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以后,钟晚灵对着被尿液和爱液湿濡的床单大发雷霆,声称以后不要再和他做这档子事了。钟渡哄了又哄,承诺自己一定会如约参加她的音乐会演出,又提出给她买一匹小马作为奖励,小姑娘才堪堪平息了怒意。
“你答应我的。”盥洗过后,钟渡在梳妆台前为钟晚灵擦头发,一下一下,动作很是轻柔。她忽然转过身来,贴着他的胸膛,声音甜腻,“一定要来哦,这是我第一次站上舞台表演呀。
是了,从前她不受太太们的喜爱,没人在意她在学校里是不是有表现的机会,现在不一样了,他的囡囡会做得很好,成为一个真正的名媛。
“当然。”钟渡爱怜地吻了一下钟晚灵的微湿发顶,“我的宝贝一定是顶顶好的,爸爸会带着鲜花和香槟在台下等你。”
“爸爸!”钟晚灵立刻嗔怪道:“教会活动是不可以饮酒的。”
看着小姑娘认真的神情,欢爱过后的雪白肌肤透着娇艳的血色,钟渡忍不住凑上去咬了一口她的脸肉,“小古板。”
“你才是老古板!你知道吗……以前我和二哥他们都很怕你。”
“嗯?”
“二哥哥说你每次问他功课,他都害怕得要命。他说,你问过他功课,三太太就也要跟着问,若是你表现得不高兴了,三太太一准儿会骂他半天。”
“没出息的东西。”钟渡放好毛巾,坐在钟晚灵的身侧把玩着她绵软的小手,“你二哥本事没有,钱花得倒是如流水,女人也没少玩,我那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点一点他,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
“反正、反正大哥也是怕你的。”钟晚灵撅了撅嘴,“都怕你。”
“那……Hailie呢?”钟渡饶有兴味地衔住她的手指,“Hailie也怕我幺?”
“自然是怕的。”她看向梳妆镜里的爸爸,岁月没有像苛待其他人那样,在他脸上留下蚀刻的痕迹,英挺的眉眼间只多了些严肃和漠然,“平时在家的时候你笑都不笑一下,回来的时候还要所有人一齐出来等你,大妈上心得不得了……以前你一回家我就紧张。”
“这是她们应该做的。”钟渡漫不经心地亲吻着她的手:“做人家的姨太太,这点小事做不好的话也没必要留在家里面了。”
“以后我回家,就叫她们不要出来迎接了,这样也省得我们Hailie多跑一趟,好不好?”
“爸爸。”钟晚灵的手指轻抚他的面颊,“你爱大妈幺?”
“我只爱你。”
男人忽然正了神色,“过去我常常感觉到无趣,该做的、不该做的,也都试过了,唯独爱情,从来没有在我的心里停留过。”
钟晚灵一时间有些无言,怔怔地看着他,他继续说道:
“我凝视着自己,像疑视空白的瓷砖,灰色的石头,寻找着我熟悉的一切。现在我不知道什幺是真实……这是一位叫做米沃什*的诗人写的诗,在我走进你之前的生活,我感觉这样说很贴切。”
钟渡的目光在房间色彩明媚的陈设上流转,变得愈发柔和:“是你,给我带来了黑白以外更多的颜色,你不仅仅是我的女儿,更是我的爱人,我生命里唯一的伴侣,Hailie。”
回答他的是一个轻轻的吻。
轻轻地,吻在他的心上。
*米沃什是一位波兰诗人,本文架空,但时间参照民国时期,比米沃什实际发表诗歌的时间要提前一些,故作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