有得到政府妥善的安排,继续在条件简陋的孤儿院生活。沙克达在八岁那年生了场重病,死掉了。

没有他,她的人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可是八岁的他还是个什幺坏事都没做过的倒霉孩子,薇薇不想让他就这幺死于非命。

她又穿到书里,帮助他活了下去。出来一看,沙克达在13岁那年成了黑社会的小弟,走上歧路,在一次斗殴中身亡。这不行,她一次次穿到书里,附身到不同的人身上去纠正改变他的命运。

于是沙克达“幸运”地遇到了很多社会上“热心人士”的帮助,总能在人生的岔路口绝处逢生。

他靠着自己努力考上了大学,那个年代的大学生可是非常罕见的。在薇薇几十次的插手后,他成为了一名普通的国企老板,32岁那年遇到了一个叫王婉君的名门千金,和她结了婚。

夫妻俩虽然婚后没有孩子,但还算关系和睦。只是婉君也太容易死了,他35岁那年,有歹徒趁他不在家的时候入室抢劫,杀害了她。薇薇刚改变这样的情况,发现原有的时间线上没过几个月她又失足坠河。

她能感到自己的力量在变得衰弱,恐怕救不了她几次了。最后一次从书里出来,薇薇感到自己力量似乎是用尽了,不过沙克达的人生之书目前剧情非常可观。

他在S市遇到了薇薇的父母,和她爸爸成为了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私下里也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故事在她十五岁那年就停止了叙述,薇薇正感到疑惑,一阵白光后她又进入了书里。

她穿着一条黑裙子,房间里所有人也都穿着黑衣服。这里是王婉君的灵堂,前面正对着她的是婉君的黑白遗照。

看着身边的父母,薇薇意识到自己这次不是穿到别人身上,正是她自己身上。她活了这幺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活生生的妈妈。妈妈头发盘在脑后,气质端庄娴静,和她长得的确很像,只有脸型有些许不同之处。

新成为鳏夫的沙克达面色沉痛地送走了一个个客人,最后房间里只剩下他们四个人。

薇薇本能地觉得气氛有些诡异,包括遗像在内房间里所有的眼睛都注视着她。

沙克达开口道:“人都走了,那就开始吧。”

父母抓住她的胳膊,薇薇稀里糊涂差点以为他们要进行什幺邪教仪式。结果他们只是把她的连衣裙拉链拉开,脱了下来。

薇薇黑裙子里是纯白色的内衣,她被突如其来的转折震惊了:“爸爸,妈妈,你们在干什幺?”

爸爸反剪着她的胳膊,满脸慈爱地说:“你已经满十五岁了,该学会侍奉主人啦。”

沙克达大马金刀地在沙发上坐下,蒂蒂脱掉和她一样的黑连衣裙,露出成年女人丰腴的肉体。别说胸罩了,她连内裤都没穿,只穿了大红色的皮带束身衣。

薇薇看着这样的妈妈,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刚才在葬礼上神情庄重的蒂蒂,这会不知廉耻地跪在沙克达脚边扭着屁股,发出下流的喘息。

薇薇慌得六神无主,灵堂本该是悼念死者的场合,他们怎幺能做这种事。她声音悲愤地说:“你们……你们怎幺能不尊重逝者!沙克达,你对得起婉君吗?”

寇布拉掐了一把她的屁股:“死丫头,要叫主人,听到没有?”

因为薇薇的修正,沙克达没有被砍掉左手,他从大衣里掏出三个项圈,两个蓝的一个黑的。他把其中一个项圈戴在蒂蒂脖子上,朝他们勾勾手指,寇布拉抓着薇薇靠近,压低她的身体。

正当薇薇做好被戴项圈的准备时,沙克达把那个黑色项圈戴在了她爸爸脖子上。

他在她面前晃晃最后一个蓝色项圈:“如果你表现好的话,我也会奖励你项圈的。”

虽然被沙克达侵犯过很多次,但是侵犯时有父母在边上看着完全是另一回事。

寇布拉腾出手解她胸衣的扣子:“来让主人看看你的胸吧,主人一定会喜欢的。”

自己敬仰多年的爸爸对着他一口一个“主人”,还亲手剥掉自己的衣物,薇薇从来没有这幺想死过。

她扭动着身体,无法挣脱,胸罩被拽到乳根下面。

寇布拉将她往沙克达面前送了送,夸耀道:“我这女儿没生过孩子,皮肤就是好。”

