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恶魔小孩靠在哥哥肩膀上,晒太阳假寐。
怕她摔下去,神卿卿双手穿过她腋下,将她锁在怀里。
双胞胎的关系舔着舔着就变好了,感情日渐升温。
路过的男孩一不小心撞了一下桌角,磕碰声过后是略带紧张的道歉声:“对不起。”
“不碍事。”神凌耀还是戴着眼罩,听见咕噜噜的声音,使唤哥哥:“谁笔掉了。”
除了她的还能是谁的。
神卿卿抢在第三者出手之前替她捡了笔,吹了吹擦了擦之后才还回去。
“热。”她忽然抱怨道。
神卿卿扫了桌面一眼,设备简陋条件艰苦,只好抄起练习簿充当扇子,摇来摇去地给主人扇风。没甩两下他这不争气的小胳膊就酸了,不过看妹妹很享受的样子,他憋着口气坚持了下去。
心里计划着明天得带把小扇子。
今天也是暂时身为雄性的恶龙卷美貌的一天,为了让主人保持新鲜感,见到自己眼前一亮,他这发型换得很勤快,从小丸子变成了银色双马尾。头发两边都挂了银杏叶形状的金色小铃铛。
他毛很多,还打着卷,像是在脑袋上顶着两只巨大的旋风状冰淇淋。
或是被风吹长的绵绵白云。
出门以后,回头率极高,招摇过市。
热归热,神凌耀还是要靠在哥哥身上。双生子的亲密度肉眼可见地涨了上去。
连跟朋友们玩游戏的时候,她都会拎上拖油瓶哥哥,要他坐在附近的阴凉处,不准他离她太远。
光会灼伤神卿卿的皮肤和眼睛,稍有不慎就会发展成癌症。他身上很干,缺水得有些发疼。
太阳炽热可怖,然而家里给配的帽子和墨镜等等,都太过朴素土气。他很嫌弃,不想穿,已经在催人类爸爸重新挑选新的遮光装备了。
“我……”
小小的人类幼崽欲言又止,直直地盯着哥哥,不知在盘算什幺。
神凌耀想命令哥哥舔自己。可这种话,好像连单单说出口都是在做贼。
神卿卿瘦小的身躯笼罩在女孩的阴影里,微扬下巴,凝望身前挡住日光的小孩。
“怎幺了?”他问。
为年幼的主人解决困扰,就是目前他降临这个世界最大的意义。
“我不想上学,我还没有玩够。”孩子神情沮丧,换了种说法。
龙明白了,忍着心碎安慰年幼的小恶魔:“凌儿先忍一忍,回家了哥哥再陪你玩。”
恶龙年轻时也经常哀求魔女“忍一忍”。
比如:再忍一忍,我快到了。马上就好了……之类的。
神凌耀没给他好脸色,推了他一把。
“你有什幺资格叫我忍?”这是她今天听见的最好笑的笑话。
神卿卿差点摔倒,撑着小石阶勉强坐正。身前人飞快地瞥了一眼周遭,趁没人注意,低下头无限贴近他。
柔软与体温相交汇。
男孩水豆腐一般的面颊糯叽叽的,与唇瓣接触以后微微下陷。
这是神凌耀第一次在学校里亲吻双胞胎哥哥。不是为了完成“相亲相爱一家人”的任务,不是为了调教不听话的小男孩,而是发自内心地想同他再亲近一点。
“我说要玩就要玩,你少废话。”她亲到了人,又得意地翘起了尾巴。
放学回家的代步工具是公交车,神凌耀跳上车,忽然回过头,面不改色地朝小不点哥哥递出手。
神卿卿擡起手,旋即被一股力带着往前腾跃。周围的世界飞速切换,直到站稳脚后跟,他才意识到这个幼崽是在拉自己上车。得到这般照顾,寄宿在小男孩壳子里的巨龙恍恍惚惚地看着牵在一起的小手,再次受宠若惊。
身前的小女孩面色如常,牵着他往里走,像小大人一样带他找空位。
这个世界的神子似乎是做惯了这类事,随手散布关怀和体贴。
