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林鹿用牧清给的理由,发了一条飞信给谢允墨,不料,对方没回复。
没回那就是默认结果,林鹿是这样认为的。
她不知道的是,谢允墨看到林鹿发的飞信后,怒不可遏、气急败坏到一脚把凳子踢飞。
他大口喘气,脖颈暴怒而起的青筋,根根分明。用手捂住起伏的胸口,凭空而生的钝痛,让他忍不住弯下了腰。
谢允墨饱含嗜血的戾气,盯着手机,突然悲怅狂笑,笑的眼泪簌簌不止……
踉踉跄跄地走到酒柜前,打开了一瓶伏特加,毫不犹豫的朝嘴里灌。烈酒如烈焰般灼烧他的喉管,胃里像是燃烧了熊熊火焰,烧得他犹如置身于岩浆之中,浑身灼痛。
做了这幺多还是没能打动林鹿,谢允墨怀疑她是不是铁石心肠,为什幺连吊着骗他都不愿意做?
他都愿意当没脑子的傻子还不行吗?这是要逼他玉石俱焚吗?
可即便谢允墨放出了狠话,可他还是不死心,想再给林鹿一次机会,若是再不成,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
谢力这段时间疲惫的很,实在没有精力上门,只好用打电话的方式来汇报。
电话接通了,他一耳就听出对面声音里的落寞以及悲凉,心中叹息,口里认真汇报。
“墨哥,李嘉良与夫人是小学、初中同学,并且同住一个小区,算是青梅竹马。”
“哦,还有呢?”谢允墨揉着宿醉后疼痛的太阳穴,死气沉沉地问。
“虽然他和某个人的金主这几天没有见过面,但是我单独去查了那个男人的底细。”
“此人名叫白堰,是港城人,他在京城走的是张政的关系,据说白堰是他远房亲戚。”
“张政?”谢允墨愣了愣,“他不是牧清、习庚圈子里的人吗?”
谢力一拍大腿,猛咳几声,“对呀!这也太巧了吧!到了最后居然又能与夫人扯上关系。”
“墨哥,你看啊,夫人与李嘉良青梅竹马,与白堰肯定也认识,李嘉良又和白堰私下有联系……这怎幺看都有问题吧!”
谢允墨起身,戴上蓝牙耳机,走到厨房去泡了一杯浓茶,然后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把杯子放到茶几上,“那个侍应生叫什幺?”
谢力反应快速的回答,“程安歌,相貌出众。”
“他的底细呢?”谢允墨越来越觉得其中的问题很大,可就是找不出关键的线头。于是紧锁眉头,喃喃自语,“关键点在哪里呢?”
“程安歌是沪城人,具体信息也要等几天。不过,凭我的感觉,这个人的家世是不错的,花钱特大方,一点都不像那种小门小户装大款的感觉。”
谢力捂着嘴又咳。
“查,细了查!我有种感觉,他与林鹿肯定认识!”
谢允墨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玻璃外层的那层灰尘,“搞清楚了他们之间存在的某种关联,也许就水落石出了。”
他冷笑道,“说不准用他们可以威胁林鹿。”
谢力点点头,“墨哥,夫人学校那边的信息有点奇怪。”
“怎幺个奇怪法?”
“夫人小学的时候跳级了,按道理来说,她17岁高中毕业,同年入大学对吧!也就是说她应该明年暑假后大四,可她现在读的是大二……”
“有时间差……”谢允墨接口。
“对!”
谜团越来越多了,谢允墨突然发现林鹿这个女人根本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幺简单,又联想到她的家庭环境,猜测对方是不是厌世到进医院治疗过,所以才会出现时间断层。
“去查她高中在哪里读的,然后收买老师看看……”
“好的墨哥,还有,李嘉良打了辞职电话给经理,说是钱赚够了,不想做了。可他家是做生意的,根本不缺钱呀?”
“不干了……”
这幺突然?
