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滞,王阅康眼眸深邃,盯着江繁看了好一阵。
“你反对继续停牌,为什幺?”
“鸿睿停牌是想拖垮空白投资,但现在空白投资已经控股25%,离控制鸿睿只差一次举牌了。”江繁说,“一方面,空白投资既然打算做鸿睿的第一大股东,那幺现在的情况大概率在空白预料之内,万一空白已经做足了准备,仅仅靠停牌拖垮不会那幺容易;另一方面,鸿睿从第二到第四股东持股都超过5%,哪怕一直停牌,空白投资随便跟谁结成一致行动人也照样可以拥有公司控制权,停牌对鸿睿现状来说是扬汤止沸,根本没有实际意义。但是反观鸿睿,受到这次风波影响,公司已经很久没正常运作,最新财报数据惨不忍睹。绿环集团是鸿睿第一大股东,目前这些情况,想必王总也不愿意看到,所以我希望绿环集团拒绝周总停牌的决策,让鸿睿A股复牌,尽快结束这场动乱。”
王阅康不动声色,始终看着她。听她说完,他淡淡一笑,森然开口道:“听你的意思,好像已经认定空白投资会赢了。你说的这些话,的确不是没有道理,不过你是鸿睿的董事,空白控制鸿睿,我看不出你对这件事的担忧,所以……你跟空白投资有什幺关系?”
江繁眉头一动,王阅康眼底淡漠,缓慢倚进沙发里:“别紧张,我跟叡则多年交情,不至于现在刁难一个孩子。但我也不可能稀里糊涂让人当枪使,你要利用我,总得给我足够的好处,再不济也是足够的理由。对我说实话,我们可以继续往下谈。”
江繁平静接受王阅康的审视,她几乎没有犹豫,说:“我是空白投资的决策人。”
不是创始人,不是控股人,明面上查不到她跟空白投资的任何关系,但她拥有空白投资100%的决策权。王阅康蹙眉,有些意外:“影子董事?”
江繁说:“您可以这幺理解。”
这是摊牌了……王阅康看着江繁,忽然觉得有点意思。正想开口细问,江繁又道:“之前是因为周叡则的关系,我名下没法挂公司,会被他查到。现在他死了,一年之内,空白投资会转移到我名下,这个您可以放心。”
王阅康哑然失笑,听她直呼周叡则姓名,毫不忌讳说什幺“死”,大逆不道,又觉得有趣新鲜。笑了一声,问:“我有什幺不放心?”
“空白投资意图不在第一大股东,拿到鸿睿控制权之后,我会尽快把这个位置归还给绿环集团。”江繁说,“我很仰慕王总的为人,也很看好绿环集团的企业管理,如果王总信得过我,将来空白投资愿意为绿环集团效劳,资源共享,开展长期合作。”
王阅康慢悠悠“嗯”了一声。
“那幺,江总要的是什幺?”
江繁静了一静,说:“我要周程逸下台。”
王阅康对这个回答倒不算惊讶,只是说:“他是CEO,不是随随便便什幺经理主管。他下台了,谁来接替?”
江繁说:“我。”
轻摇的酒杯微微一停,王阅康眯起眼,细细打量着她。
她的礼裙没有任何暴露设计,墨绿丝绒衬得很端庄,容貌跟婚礼照片没区别,人却跟他想象的有出入,她美得太锐利,夺目而具有攻击性,手段和野心呼之欲出,笑起来偏又掺杂着柔弱的妩媚感。
亦硬亦软,谁能受得了……他是早过了年轻气盛时候了,换成是她的同龄人,大概多少难以逃脱。
“江总今天这条裙子,颜色有点不太吉利。”半晌,王阅康意味深长说道,“不过,江总穿得很漂亮。”
元宵节前一天,周程书办了出院手续。
身体还没好利索,让他回家住不安全,再三考虑之后,江繁派车把他接到自己家里,陆奚搀着周程书进门,刚好撞见赵景谦拉着行李箱要走。
门口僵持两秒,四目相对,赵景谦淡淡说:“住吧,养好了就赶紧滚。”
周程书说:“不送了,赵总。”
陆奚头一回见这样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脑袋探照灯似的摆来摆去。
两秒之后,赵景谦冷冷扭头走了,周程书视线黏在江繁身上,陆奚不瞎,连人带包扔给她也赶紧撤。
不到两分钟,屋子里只剩江繁和周程书。江繁抱臂倚桌,问他:“身体怎幺样了?”
周程书说:“能做。”
江繁皱眉:“我问的是这个吗?”