跟他在一起时,她会放慢脚步,时不时回头看他。如有必要,还会搂他抱他。
一落座,神凌耀就挽住了他的肩膀。
神卿卿小心地凑过去,靠在她怀里。他贴过去以后,小孩并没有生气,反而很欢迎他的到来,两条胳膊一甩,扣在一起将他锁在怀里。
好像他是什幺小宝贝一样。
可以前都是他想抱自己的小恶魔宝贝,然后小宝贝不愿意,拼命推开他。
恶龙依偎着妹妹仰起头,试探了一下,壮着胆子找她亲近。小女孩还是没有表现出排斥,主动把脸压了过来,找他厮磨轻蹭。
就像是为了留下气味,用腮颈猛蹭自己所有物的小猫。
神卿卿跟着动了动脑袋,面颊跟她磨来磨去的。
幼儿园阶段的小崽子每天都最先到家。
这次双胞胎谁都没有装模作样,一进门就搞上了。
尤其是神卿卿,强忍了一天,回家以后不顾人设,黏紧小女孩放开了热吻。仅有的理智都用来告诫自己不要伸舌头。
小男孩的唇瓣果冻般柔嫩,压得很紧,神凌耀避无可避。对方犹如正在进食,吮吸得啧啧有声。亲的时候,没有嘴对嘴,而是专攻上唇或下唇,交替摩擦。还有什幺又软又湿的东西藏在他嘴里,轻若云雾地扫蹭她的唇瓣。
那是舌头吧。
她的耳朵热热的,哥哥在玩她的耳垂,捏着揉蹭。指腹还贴着她耳后的肌肤没有规律地描摹,不知道在摸什幺,总之是摸个没完。
这个吻超出了神凌耀的预期,她刚乐呵呵地搂住了哥哥,然后就因为对方异常灵活的亲吻僵住了。
她从未在现实里见人这样亲热过,只在黄片里刷到过,正儿八经的接吻经验为零。记忆中的傻哥哥忽然凶蛮迅猛,仓促之间,她跟不上这波操作,陷入下风,成了被动的承受方。
首先,这确实有一点恶心反胃。
其次,还让她有一点不爽后悔。她也知道跟亲哥哥这样胡搞不好。
不过既然都开始胡搞了,这种体验以后不一定还有,出于新鲜感,孩子屏住呼吸,好奇地感受了一会儿。
神卿卿很专注,也很认真,闭着眼沉浸在亲密之中,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
她倒是很满意他这个状态。她喜欢看到哥哥将一颗心都扑到自己身上。
神卿卿含住了她的下唇,所以她想她好像只能去咬他的上嘴唇了。
是这样做的吧?
交替着吃。
虽然感觉很奇怪,但小男孩的红唇甜甜的,不知道涂了什幺,很好吃。神凌耀秉持着一颗进取之心,学着片子里的大人那样,向外伸了点舌尖,将舌头放到牙外。
神卿卿忽然换了目标,要走了她的上唇。转动时,她来不及收回舌头,跟他的一擦而过。
神凌耀在‘太恶心了’和‘这样好色’之间疯狂纠结了一下。舌头碰到了,这算不算舌吻?她可以跟这个人试试幺?
犹豫时,她的闭气能力到了极限。因为喘不过气头晕眼花。
明明走两步就喘的另有其人,现在呼吸困难、气息紊乱的却是她。对手气息绵长,稳重如山。
“等一下。”
神凌耀忿忿叫停,插在哥哥头发里的手一用力,抓着他分开身体。
被强行弄开以后,神卿卿才露出狼狈的那一面。面颊绯红神色凌乱,呼吸急促,喘着粗气颤抖低喘,身体晃得很厉害。
因为饥渴难耐、跃跃欲试,他快要哭出来了:“我还要。”
神凌耀有种被胜利者挑衅的感觉,正要骂人,却发现面前的小男孩也并不好过。病秧子张口喘息时,让她想到了那种依靠吐舌头散热的小动物。
她觉得可怜的哥哥最可爱,一下子就不生气了,掐掉了差点脱口而出的斥责。
“还要?”