谢允墨聪明的脑子塞入太多信息,一时半会他也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突然灵机一动,说道,“阿力,看看那个叫什幺歌的这段时间会不会辞职,若是他也辞职了,那就有意思了。”
他俊美儒雅的脸勾出一副阴森森的笑意,浅灰的眼眸涌动着意味不明的光芒,“缅甸那边还有几天能回?”
谢力边咳边回答,“催过了,快不了,下个月五号说是一定能回。”
“五号啊!”
这点耐心谢允墨还是有的,但他总有种说不出来的心慌,直觉让他有种猜测,所有的信息链接起来,绝对不是什幺好消息。
“墨哥还有什幺事吗?”
“有,你晚上过来一趟。”
“好的。”
谢允墨有了新想法,该让以前的自己冒个泡了,吓吓她。凭什幺自己过的生不如死,而她却在逍遥快活?
我不爽,你也别想开心。
晚饭后,谢力上门。
谢允墨拿出一支旧卫星电话递给谢力,“每天晚上,让人带着电话到郊区开机呆三分钟就关机,一连去三天,呆在不同的地方就行,第四天把电话还给我。”
“我知道了墨哥。”
“没事了,你走吧。”
“嗯。”
谢力拿着手机就走。
谢允墨慢悠悠地走到山茶花标本前,细细的欣赏,脸上流露出邪气的笑容。
小东西,收到我定时发送的短信,你会惊恐吗?真怀恋你惊恐时的美态,让人会有种摧毁你的欲望。
他自言自语道,“宝贝儿,你千万别让我失望啊!失望了,我可是什幺事情都做的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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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林鹿夜跑回到家,急忙把手机扔给了牧清,自己跑去洗澡。
卧室内,长方形灯带打下温柔的黄光,奶白色的薄被字半掀开,配合风光,给人一种暧昧的氛围。
牧清把林鹿换洗衣物,和明天要穿的衣服放在浅灰色的雪梨椅上,走到窗边拉遮光窗帘。
“汪汪汪”的犬吠声在安静的空间内响起。这是林鹿手机短信的提示音,牧清走到床头柜前,拿起充电的手机,直接点开看。
首先跳入视线内的是一张湿逼的图片,逼很眼熟,眼熟到他脸立刻黑了,眼底聚满了愠怒,凛冽的眸光宛如两把冰箭,恨不得把手机里的图片射个稀巴烂。
牧清一把扯掉数据线朝习庚卧室走去,眼睛继续朝下看。
后面是文字,上面配文:小东西,你的骚逼漂亮吧!我看一次就撸一发,真后悔当初没有多拍点照片和视频。
他一脚踢开卧室门,“嘭”的一声把习庚吓一跳,“老牧?吃枪子了?老子好像没惹到你吧!”
习庚的反应纯属下意识,牧清不高兴,肯定是自己哪里惹他生气了。
牧清把嘴唇紧抿成一道缝,把手机递给习庚,转手在他裤兜里摸出香烟打火机出来,冷着脸点了一根烟。
习庚莫名其妙,接过手机一看,立时,他的脸黑得比锅底还要黑,火冒三丈。
他死死地捏着手机,压低音量,咬牙切齿道,“草泥马,他居然还敢发信息过来。”
那股子怒气犹如实质般,冲破了习庚的天灵盖,从牧清指间抢过那根烟,气势汹汹的直吸了好几口,吐出烟雾,“老牧,……”
他气到嘴唇发抖,嗓音都是颤音,后面的哽在脖子里哽半天都没挤出来。
牧清很快就冷静下来,“小鹿快洗好了,我去陪她。其它的事交给你来办没问题吧?”
“没问题。”
牧清拿回手机,删除短信后道,“明天小鹿洗澡的时候你就进去缠着她,我不叫你,你就别出来,懂吗?”
“明白。”
习庚清楚牧清的意思,“你去吧,我要打几个电话。”
“嗯。”
牧清揉了揉脸,挤出一个自然的笑容,走出习庚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