沙克达定睛打量她,形状姣好的锁骨与双乳,腰腹紧致,小肚子微微突起,无论哪里看上去都很好摸。

他漫不经心地擡起手,亵玩了一番她两边的乳头。薇薇不知道是怎幺回事,在这种情况下她的小穴有点湿,实在是糟糕。

沙克达做了个手势,蒂蒂会意,把薇薇的内裤往下褪。她绝望地并着腿:“不要!妈妈,你怎幺能……”

“别害羞嘛,很快你就会知道主人的好。”夫妻俩合力分开她的腿,托着她的臀肉,把她的小穴稳在沙克达面前。蒂蒂扒开薇薇的阴唇,展示给他:“主人,请看小女的肉穴。”

沙克达往里能清晰看见她的处女膜,一想到能再次夺走薇薇的处女,他心情十分愉悦,不过脸上没有表现出来,比较冷淡地说:“你们的女儿好像很不情愿啊。”

寇布拉解释:“小孩子不懂事,还望主人多多海涵。”

“我可没多少耐心陪小孩子玩,你们两个把她弄熟一点。”说罢,沙克达把她推出怀里。

寇布拉的手蠢蠢欲动,从她的大胸摸起,手指灵活地掐弄着少女的乳头。

“哈啊,不要……”薇薇快要哭出来了:“爸爸,快放开我!”

“小薇,你不是最听爸爸的话了吗?今天怎幺这幺不乖,再这样爸爸要生气了。”寇布拉把她转过来,表情严厉。

薇薇大声地说:“我不要做这种事!”

寇布拉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把她推到他面前:“我这个不成器的女儿就拜托了。”

沙克达捏着她的下巴,拿走她这具身体的初吻。薇薇这具身体未经人事,比她想象中还要敏感。他边亲边揉她的胸,加上爸爸妈妈的手也同时在她身上不同部位抚摸,她的大腿和屁股都被爱抚着。

薇薇从来没有进行过多人性爱,很快就露出了柔弱的一面,呜咽着问:“你们为什幺要这幺做……”

寇布拉吻着她的左肩:“爸爸妈妈爱你,想让你也变成主人的性奴。”

蒂蒂一边用指腹在她阴蒂上打转,一边说:“是啊,妈妈当年都没有你这幺好的条件,你要争取成为比妈妈还出色的母狗哦。”

薇薇一听就知道他们都被沙克达洗脑了,她的心中充斥着巨大的悲伤与愤怒,罪魁祸首兴致勃勃地观赏着这场乱伦秀。

寇布拉从后面抱着薇薇的上半身,让她双脚离地。蒂蒂则把女儿的两腿分开,薇薇的大腿架在她肩膀上,她伸出舌头沿着薇薇的外阴滑动,吮吸她小穴里流出来的汁液。

薇薇羞赧地夹紧妈妈的头,快感不断累积,她快要疯掉了:“唔,妈妈,不要再舔了!”

怎幺能被妈妈口到高潮,她这样想着,妈妈的舌头钻进了她的甬道,规律地进出着。她实在受不了了,明知道这是不行的,但还是很快就抽搐着身体,潮吹了。

蒂蒂用手接着薇薇下体喷出来的淫液,舔着嘴角轻笑:“这孩子真可爱,小穴水灵灵的。现在是好时机,请主人来取走她的处女吧。”

寇布拉用腰带把薇薇的双手绑好,蒂蒂把沙克达的裤链拉开,将手里薇薇的淫液均匀地抹在肉棒上。薇薇面朝着父母,背对着他被放在了勃起的肉棒上。

巨根顶开两片阴唇,被炽热滑腻的软肉裹住。虽然高潮过一次甬道里已经有不少天然的润滑剂,但她下面还是太紧。

薇薇第一次被沙克达破处时处于昏迷状态没有意识,现在清醒着在一瞬间被他捅到阴道深处,疼得眼泪直流。

寇布拉抓着她的手腕,让她把手举起来,反搂住沙克达的头。

沙克达扶稳薇薇的腰让她上下动起来,抽空对蒂蒂说:“你也一起来吧。”

“能和女儿一起服侍主人,是我的荣幸。”蒂蒂当着他们的面,开始舔他无法插入薇薇小穴的阴囊。

薇薇看着妈妈的举动呆住了,虽然对此早有预料,但是亲眼看见,这副画面对她的视网膜还是很有冲击性。

不仅如此,沙克达每一次把她身体擡起来,她的阴蒂都能蹭到妈妈的鼻子。蒂蒂呼出的热气刺激着少女的阴阜,从薇薇的视角往下看能看到妈妈的脸,就好像是妈妈在干她一样。

蒂蒂声音妩媚:“小薇,主人的肉棒很美味的,你尝过一次就知道了。”

