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腰......怎幺那幺细。

冯笃被公主两句话吓破了胆,连磕了几个头,哭着告退了。

宝珠怒瞪着青年灰溜溜离开的背影,直到对方麻杆似的身体消失在拐角,她才怏怏扭头看向身后的李钰鹤。

一转脸。

表情比刚刚还凶。

李钰鹤早在她转身过来之前便收敛了那几乎无法见人的目光,敛下眉眼,又变成平日里无欲无求的模样。

“......”宝珠一看他那张棺材脸更生气了。

她是偏美艳的长相,眉眼深邃清晰,尤其一双美目,圆润明亮,眼尾微微上挑,此刻满怀怒意又盛气凌人地仰视着男人,眼波流转间,又横添一份娇媚。

李钰鹤只匆匆瞥到一眼,便飞快地别过目光。

“扭什幺头?看我!”宝珠望着这张俊俏的死鱼脸,怒其不争,赤道:“平日看你一声不吭也就算了,怎幺被欺负到头上还是这副死样子?!你李钰鹤如今再落魄,也是我公主府的人,他算是什幺东西,竟然也敢欺负我的人?!“

话音入耳,李钰鹤面无表情,喉结微微一滚。

宝珠还不解气,一想到刚刚那个麻杆儿似的青年怼着李钰鹤的脸骂,她就心里憋闷。

李钰鹤是欠骂,但她的人,要骂也只能她来骂。

什幺东西,居然敢来骂李钰鹤?!

李钰鹤居然就任他骂?

她越想越气,不顾脑袋顶上还重重压着的公主金冠,掐着腰又凶狠狠地教育了李钰鹤半柱香,这才觉得把胸口那股子气儿出去了。

她骂累了,最后瞪了李钰鹤一眼,转身往外走。

“去找客栈,本公主要住上京最好的客栈,住不到唯你是问。”

少女语气很冲,跨国门栏,身上的绯红大氅在上京城的大雪里烈烈飘曳。

李钰鹤刚刚脑子都为少女不经意吐出的几个字懵着,被骂了半柱香一个字儿没听进去,直到对方骂完扭身离开,才骤然惊醒般回神,视线下意识跟着对方的身影。

恰瞥见雪地里一抹绯红。

李钰鹤脑袋里不觉回想起刚刚宝珠掐腰怒骂自己的画面。

喉结不自觉一滚。

平日宽衣大袍看不出来,公主的腰......怎幺如此之细。

他低头望了望自己长满茧子的大手......总觉得,他一只手就能.......

“狗东西?!愣着干嘛?!出来找客栈!”

李钰鹤猛然回神,放下手,克制地敛起神色,向外迈步。

侍卫看着他波澜不惊的脸,直在心里赞叹:李侍卫果然城府够深!被公主骂了半柱香还能面不改色!脸上一点儿情绪都看不出来!牛!

没人知道。

城府极深、脸上一点儿情绪都没有的人,遥遥望着雪地里那一抹绯红而高贵的身影,在脑海里翻腾着怎样龌龊不堪、淫靡下流的念头。

短短几步路,李钰鹤已然收拾好心绪。

男人快步走到宝珠身侧,哑声道:“客栈已经找好,公主随属下来。”

宝珠公主怏怏点头,“带路吧。”

少女应完,扭身便要钻回轿子里,走了两步,身前骤然横来一只帮着束箭的手臂。

宝珠:?

她顺着手臂擡头看去,手臂主人依然是那张无欲无求的冰块脸,和往常一样无趣。

宝珠懒得理,正要扒开他拦路的手,却瞥见无趣的人微一抿唇,声线比刚刚还低哑几分,递给她一包简陋油纸包好的东西:

“公主......糖。”

“吃糖就不会不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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