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报

辛触然用一只手撑起身子,看着柳生绵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因为我嫉妒。”

“我嫉妒贺释可以陪在你身边,我嫉妒他可以来接你下班,我嫉妒他不用找借口和理由就能见到你知道你的动向,我嫉妒,柳生绵,我嫉妒。”

“我嫉妒他是你名正言顺的恋人。”

她不知道贺释跟柳生绵什幺时候什幺情况下在一起的,她知道柳生绵绝不是三心二意的人,更知道当初柳生绵能开口说喜欢有多幺难得。

所以她每次看见柳生绵跟贺释在一起,都会不自觉地想:是自己的离开让柳生绵最终属意于他人了吗,是她的果决断送了她们的可能性吗。

而每当她这样想时,悔恨和嫉愤都会层层将她的心脏裹缠起来,然后滋生出最阴暗最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她对柳生绵的欲望。

此刻她把这些话说出来,心里轻松了很多,但也觉得胸膛空空荡荡,因为若先前柳生绵还能接受她是因为那层窗户纸尚未捅破,那幺现在,明牌状态下,她一无所有了。

辛触然垂下眸,不再跟柳生绵对视,安静等待她对自己的宣判。

她听见柳生绵叹出一口颤抖的气息,然后说:“辛触然,动一动,我有点难受。”

辛触然没反应过来,愣了好几秒才钝钝说句,“什幺?”

柳生绵眯眯眼,擡起辛触然的下巴,吻了吻她的唇,穴肉收缩着夹她手指,“我说,你动一动,我还没到,很难受。”

饶是聪明的大小姐也不知道现在是什幺情况了,大脑完全宕机,仅凭本能按柳生绵的话动作起来。

柳生绵亲亲辛触然下巴,低吟着说:“再深一点...快一点...哈嗯...然然...”

辛触然含住她的唇勾着她舌尖,手指插入到最深处,缓缓搅动旋转,到达某一个点时柳生绵的身体轻颤一下,她将舌尖探入柳生绵口腔,霸道地抢占她的氧气,指尖瞄准方才那一点,抽插,顶撞,竭尽所能地肏弄着身下人。

柳生绵的呼吸被撞得破碎,“好舒服...哈啊...好深...唔...我要到了、然然...”

辛触然咬着她的唇含糊说:“高潮给我看。”

她不再抽送,而是在柳生绵体内曲起指,快速地来回摆动,身体里的水液被搅出淫靡的“咕叽”声,柳生绵再也忍不住,紧紧搂着辛触然到达顶峰。

她的高潮来得迅猛,一股股水液扑上来将身下和辛触然全部染湿,大小姐俯身拥住她,等她平息的间隙里惴惴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空气里一时很安静,只有柳生绵急促的喘息。

辛触然趴在她身上,感受着她胸膛剧烈的起伏,透过骨头听她的心跳与呼吸,然后慢慢要将手抽出来。

柳生绵一把摁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一句平稳的话响在头顶。

“我跟贺释只是朋友,从来就没在一起过。”

“什幺?”辛触然不可置信地擡头,还在流泪的眼睛撞进柳生绵瞳孔。

而柳生绵只包容地看着她,她的心脏一瞬间又酸又软,复杂的情绪一下接一下的击打着她的血管脉搏,让她有点不知所措,“那你为什幺...”

“因为我想看看你到底在不在乎我。”柳生绵浅浅吸口气,“当年你跟我说了那些话之后就干脆利落地走了,一句话一个信息都没有留下,所以我一直不知道,对于你来说,我究竟算什幺,是不是真的只是你说过的,比情趣用品还不如的工具?”

辛触然着急了,想解释,“不是...”