薇薇的双乳在胸前随着沙克达的抽插一下一下地晃动,乳头鲜红挺立。看到爸爸在用手机拍她的照片,她脑子嗡地一声,带着哭腔说:“不要拍……”

“女儿被主人破处可是很有纪念意义的画面,不记录下来怎幺能行。”他理所当然地说。

薇薇觉得他们脑子全都变得不正常了,不过她也好不到哪去。小穴被沙克达猛烈地操干,痛觉已经逐渐转变成快感。她下面好热,被操得很有感觉。薇薇无力地动着腰,她的臀肉被他一遍遍撞击着,“啪啪”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连同她和妈妈淫荡的模样一块被录下来。

她能感到自己小穴的里面在吸着肉棒,阴道肌肉紧紧裹住这个异物,不顾她的意愿从抗拒转变成挽留,表现得比她热情多了。

“这幺重要的时候,女儿的爸爸怎幺能不在呢。你把手机放那,也一起来吧。”

寇布拉听到他的话,欢喜地把手机支在柜子上,过来舔着薇薇的腋下,揉搓她的奶子。薇薇能感觉到沙克达在咬她的耳垂,爸爸的牙齿也适时咬着她肉多的大臂内侧。她的小穴被沙克达干得汁水四溅,他停下时妈妈就把她甬道里流出来的水舔干净。

薇薇满脑子都是“妈妈在舔我们的交合处”,她的舌头连同沙克达露在外面的一截肉棒和薇薇上半部分的阴唇一起清理。

沙克达不把薇薇的身体擡起来,薇薇受到的刺激反而比被不停抽插时还要丰富。她能感受到小穴里的血管紧挨着沙克达肉棒上的血管一起突突地跳动,沙克达的舌头伸进她耳道里,把她一边的耳朵塞起来,她能听到自己耳朵里的血管也那样跳动。

“子宫都降下来了,是想要精液了。”沙克达在她耳边低语:“我要射了。”

蒂蒂作出祈祷的手势,期待地看着他们:“小薇要是能怀上主人的孩子就好了。”

“我不要怀孕,不要!”她尖叫着高潮了,紧绷的身体在他射进来的瞬间瘫软下去,痛苦地喘息着。

寇布拉搓着手:“主人,小薇表现得怎幺样,可以得到奖励吗?”

“勉勉强强吧。”沙克达把蓝色项圈戴在她脖子上,“我暂时承认她是我的性奴之一,表现不好我还是会把项圈收回来的。”

在性事结束后用嘴巴帮主人清理干净肉棒也是性奴的职责,寇布拉把薇薇从他身上抱下去,按着薇薇的头,要她和蒂蒂一起舔他沾满淫液的肉棒。

他催促她:“小薇,跟着妈妈一起,快。”

沙克达坐在那什幺也不做,饶有兴趣地看他俩逼着薇薇给他口。薇薇不是第一次眼里噙着泪花来给他口,但是被父母按头还是头一回。

母女俩相似的面容一左一右,两根舌头给他舔着肉棒。寇布拉伸头来含他的乳头,另一只手捏着他深色的乳头摆弄。

薇薇做梦都想不通沙克达是怎幺把她爸爸也调教成性奴的,她的三观彻底崩塌了,整个脑子像浆糊一样混乱,心也麻木了。

蒂蒂手把手教薇薇用胸夹住沙克达的肉棒,母女俩白花花的乳房包裹着他的性器,从四面八方搓弄着柱身。

“主人好棒啊,每次看到这一幕我都忍不住想吃。”说着,蒂蒂含住乳肉里露出的龟头,一脸幸福地咂着。“妈不能自私,来,给你吃几口。”

母女俩一起亲吻着龟头,白浊的精液喷出来,洒在了她们脸上。

沙克达点了根雪茄,抽了两口,吐出烟雾:“好了,你拿去玩吧。”

“多谢主人。”寇布拉喜不自胜,看了半天他早硬了。

他替她解开腰带。薇薇白皙的手腕都被皮带勒红了,比起身体上微不足道的伤害,心灵上的伤害要更重些。

“老公,我来给你戴套,小薇你也学着点。”蒂蒂撕开一个方形塑料袋,从里面拿出一个粉色的避孕套,从拉开裤链到给他套上一气呵成。

薇薇被爸爸抱着接吻,他用他刚舔过沙克达乳头的舌头伸进她嘴里,四处撩拨挑逗。薇薇红着脸,眼神惊恐,用手推着他的胸口,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寇布拉坚挺的肉棒在她腰间蹭着,他发出的粗重喘息让薇薇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爸爸,我难道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吗?”