周程书朝她走近,他走得很慢,四肢康复得还不错,走路姿势都正常,只是有些慢而已。
走到跟前,他展臂抱住她,江繁扬起脸,周程书低头,迫不及待地吻下去。
鼻梁交错相抵,周程书胸膛起伏,呼吸急促而混乱。腿间硬起一块,直挺挺戳着她的小腹,江繁伸手揉一揉,周程书闷哼一声,她笑道:“看来还行。”
“做吗?”他问。
江繁摇头:“算了吧,你再养养。这幺脆,真怕把你坐碎了。”
嘴上说着算了,但她在周程书面前从来没什幺自控力。
他刚出院,到家第一件事情是洗澡,从淋浴室走出来,江繁看着他潮湿的发梢就开始发情,抿唇吞咽一下,说:“让我玩玩。”
麻绳摩擦皮肤,周程书被她绑在了椅子上。
手臂反剪绑在背后,大概考虑他大病初愈,倒是没绑得太紧,大腿被迫分开,粗涨阴茎兴奋挺立着,震动乳夹刺激得他浑身一颤一颤,他的马眼不停冒水,江繁就用那些晶亮前液作润滑,手掌打圈,毫无规律地撸着他的龟头。
周程书哪有什幺抵抗力,半年多没做了,他敏感得像是又回到出厂设置。
一声接一声呻吟,他忍得眼眶湿润泛红,江繁揉着他的睾丸,一手从旁边抽屉里摸出马眼棒,单手开了一支润滑剂,涂抹均匀,从他的马眼慢慢插进去。
马眼棒上凸点密布,她买了一根新的,震动频率比之前那根还猛。
光是插入,就已经让他头皮一紧,江繁小幅度抽送着,棒身挤压他的前列腺,小腹阵阵酸麻,周程书声音失控,爽得浑身发抖。
然而手脚绑着,再爽再疼也只能咬唇忍耐。好在他阈值太低,没几下就被江繁玩射了,他如她所愿哭出来,挺腰射在地板上,大口喘息半晌,轻声说:“活着真好。”
手腕绳结被松解,周程书把江繁抱起来。
将她放在沙发上,扯去内裤,分开膝盖含了下去。
手掐着她的大腿根,他强迫她把两腿分到最开。这种姿势带来的快感无法比拟,江繁忍不住抓紧他的头发,他洗完还没吹,发梢弄湿了她的指尖,阴蒂被他嘬吸舔吮,她的腰酸了,脚趾爽得蜷缩起来。
最后他用舌面舔舐阴道口,鼻尖左右横扫,反复刺激她肿胀的阴蒂。
快感从小腹漫到胸腔,江繁绷紧身子迎接高潮,热液泛滥,被他舌尖尽数裹挟而去,在她浑身哆嗦的时候,周程书欺身压下来,硬邦邦的阴茎在她的阴蒂上下磨蹭。
“射一次够了,不准做。”江繁说。
周程书说:“我就蹭蹭。”
在他体力彻底恢复之前,大概都只能这样解馋。不过也不错,他们彼此爽到,也不会浪费太多时间,江繁现在太忙了,她的时间很宝贵。
周程书用龟头一个劲蹭她的阴蒂,问:“我和赵景谦谁口你更爽?”
“他。”江繁回答,“你躺了半年,技术都下降了。”
周程书脸色一冷,“哦”了一声。
“去忙吧,”他说,“今晚睡前,我再练练。”
以为他是随口一说,等江繁忙完工作,凌晨了,周程书早已经在次卧睡着。她轻轻走进去,脱衣在他身旁躺下,忽然周程书整个人向下挪,江繁身下被子被拱起,他伏在腿间开始吃她。
她忍不住笑,一边呻吟,一边揪他脑袋:“还记得呢?”
周程书吃得尽兴,声音闷闷传上来:“等半天了。”
她毫无疑问被他用嘴送上高潮,无声挣扎一阵,周程书撩开被子:“这次怎幺样?”
江繁说:“凑合。”
周程书横了她一眼。
他去洗掉唇边的水迹,回来把她抱进怀里,江繁问:“你的药吃了吗?”
周程书回答:“吃了。”
接着问她:“后天董事会投票,你有把握了吗?”
江繁说:“没有。”
董事会议案超过三分之二赞成票就会被通过,即便她已经成功说服绿环集团,现在距离否决议案依然还差一票反对。
鸿睿集团17名董事,周程书没法出席表态,大概率会在分母中被提前扣除,绿环集团3名董事,加上刘湘颐和江繁,只有5票确定的反对票,不到16票的三分之一,没法确保能否决议案。
江繁在谈其他的董事,但毕竟没法像对王阅康那样和盘托出,也不好表现得太急迫,旁敲侧击打心理战,自然很难在短时间内得到坚定的答复。
后天上午鸿睿就要召开董事会,如果明晚之前还得不到答复,八成就是没戏了。周程书敛眉沉默,忽然说:“如果我出席呢?”
江繁擡眼看过来,周程书道:“我出席,分子分母同时加一,总数17票,6票反对,可以超过三分之一。”
江繁直接否决:“太危险了,不行。”
周程书心里一软,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轻声问:“你担心我?”
“我担心钱。”江繁冷冷说,“你在医院躺了这半年,花了多少钱,你心里没数吗?要是让周程逸知道你醒着,他再下手,我可没钱治你,你自己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