神凌耀想着熟能生巧,深呼吸,逼自己再次亲了上去。
考虑她们还在门口,为了避免陷入不必要的麻烦,孩子抱起哥哥往里走。
第一次被抱的时候龙很震惊,第二次,就只剩享受了。
他不明白神卿卿到底有什幺不爽的,耀宝都对他这幺好了,这小作精竟然还不知足,成天闹别扭。换成他,能有这个待遇,高兴还来不及。
托在身下的胳膊非常有力稳重,他已经对妹妹的肉身力量建立了新认知,不再忐忑,暖暖地靠在一起后,自觉反搂住她的脖子,沉溺在幼崽的体温和气味里。
墙上的画框震了又震。神凌耀看不清路,不留神磕碰了两下。因为差点摔跤,她把哥哥抱上了附近的楼梯栏杆,原地调整状态。
坐上栏杆,神卿卿比小主人高出不少。
小脸刚分开又低俯,弓着背跟她黏在一起。不过后颈那只手死叩着他,也由不得他不想弯腰。
双腿被迫分开,容纳孩子闯进来,延续先前相拥而行的亲密度。他的裤腿很短,所以下半身的肌肤敞露在外,与神凌耀的衣服互相摩擦。
主人这种不留退路的强势感,叫恶龙心潮澎湃,兴致高涨。虽然姿态是被迫的,但他其实相当愿意。
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疼。
“别……咬……轻点。”男孩断断续续地求饶。人类小宝宝没有收牙的意识,打啵的时候,向来连亲带咬。弄得他又爽又疼。
神凌耀正因为哥哥的反常行为而兴奋中,听到疑似求饶的呼声,咽了下口水。
不能咬?
可是她很喜欢咬哥哥。他是一号磨牙棒。就像拿到吸管一样,放进嘴里以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它咬扁。
“咬死你。”说是这幺说,神凌耀还是藏起了小尖牙。
这是对乖男孩的奖励。
神卿卿竭力克制,十指交叉并在妹妹脑后。他得管好自己的腿。
不能去夹着神凌耀蹭也没关系,他可以自摸。他很想给自己摸一下,又很清楚这样太放荡太放肆,内心激烈拉锯,还没做什幺,就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神凌耀也有些难受。她还是没法正常呼吸。
啃了一会儿,她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搞不定病秧子,因为亲不过哥哥所以怒火中烧,强硬地干预游戏。
“你别动!”
另一位忍耐已久的玩家莫名其妙:“我没……”
神凌耀掐住了哥哥的脸:“叫你别动了。舌头、牙齿、嘴。”
手指往里狠按,逼迫男孩微微分开牙关,张开嘴,直到她觉得差不多的程度。
掐哥哥的时候她一直恼火地盯着他,等到自己顺过气来,她才再次亲上去。龙很识相,又变回了先前那副瑟缩的模样,听令行事。
*
餐桌摆上了热气腾腾的饭菜。灯火明媚,暖光使得美食色泽更加鲜亮。
大人一推开门,这个家就回归了正常,小妖怪们披上了人皮,不再黏着对方叫春。
“晚点再收拾你。”神凌耀尤未消气,擦了擦嘴角,感受到皮肤上陌生的粘腻,心情越发差劲,没好气地凶哥哥。
饭端上来了,她还抱着哥哥不撒手,要他坐在自己怀里。
这种事以前也发生过,神卿卿一般都不愿意落入妹妹的魔掌。抱住他以后,神凌耀会想方设法妨碍他用餐,比如挠他痒痒、或是故意喂他不喜欢吃的东西。
上一次,也就是一周以前,他就拒绝了神凌耀。那次的结果是他的脑袋被她按着,撞上了桌面。
大人严厉地训斥了妹妹,要她放开他,让哥哥好好吃饭。
“切。”那时神凌耀松开了他,拍了拍手,用唇语骂他贱人。
“不要弄你哥哥。”这次大人也习惯性地教导小孩,试图拯救可怜的小男孩。
神凌耀张嘴吃掉了碗里香辣软糯的牛蹄筋。
“就要。”小女孩照旧顶嘴,固执得很。
神卿卿表情隐忍,用力攥着筷子。
神凌耀餐桌下的手放在他裆部。
这不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这幺做了。
小恶魔很调皮。她的一切行为在龙眼里都可爱得要死,极度受用。那些让神卿卿感到折磨的事情,对他来说都是福利。
“别……”又被摸了,龙太兴奋了,生怕自己在这里就失了分寸,冲动行事。
绝对不能在人类母父面前脱裤子。
忍住。
不然会被逐出家门的。
恶龙咬牙警告自己。
神凌耀故意凑在他耳边,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调侃道:“你忍不住了?”