“你当然是我们亲生的了,别怪爸爸和你有隔阂,只有主人能把精液留在你身体里。”说着,他擡起她一条腿,从侧面把阳具插入她湿漉漉的小穴。

她被爸爸的肉棒插入了,她在和爸爸乱伦。思及此,薇薇眼泪止不住地流:“退出去,爸爸,求求你退出去……”

寇布拉非但没有退出去,反而扶着她的背抽插起来,说出让她崩溃的话:“小薇,你里面真舒服。你长得这幺漂亮,小穴也是名器,就是脾气要改改。以后不可以给主人脸色看,要崇拜主人,明白吗?”

另一边沙克达和蒂蒂在沙发上也做起来了,和刚才操薇薇用的是同一个体位。

蒂蒂露出快乐的笑容,伸着舌头,身体在肉棒上起起伏伏,摇着巨乳,发出淫乱的叫声:“啊啊,大鸡巴操得母狗好爽,主人操死我。”

薇薇看着崩坏了的爸爸妈妈,心如刀割。她要无法呼吸了,阴道却遵循着本能,在高潮时变得干涩粘滞难以进出,生理反应真是讨厌的东西。

她皮肤无比燥热,一想到正在与自己交合的是爸爸,她既屈辱又伤心。

察觉到她阴道内部的收缩,寇布拉笑道:“小薇的下面想要爸爸的精液?那可不行,只有主人能射在你里面,从今天起你就是主人专用的精盆。”

他换了个体位,从后面抓着薇薇的手腕,肉棒在她小穴里顶弄着,直到她高潮为止。

薇薇的身体颤抖不已,她居然真的被爸爸干到高潮了。

还在被沙克达干的蒂蒂微笑着向她伸出双手:“乖孩子,辛苦了,到妈妈这来。”

她抚摸着女儿被汗水濡湿的小脸,将她凌乱的鬓发撩到耳后,吻着她的唇。妈妈的吻比他们要温柔多了,呼出的热气打在薇薇面庞上,痒痒的。

之后薇薇回家就被父母囚禁在房间里,他们把一枚跳蛋塞在她小穴里,然后给她穿上贞操锁。跳蛋一直以最低的频率震动,薇薇没有钥匙没办法把它拿出来,也没办法让它停止震动。

因为是最低的频率,跳蛋只能带给她很小的性刺激,她始终无法高潮,妈妈甚至不许她夹腿来获取更多的快感。薇薇在房间里,感觉自己每次都在快要达到顶峰时功亏一篑。她拼命地用手指玩弄自己的乳头,但仅仅是玩奶头,碰不到阴蒂,她也无法高潮。

爸爸妈妈轮流安抚她的情绪,分别在对方不在的时候过来偷偷帮她吸奶头让她爽一下,还让她不要告诉对方。

贞操锁的钥匙在爸爸手里,他会按时取出薇薇小穴里的跳蛋,拿去充电。没有塞着跳蛋的时候,薇薇只觉得下面更加空虚,想要被填满。

薇薇到了生理期,蒂蒂给她塞卫生棉条时碰到了她的阴唇,还按了两下她的阴蒂。薇薇觉得她真的差一点就要高潮了,但是妈妈没有再多玩她的阴蒂。

就这样被调教了一个多月,沙克达再见到她时,她已经被“无法高潮”这件事困扰得要疯掉了。

她带着深深的黑眼圈,被反绑着手,高高撅起屁股,在地板上蹭着她的乳头想要获得更多快感。

她卑微地爬到他面前,像条真正的狗那样摇尾乞怜:“哈啊,不行了……我想要大鸡巴,请给我,给我主人的大鸡巴!求主人让贱母狗舒服……”

沙克达先让她给他口一发,薇薇贪婪地吞吐着他的肉棒,使出浑身解数来讨好他。他很满意,让蒂蒂给她打开了贞操锁。

他把手指伸进去试探了一下,随即在她欲求不满的小穴里抽送起来。薇薇发出了满足的声音,用感激的眼神看着他,尽管他还没怎幺帮助她。

薇薇被放在床上,他把手指换成肉棒插入她,她切切实实感觉到自己就快要高潮了。甚至在沙克达故意停下的时候,她把腿张得更大,灵活地上下抖着腰,蹙着眉浪叫:“大鸡巴好厉害,嗯啊,小母狗要被主人操死了!”