柳生绵看着她摇了摇头,继续说:“我想了很久,还是不敢说在你心里我有多重要,但是再见面的时候,他们一提起贺释你就冷脸不开心,我想起以前高中时你也总因为他不开心,所以我想多看看你在乎我的样子。”

“用这种假冒伪劣的借口跟谎言,骗取你真真切切的在意,只有这样,我才能感觉到,原来你不是不在意我,原来你也会害怕我身边有别人。”

原来不止我一个,站在你身边时,担惊受怕地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一边不愿别人接近你,一边没有资格要求你。

柳生绵说着,一滴泪顺着她眼尾飞快地坠下去,隐没在头发里。

“其实以前我也很嫉妒,跟你现在一样,可是你能把这些话告诉我,我那时候又说给谁听呢?”

辛触然看她哭了,一瞬间慌了神,连忙起身小心翼翼地擦了擦她眼尾,然后无比郑重地道歉:“对不起,我那时候,不懂感情,也不懂自己,你的真心摆在眼前我却一心只想逃跑。”

“我从来没有见过健康的感情,我母父的感情并不好,比起亲人更像合作伙伴,所以我不知道真正的好的亲密关系是怎样的,我以为所有的亲密最后都会变成我家里这样。”

“冷漠、疏离,客气得比陌生人还不如。”

“所以我不敢回应,我不敢说自己能对你的感情和人生负责,我害怕另一个人闯进我的生活,我那时候突然离开,还有一个原因。”

辛触然看着柳生绵,声音颤抖,“你记得那次国庆吗?”

柳生绵眼眶含泪,隐约猜到了她要说什幺,费劲全身力气才点点头。

“其实你回茗城当天下午我就发作了,给你回消息时我在自慰。”辛触然哽住,咬了咬唇才继续说:“我知道只要我说你就会回来,但你在跟家人团聚,我不能。”

“更重要的是,我不想。因为我在发作的过程中意识到了一件事,就是我的身体不听我的话了,她无论如何都没法高潮,无论我用痛感去刺激,还是以窒息来挑逗,都不行,就是到不了。”

她哭得好无助,柳生绵的心脏就像泡进了一坛醋,只好不停抚着她后背。

“我那晚根本没法睡觉,到第二天晚上,你给我打电话,我一次都没有到,它折磨了我整整三十个小时。”

“折磨到我想死。”

“但是你来了,你只是碰了碰我,我就很有感觉,我那幺久没能解决的东西,让我痛苦到想要去死的东西,在你手下连两分钟都没撑过。”

辛触然的泪珠不断滑下,砸在柳生绵胸膛,她说:“我崩溃了,因为我的人生一直被掌控,我无比渴望拿到主动权,可那一刻我连自己的身体都没法控制,我失控了,所以我害怕,我逃跑了。”

“我真的很怕,对不起,柳生绵,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她弓起身子,将头抵在柳生绵的锁骨处,小声呜咽,“对不起你的喜欢,对不起你的真心,对不起你为我付出的一切。”

柳生绵很心疼辛触然,但她没法说一句违心的没关系,因为她也过得不好,一点儿都不好。

辛触然走后她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夜夜做梦,梦里全是那天暴雨之中她们坐在辛触然家客厅里的谈话。

所以一开始时她甚至抗拒睡觉,那段时间,仅仅一个月,柳生绵瘦了二十斤。

连日的失眠和毫无胃口让她看起来几乎像个骷髅,还是林沐宜最先发现了她的不对,又是带她旅游散心又是跟她谈天说地,后来甚至想,要不要帮她约个心理医生。

柳生绵逼迫自己振作起来,不要沉湎在痛苦中无法自拔,可思念无时无刻折磨撕扯着她,她想去找辛触然,却连个身份和资格都没有。

她也很痛苦,这幺多年来,她也很痛苦,她也有还没告诉辛触然的事,那些被她尘封起来的申请书和推荐信,和本来已经通过的面试。

这些所有她下定决心要去争取最终又被抛弃的东西,都在拽着她,让她说不出一句原谅的话。

她带着哭腔,手指扶着辛触然还嵌在自己身体里的手,说:“那你还回来吧,辛触然,把你曾经为此经受过的煎熬,都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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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这幺少是因为调休还没放假吗,有点没动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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