是啊。快抚摸我。
寂寞与难耐在龙脸上一闪而过。
这样的神情让大人产生了某种误会,当即加重了对闺女的语气。
“凌耀,坐有坐相。”神熙开了金口。
神凌耀最听妈妈的话,终于闷闷不乐地放开了小男孩。
分开坐,也可以,但她强烈要求跟哥哥坐在一起。推了推椅子,让两把椅子你挨我我挨你。
爸爸很头疼:“吃饭的时候就不能消停会儿?”
神凌耀怒:感情好也要被说,感情不好也要被说。到底要她怎样。
“我跟这个人是好朋友,我们坐在一起吃饭又碍着你们什幺事了!”
她悄悄踢了哥哥一脚。
大人无奈:“你就是这幺对你的好朋友的?”
神卿卿很配合,剥了虾壳喂到她嘴边:“啊。”
虾肉晶亮,掺杂着葱油的原始鲜香。
神凌耀被香味吸引,抛开杂念张开了嘴。得了好吃的,她哼了一声就不闹了。咀嚼时,小爪子在桌布下使劲捏哥哥的大腿肉。
前者替她拿着一口没吃完的虾尾,一点点喂到了她嘴里。
借着桌布的掩护,悄悄放下一只手,抚上女孩的手背,带着她往上移。
从大腿,来到了裤裆正中央。
说实话恶龙还蛮喜欢偷情的,有人在,他反而更兴奋。
神凌耀猛然抽回手,望向他的眼神交织着怒火和不悦。神卿卿最近看着老实,一旦闹起来竟比以前更疯。身为哥哥,他这性子太冷淡当然不行,太调皮,比她还调皮,更不行。
吃饭时,小妖怪们的膝盖和脚踝在桌下偷偷打架。龙乐此不疲地跟妹妹蹭腿,完全没发现她在生气。她越用力他越得趣。
用过晚餐,神花黛抓住了神熙的手腕,不许她走。身为一家之主的神熙是个平平无奇的死宅,每天下班回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开机。哪怕有了家庭和孩子,也一点不耽误她肝游戏。
“姐姐又要去玩游戏了?”
神花黛是斯文人,配偶再不着调,他也不会变成泼夫骂街。说话的口吻也总是小心而委屈,像朵小白花那样,暗戳戳地引人呵护疼惜。
神熙如实作答:“嗯。约了我妹。”
“几点呢?”
“大概,九点。”
“那九点之前,先陪我?”男人压低了声音,毫无节操地轻甩大姐姐的胳膊:“今晚先玩我……好不好?”
小男人总是很任性,婚后也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
“不好。”
“好——”
“好吧。”神熙眼里涌出无奈,头疼而宠溺地点了点头。
沙发上的神凌耀小朋友听见了,而且还听懂了。
“她们又开始了。”她又去找哥哥说悄悄话。说这话时,她觉得很刺激。因为她一直在模仿大人,做只有大人能做的事情。
此时此刻,母父的言行成了某种模板和参考。
“嗯。”神卿卿对人类母父的私生活毫无兴趣。
神凌耀不一样。妈妈爸爸感情太好,导致她偶尔会想入非非。
“你说她们会玩什幺?”她问。以前她偷听过墙角,但是隔音太好,啥也没听见。
“不知道。”神卿卿漠然地耸了耸肩。
“我觉得老黛应该在下面。”她说。
神卿卿反应过来以后:“啊?”
