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

离开夙槐山已经过了半月有余,三个人已经被侯府的人接了回去。

这半月余来,期宴的状态一直都不好。

夙槐山被毁的事给他太大的冲击。

裕彭这个疯子,领着一帮术士上山破了原有保平安的阵法。

他轻轻松松地就来到了这个算半个世外桃源的小院子——他们的家。

严格意义上说,这是司贺祎与裕彭的第一次交锋,加上月光遮掩,裕彭并没有认出来他。

命运刻意安排,赴曦下山的时候正好被他们遇上绑回院子,裕彭也不知道神医到底是哪位,两方对峙间,赴曦点燃草堆。

火势凶猛,大火隔开了两伙队伍,也隔开了相依相伴的师兄弟。

“师兄,快走——”

期宴被阿庄牵着跑走,余光中红色的光映在赴曦的脸上,赴曦挥手让他快走。

火光中,他们只能看到裕彭的手下捉住那个平时面上带笑的青年。

灰色的鸽子受惊般从房中飞走,属于赴曦的那只停在了院中的老树上,迟迟不飞。

乱世之间,身世浮萍。

几人历经波折到了属于安王爷的境内,很快联系上侯府被接了回去。

侯府上的人对这位神医都是十分恭敬的,他被安排在了司贺祎院子旁边。

阿庄偷偷摸摸地搬到他院子里,她太担心期宴的状态。

期宴变得更加沉默寡言,没人来找他的时候他就坐在树下发呆,落叶纷飞,平添无限忧愁。

阿庄给他拿了很多糕点,都是平时她爱吃的。

她也搬来个摇椅陪他坐在树下。

期宴的手很凉,即使已经知道但每次都被他的手触得心颤。

阿庄就更加用力地包住他的手。

“期宴,冷得话咱们回屋子里吧。”

她这幺说,男人总是看着她摇头,笑着拍她的手。

“没事的。”

他拿起糕点喂给阿庄,自己也不吃。

阿庄把自己一直带着的玉环套在了期宴的脖子上,然后缓缓抱住他。

她不算温暖的怀抱将零星的热度传递到他身上。

秋天在最后一片落叶中流逝。

司贺祎没事的时候也总是来看期宴,两个人不说什幺话。

他总觉得自己对不住期宴。

府里静悄悄的,但是暗潮一直在涌动。

大家都知道,战争一触即发。

冬天来临的时候,侯府上也来了几位不知名的客人。

本是清晨,来人骑着一匹黑马,风风火火地停在了府门前。

期宴没想到怜安来得这幺快,她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大姑娘的模样。

她也看她的这位师兄,毫不犹疑地上前拥抱住他。

沉默不语间却已经淋漓尽致。

“师兄。”

期宴看着她,眼底有些红。

少女虽然风尘仆仆,但是眼神熠熠,“师兄,你先别哭,听我说。”

她急急忙忙地从袖口里掏出一张发皱的纸,上面只有一个大字——安。

“前几日,赴曦师兄的鸽子传来的。”她咽了一下口水,又解释道,“我一开始也怀疑有他,但是你看”她把纸展开,正对阳光,上面就浮现出来一个笑脸,这是他们儿时的发现,是只属于他们五个的约定。”这就是他。”

期宴呆愣愣地,听她说完反应更激烈,落下泪来。

前厅

上位处正端坐一个华贵的男人,他皮肤很白,被束起的发透着淡淡的棕色,面上带着浅浅的微笑,但是却有一种拒人千里的感觉。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那双蓝色的眼睛。

“事情既然已经谈妥,那就先这幺定下来。”

他又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

微苦的味道盈满口腔。

随盈不喜欢这个味道。

“这件事我还是希望别有太多人知道。”

放下杯子,他笑眯眯地说。

冬天到了,地方那两支已经也快没什幺耐心了。

现在就需要一个契机而已。

就像爆竹一样,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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