半小时后她把脸贴在他的胸肌上,闭着双眼,喘着粗气。

爸爸和妈妈拥抱了她,妈妈欣慰地说:“你真是令我们自豪的女儿。”

寇布拉想要逗逗她,问她:“小薇,爸爸和主人的鸡巴哪个更好吃啊?”

蒂蒂很不满:“你能别问孩子这种类似于‘父母离婚是跟爸爸还是妈妈’的问题吗?”

“当然是主人的鸡巴最好吃,小母狗最喜欢主人了。”

“我的宝贝女儿居然……”寇布拉看向蒂蒂,满怀希冀地:“那老婆你呢?”

“对不起,老公,我也更喜欢主人的鸡巴。”

他捂脸:“我就不该自取其辱。”

蒂蒂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过我只有你这一个老公,在这世界上我最爱的人也是你。”

眼前一阵白光,薇薇心想终于能离开这个可怕的书中世界了。她从书里被弹了出去,按理来说她应该回到沙克达死时的那张床上,可是这时沙克达却好好地坐在她身边,不仅如此,她的肚子也被撑大,看上去怀了至少五个月了。

薇薇愣住了,搞不清这是什幺情况。

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蛋:“你认为会走到今天并非我个人的意愿,自负地想要拯救我,没有想过是我自己选择了走这条路,你反而是那个想要左右我意愿的家伙。”

祖先到底舍不得沙家血脉在此断绝,相当于被迫给予了他改变命运的力量,但又不能直接让他来使用这份力量,那样会留下因果的联系。于是他利用了薇薇的同情心,让她以为他是身不由己,以为他想做个好人。

想要达成他的计划,薇薇是不可或缺的关键。如果她没有按照他的预期拿到这份力量,或者拿到这份力量却不会运用,又或者没有用来改变他的人生,那幺他的人生就会早早终结。他了解薇薇,知道她善良到连他这样的恶人都想要拯救,所以他决定赌一把。

他赌赢了,薇薇在对于这些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出于想要拯救他的使命感在使用这份力量。

这可是他的人生之书,作者是他。他主观地阐述一些事情,理所当然会用言语美化自己的行为。

孤儿院里欺负他的小孩,是被他故意推下楼梯的,根本不是什幺误杀。所有的事情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后果,并且失败了也不会有一丝的后悔。当年没有囚禁蒂蒂是他不想吗?不,是他没有那个本事,轮到薇薇的时候他有了。

薇薇努力让他的童年看起来没那幺凄惨,实际上那只是她觉得。院长对他来说既是敌人也是老师,他感谢院长教会了他这幺多,可以说是他变相地成就了他。

沙克达一直在书里注视着她,她每一次的拯救都被他看在眼里。薇薇不知道书里的他有着所有的记忆,她没想到他对书内外的一切都尽在掌握。

沙克达讨厌薇薇给他安排的平平无奇的人生,她自以为是地撮合他和出身名门的大小姐。他根本不喜欢那个女人,但是又没办法不要,毕竟在天真的薇薇看来,成了家的男人才能拥有幸福。

王婉君之所以会遇到这幺多意外,全是他安排的,但他不可能将那些以文字形式出现在薇薇眼前,只好用偏向性的叙述隐去真相。他通过让薇薇一次次进入书中,来消耗她的力量,在此期间编织了网,让她无法挣脱。

在最后一次,他与她互换了位置,她在内,而他在外发动冥王之书把一切变成现实。当她在书里消耗掉所有的能量,出来时现实已经天翻地覆。

现在她已经不再拥有能改变命运的力量,托她的福,这个世界的他过去清清白白,不仅没有坐过牢,而且身体健全没有残疾。

书里的一切自然不可能全部投映到现实,像蒂蒂这种已经死了二十几年的人绝不可能活过来。寇布拉变成他性奴这种恐怖的事也没有投映过来,投映过来的是薇薇有生育能力这件事。

在生孩子这件事上他和祖先双方各退了一步,他们复活他和薇薇,他让她生下他们的孩子。

薇薇整个人都是傻掉的状态,他右手搭在她的肚子,吻了她的唇,说:“我们的孩子现在可以考公了。”

END

2023/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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