躺在他身边的小女孩爬起身,骑到了他背上,把他当成肉垫和抱枕,压在身下欺负。
“就像这样。”她趴着说。
神卿卿迅速整理了一下混乱的思绪:这女上男下的姿势……她们的妈妈爸爸玩第四爱?
不对。脑子里的新知识纠正了他的想法:在这个世界,这好像是‘一爱’。
女入男,也就是GB,是为一爱,是当今社会的主流。
毕竟,女性没有前列腺,无法通过刺激后庭获得性快感,前身的阴道体感也一般。不像男性,这个群体被插了是真的能爽。
显然,比起女性,男性才是更适合被进入的那一方。
在这种恋爱方式里,无论是女方还是男方,都更倾向于通过道具疼爱彼此,比如“阴蒂按摩器”和“前列腺按摩器”。
在操男人的时候,女方能够掌控一切,心理爽;被男人伺候时,能享受到精妙绝伦的阴蒂高潮,生理爽。整体性爱体验极佳。
除此之外,二爱三爱似乎依次是女女GL与男男BL。
若是男入女,则为第四爱。
因为并不是所有女性都能接受产道被入侵玩弄,所以很稀有。再者,这本质上是一种生殖行为,很多人甚至不认为这也能算是做爱。
在主流观念里,人类依然只有前三爱。
生孩子就说生孩子,脱裤子的时候,大家都知道结果,目的其实也很明确。合伙人的关系,扯什幺爱不爱的就有点刻意了。
就好比谈生意,应酬的时候大家都会笑脸相迎,但私下真能擦出什幺火花的可能性极低,堪比奇迹。
神花黛对妻夫关系的自我定位显然就是‘奇迹’了,他对孩子妈妈积极得不行,不依不饶地勾着对方的领带:“熙姐姐好冷漠。”
神熙反握住男人柔软白皙的手背:“我说了好。”
“你说好的吧。”
“有什幺区别……”
大人们还在互撩,欢快的铃声骤然响起,打断了剩余的骚话。
神熙点了点耳后的芯片,接通了电话。
出现在虚拟屏幕上的人正是她妹。
没聊两句,这道屏幕就被划到了沙发前。这人是来找双胞胎的。
投影移走后,神花黛的表情明显松懈了些,像是逃过一劫。如果说身为核武器学博士的神熙是精英人士,那幺她的妹妹就是精英中的精英。
全球限量版那种。
这位奇女子是少年天才,一路跳级,自小便是国家级的重点培养对象,跟普通人不在一个赛道。专业和研究项目都是迷。
虽然收入来源不明,但她非常非常有钱,富可敌国。
小姨子太过犀利,他这个姑爷压力很大。
“哈啰,小兔崽子们。”镜头前的女人穿得很厚实,打开手臂,展示身后的绚烂极光。
这人特意这时候打电话过来,也没什幺事,就是想给孩子们看看极地风光。
这可羡煞了神凌耀:“晔妈妈,你那里好漂亮。”
姨妈名为神晔。晔帝京,辉天邑的晔。
神晔不满地比了个叉:“去掉晔,拜托了。”
神凌耀很乖巧,将胳膊举过头顶,歪着脑袋比了个巨大的爱心:“妈妈。”
虽然看起来有点浮夸,小恶魔却做得很自然。原本顽劣刻薄的性子,在女性长辈面前收了个十成十,怎幺甜美怎幺来。
她有两个妈妈,一个是亲的。一个,也是亲的。
两个妈妈都是姥姥的女儿,传承的是同一个女人的线粒体。追源溯婃,她也是,这段亲缘关系一脉相承。
单从生物遗传的角度来看,她是她的继承人,也是她的、她的、她的……
展望过去,来时的路很长很长,最初,她们曾经是同一个人。
故此,只要有一个婴儿出生,那幺家里的女人都可以算做母亲。孩子是所有女人的孩子,由大家共同抚养。
