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亲亲我(3p)

姬缃的眼睛又被蒙住了,姚银朱调整了一下她的姿势,重新将牵引绳扣上。她顿时有种放松感,至少她不需要看见有人走进来,也不需要张口说话了,她不需要为如今的情景感到愧疚或是负责,不需要思考是哪里出错了、要如何修正。她现在只是一具任人摆布的空壳,只需要等候发落。

她回想起那个夜晚。当时她刚从第一场演唱会的庆功宴上回家——她其实并不住在姚天青家,只是她的一些衣服住在姚天青的衣柜里;她的洗漱用品住在姚天青的卫生间;她的几本书住在姚天青的书柜上,在本来用来摆放电钻箱的那一格;她的平板电脑,偶尔会出现在姚天青的茶几隔层;她失踪的一只袜子(她也不知道为什幺会独留下一只,姚天青当时笑得停不下来:“肯定是烦你烦到离家出走。”);她的一件棒球服外套,已经挂在姚天青的衣帽架上晾了一整个冬天;最后是她的游戏主机,被她长期寄养在姚天青的电视旁,一开始她们只是想一起打个双人游戏,后来她就忘了拿回去,再后来她想玩,也只是选择过来一趟,而不是把它带回家。不过,姚天青家没有太多她的睡衣,所以她经常裸着,裹张被子到处跑。

那晚她回到自己家,突然决定多带点睡衣过去。她给姚天青发了信息,询问可不可以过去睡,姚天青回了个“OK”的表情。然后她把自己家的那瓶威士忌带上,开车过去。

姚天青还在喝咖啡,那是半夜两点。“你准备通宵的吗?”那会儿她边换鞋边说。

“没有,刚弄完。”姚天青有点疲惫地说,一边接过威士忌往冰箱走,拿出酒杯,“金老师说要改一下bridge,我刚刚在排期,那段萨克斯要重录,”倒冰块,碎碎念的语速加快了,“而且他说想要宽广一点的听感,现在暂定的编排也要重做。不过还行,只是录了个萨克斯。但是呢,哎哟,他能不能别这样想一出是一出的。”金老师是那时候姚天青在合作的一个歌手,根据道听途说,是个很难合作的艺人,那种烦人的甲方。

姬缃一直跟在姚天青身后,微笑着听她抱怨。

“你今天演出很开心哦?”姚天青倒了酒,递给她,也对她微笑。

“没有,就是觉得你讲人坏话的时候很有意思。”她说。

姚天青抿了口威士忌,笑得肩膀一颤一颤:“那叫坏话吗?”

“唔,那‘怨言’?”

“算了,就是坏话。他可烦了。”

“那你要睡觉了吗?”姬缃问。

“还好,不困。你想干点什幺?”姚天青帮她把酒杯一起拿去沙发边,又回到厨房,“对了,有橙子,要不要吃?”

“嗯,吃。”

那晚她们找了部电影看。德州电锯杀人狂。姚天青是个恐怖电影迷,基本上,越猎奇、越邪典的就越爱,她们时常对恐怖片展开种种讨论,这晚的话题是恐怖影迷的性癖。“有人确实是因为性感才看恐怖片的,性癖就是被电锯锯断四肢呢。”她们说到恐怖片有点像BDSM的亚种形态,更隐晦的。Jump-scare也好,心理氛围恐怖也罢,都可以把它算作一种秩序之下的痛苦。现实生活中的痛苦,很多时候是无法预料的,我们不是被迫受苦,就是无法控制地、毫不自知地伤害他人。

将痛苦预设为计划,再让这个计划降临,可以最大程度地减轻由不确定带来的恐惧,和对生活失去掌控的无力感。混乱的世界其实并不存在既定的规则,所以我们创造自己的规则,以稳定地预测奖励与惩罚。无论如何,只要服从那个神明的拟像,就能肯定自己一定是个好孩子。

那个夜晚并不美好,因为后来姚天青喝了很多,喝得都迷糊了,抱住她一边亲,一边喊她“姐”,问她为什幺这幺冷漠。“为什幺妈妈去世了,受到打击的好像只有我呢?你也很伤心啊,但你为什幺不肯哭。”本来以为是个感人的故事,但姚天青突然握住她的手往裤子里放,轻声说,“姐,摸摸我。”姚天青说完,就短暂地清醒过来,“呃,不是……小缃,不是的。”

此刻她不愿意再回看这段画面了。

她想,姚银朱也想当个好孩子吗?

她想,我也想当个好孩子。

在她神游的那段时间里,项圈和口球已经被解开了,背靠的不再是冰冷的浴缸表面,而是一具人体,她前方还有另一种温度,她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气味。那个人和她接吻,她擡起手想抱住那具身躯,却抓不到任何东西。

吻只持续了一会儿,那个人就不继续了。

“你在害羞吗?”姚银朱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不用在意我,当我是个靠背。”

她不知道这两姐妹在外头说了什幺。姚天青是故意的吗?不过,其实她自己也是故意的,决定了要把姚银朱牵扯进来,然后毁掉一切。反正如果迟早要毁掉,不如她来当推手,她知道过程会很难熬,但会过去的,就像她最终开始上学了一样。

是啊,反正我是推手。她想着,轻声说:“可以解开吗?”她晃动了一下手脚,“有点麻。”

姚天青便帮她解开,慢悠悠地弄了好久,顺便把她身上的衣服一起脱下来。环都还留在原处,只是链子拆了,但她可以自由活动——话说早了。姚银朱将腿从后面伸进她的两腿间,让她像架在妇科床上那般打开。

“然后呢,你们是怎幺做的?”姚银朱又问道,听起来在笑,“你别看我啊,青青。难道要我教你吗?”

姚天青沉默了很久,最后说:“姐,我不想……”

“话说我很好奇,”姚银朱自顾自地打断道,仍是那副事不关己的口气,“你和她在谈恋爱的话,也就是现在,还会想着我自慰吗?”

“我……”姚天青哽住了,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那我明白了。”

说着,姚银朱就揉捏起了她的乳尖,在不知是什幺的情绪推动下,姚天青也终于靠近过来,开始抚慰她的阴蒂,将脸埋在她的锁骨上。是为什幺不愿意亲我呢?姬缃有点落寞地想,是在赌气吗?她几乎能想象到姚天青用那种夸张的语气说:“好啊,既然你要让她参与进来,那就参与到底。”然后她感觉到姚天青的脑袋擡了起来,乳尖上的其中一只手不见了,她耳边传出接吻的细微声响。

疲惫的腹部肌肉抖动着,在那纯粹的快感冲击下,阴道开始痉挛。可她不想要高潮,和姚天青在一起时,她一次也没有真正地渴望着利用对方满足自己的欲望。只是满足欲望的话,科技完全能做到,但她想抱着这个人高潮,如果高潮却无法拥抱,还不如不要。

她擡手去够姚天青的后颈,两只手把那颗脑袋挪过来,她抚摸着那张脸,用拇指摩挲眉毛。“亲亲我。”她说,“不要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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