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解了一半,荷嬥里头穿着深紫色胸衣,她本是秾纤合度的身形,人至中年丰腴了点,胸部显得更饱满鼓胀。
柏司钦深吸一口气,神情变得有点严肃。
「妈妈,妳真的不介意我––」
荷嬥摇摇头,将手贴在他俊脸上。
「我知道你还有阴影,但我不是Cindy,你可以试着信赖我。」
Cindy是荷嬥跟前夫的女儿,于芯娣,十六岁出国读书后取个同音洋名Cindy。
柏司钦垂下漂亮的蓝眸。
「我怕妳也同她一样,最后会忍受不了我,而且––」
于芯娣跟荷嬥作风南辕北辙,她活泼外放,亮丽耀眼,在男女关系上也很随意,跟柏司钦交往前,交过不下二十个男友。
怎就招惹了个这么纯情的洋人回来。
「我不是她们,我不是年轻女孩子了,司钦。」
荷嬥也曾年轻过,知道荷尔蒙能如何使一个年轻女孩疯狂,但大部分的人随着年岁增长,慢慢地会脱离荷尔蒙的控制,不再被性欲指使。
「不,我是说,妳不愿意答应我的求婚。」
柏司钦擡眼凝视她。
「当然,我并不是催促妳,我有耐心可以等很久,三年,五年,甚至––」
荷嬥笑了,她温柔地看着柏司钦。
「我要是一直不答应,你就一直守贞,直到变成一个白胡子老公公?」
柏司钦很认真,他点头:
「禁欲对我来说不是难事,在我还是青少年时期,最渴望的时候,我都成功了,何况有很多能纾解的替代方法,但,我、我怕妳忍不住––」
柏司钦喉结滚动,他连这样不自觉的动作都好看极了,荷嬥欣赏着他的颈部线条。
「我真的非常害怕,妈妈,我不能失去妳。」
荷嬥有些怜悯地看着这高大的青年,他是如此卑微,像个迷失的小男孩。
柏司钦交过三任女友,包含于芯娣在内,每个都毫无例外,背叛了他。
荷嬥完全能同理那些女孩子,男色撩人,柏司钦这么可口,每次在她们身上点着一把火,却不能做到最后,只能用手口纾解,那是多么难受的事,何况是精力旺盛的鲜嫩肉体。
荷嬥在漫长的人生里,学会将性欲与爱切割,这使她的生活变得很轻简自在。
但对于很多人而言,身体不能结合,仿佛爱也会失落,因此徒生纷扰。
「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因为你不给我,就背着你去偷吃。」
荷嬥想了想,又补充:
「如果我要跟别人上床,我会先跟你分手。」
柏司钦本来就是白种人,皮肤白皙,但他脸色一下刷白了,成了惨白。
「妳––」
「我是说如果,目前我没有急迫需要非跟某个人做爱不可。」
柏司钦忽然扑在她身上,紧紧抱住她。
「嬥,荷嬥,别抛弃我!」
柏司钦力气大得几乎要按碎她骨头。
「我不能想像失去妳!」
「妳既像我的母亲,真正的母亲,也是一个完美的爱人,如果妳––」
荷嬥能感觉到他健壮的身体在打颤。
「如果妳真的很想跟别人上床,就诚实告诉我,我…我让妳去––但是别跟我分手。」
荷嬥有些惊讶,柏司钦是完全的婚姻忠贞派,他对历任女友们也非常专情,但无法容许背叛。
「你乐意我跟别人上床?」
柏司钦猛然按住她肩膀,俊美的五官有些扭曲。
「当然不!我想到妳被别的男人拥抱,几乎要窒息,但是我更不能忍受妳离开我!」
他眉头紧锁。
「我不愿意背叛我的信仰,也不愿意失去妳,就只好做出妥协。」
「你以前,也对Cindy她们做出这种妥协过?」荷嬥问。
「她们从未像妳一样坦诚,跟我说过这些话。」
柏司钦俊脸露出一个苦笑,谁看了都会觉得心疼。
「你告诉过她们关于你的信仰?」
「当然!我知道这对非基督徒来说很难接受,甚至很多不同派别的基督徒也不在意婚前性行为,所以在交往之前,我就说过,除非结婚,不然不能做到最后一步,她们都同意了。」
柏司钦用手盖住自己漂亮的蓝眸。
「我爱她们,我尝试用各种方式满足她们,我以为,她们也爱我、只有我,但––」
他放下手,眼里浮现血丝。
「她们不是基督徒,不需要像我一样禁欲。如果她们愿意坦诚告诉我想跟别人上床,即使我不能接受,但可以分手一段时间再合好,我甚至不在意她们暂时离开再回来,身体无论睡过多少人,只要在关系里独属于彼此就足够,但她们全都背叛了我!总是说谎,说谎,说谎!」
柏司钦低吼,握着拳头打向墙壁,发出砰砰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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