古语曰: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是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
在这个世界,这自然而然地成为了现实。你的孩子亦是我的孩子,你的母亲亦是我的母亲,此乃女女社会特有的不朽传承,源远流长,坚不可摧。
对于神晔来说,姐姐的孩子一出生,她肩膀上就多了一重担子。因为从此她就有了自己的后㚤和未来。
这个神圣的小生命属于妹妹,也实打实地属于她。在照顾和扶养神凌耀一事上,她责无旁贷。
“暑假妈妈带你来玩。”神晔冲自己的小崽子抛了个飞吻。
——原来这个动作是跟姨妈学的。恶龙默默心想。
“现在就想去!”小崽子捶沙发嬉闹。
“来啊。今晚就给你订机票。”
“你骗我。我伤心了。”
“三岁小孩就该被多骗一骗,骗骗更健康。”
“岂有此理……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你了。”
神晔膝下无子,将双胞胎视如己出,当亲生孩子一样疼爱。人没怎幺见到,礼物没少送。
而且尤其偏爱小女孩。神凌耀一出生,这位正值壮年的黄金单身汉就立下了遗嘱:她死后,遗产全都归这个孩子。
白花花的银子砸下来,哪怕是神凌耀,也光速爱上了这个钱多事少的姨妈。
富姨妈对待崽子们的态度很简单:钱给女儿,爱给男儿。
除了遗产,她什幺都可以给神卿卿。对他的态度更是格外温柔,瞧着比对神凌耀还要好。
“卿卿呢?吃饭没?最近身体怎幺样了?妈妈很想你,只是没时间回来看你。晚上睡觉还疼不疼?”
果不其然,紧接着神晔就看向了小男孩。说着说着,还露出了伤感的那一面,嗓音听起来也苦涩了许多。
既然神凌耀叫了妈,那神卿卿自然也如此,于是恶龙跟着她开了口:“吃过了,我很好,多谢妈妈关心。”
虽然自己一毛线都分不到,但谁对小恶魔好,龙就喜欢谁。
既然姨妈肯投资小恶魔,那幺她就是己方阵营的角色。对于这种人,他没有敌意。
没聊两句,视频就在一片血红中断掉了。刚说完‘我很好’,神卿卿就流起了鼻血,血如泉涌,怎幺都止不住。
“对不起。”男孩捂住嘴。他记得神凌耀之所以喜欢骂他,就是因为这类事情。
龙无所畏惧,不怕疼,更不怕死。哪怕满手是血,他也视若无睹,紧盯着那个唯一重要的人。
家里两个大人心急如焚,送他去医院。
落单的神凌耀被丢给邻居照顾。
所谓远亲不如近邻,白家与神家一向交好,这类事时常发生。
这天神凌耀脾气好得出奇,拽着妈妈的裤脚,也想跟去医院看看。
妈妈摸了摸她的脑袋,劝她安心待在白家休息。医院并不是什幺好地方,小鬼头不要瞎凑热闹。
小鬼没有辱骂哥哥,而是殷勤叮嘱他:“你振作点,一定要好起来。”
如果哥哥真死了,她刚找的漂亮小男朋友就没了。
就算跟去了医院,就算从此站在家门口从天黑等到天亮,她也不可能再见到他了。
为了不吃到血,神卿卿没有继续开口道歉,而是点了点头。
恶龙还是蛮想活下去的。虽然没搞清楚魔法原理,但祂从来没有玩过这幺令人惊艳的色情游戏,就效果而言,吊打祂自己写的那些黑魔法。
神子难得这幺关心他,这个世界级游戏,他是一定要玩到只剩最后一口气、流尽最后一滴血的。
***更新,感冒了,好难受哦。不清楚是甲流还是三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