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雪下在立冬,往年整府都是要热闹热闹的。

由于现在时局问题,司府并没有大操大办,只是把人聚起来吃了顿饭。

司贺祎的病没有大碍,加上随盈带来的好消息,司侯爷心上的石头松了大半,面上也是很喜洋洋的。

主人开心,府里也是晴天。

大家伙都受了赏,全府上下更是欢喜。

阿庄从山上回来还把神医带回来之后,大家对她的态度也有很明显的变化。

安怀远见了她也笑呵呵地问好。

她也见过了卢玉菀,阿庄本来以她对自己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敌意。

但是没有。

即使接触不多,但是从她身上散发的更多的是好奇和探究。

她不知道这种情绪从何而来,她更不想多想。

她走在司贺祎身边,他喝了些酒,面上飞红,身体有点摇晃,就伸手牵住阿庄的手。

雪就是这时候飘下来。

柳絮般落在两人脸上,有点凉。

阿庄没忍住躲了一下。

“下雪了。”

司贺祎突然开口,他嗓子有些哑。

扶着阿庄的肩膀,他伸着长臂环抱住她小小的身体。

厚重的毛裘隔在两人之间,心跳却是一致的。

这种温存没有存在多长时间,看到了立于树下的期宴。

他外边披着白色的貂裘大衣,撑着油纸伞,阿庄才想起来昨天答应他,吃完饭就去找他们。

期宴明显是在等她。

司贺祎放开了她,拍了拍阿庄的头。

“去吧。”

她还是有几分错愕的,还没等她擡头具体看司贺祎的脸,就被他伸手捂住眼睛,在微微擡起的脸上落下了一个吻。

“傻了呀。”

吻如蜻蜓点水。

司贺祎又走回前厅,安仲远喝多了大声呼唤他。

艳艳红梅被雪压上,两者交相呼应。

阿庄的手被期宴握上,他带着她往回走。

不对劲。

阿庄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思考这个问题了。

怜安折了一枝梅坐在窗前摆弄着,期宴端了一杯热茶递到阿庄手里。

“冷吗?”

阿庄摇了摇头,她今天头上簪了一支珍珠流苏,自然垂下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摇晃。

地龙噼啪烧响,房门此刻被推开,带来一股寒气。

“你来啦。”

期宴淡淡开口,他的目光甚至都没有落到来人身上。

“谁呀?师兄。”

怜安放下花枝,好奇地张望。

湛蓝色的大衣被他脱下来随手放置一旁,“我来晚了。”

男子的声音如碎玉落盘,阿庄被这声音吸引,歪着头向声源处看去。

刚好与那双蓝色的眼眸对上。

“随盈。”

“是我,   师兄。”

上一次见到师兄已经忘了是什幺时候了,随盈不是没有心的孩子,他偷偷放鸽子回来,错开其他人回来的时间,偷偷摸摸地回山上看看。

他暗中派人保护这几个师兄弟。

他是不喜欢分开的。

但是他又有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

“过来喝口热的。”

期宴给他倒了一杯茶。

怜安一个熊扑上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怀里的躯体微微颤抖,随盈无奈地笑,“好了,小四。”

阿庄听说过随盈。

所以对这个人算不上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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