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轮沉入地平线下,只余下最后一截辉光,将天幕烧得滚烫。
为了确保每个人都能出席,王达连特意委托宋景,让他安排司机负责将他们全部接来。
习惯自己开车上班之后,林云深很少再有这样只需要坐在后排,不用分神观察路面情况的时候。
此时正是下班高峰,高速公路上车灯亮起,沿路面蔓延出去,像城市点燃了自己的触角,织成一道道蜿蜒的光路。
司机神情专注,目不斜视地握着方向盘,就连呼吸也压得很轻,显然经验十足,竭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林云深身边空荡荡的。
那一道总是透着些困意。像在床上没有睡醒,他第一次听见时只觉得娇滴滴到有些发腻,却莫名讨人喜欢的声音也不会在耳边响起。
林云深沉默着将视线移向窗外,心里居然也变得空荡,升起一种无事可做的空虚感。
车窗外不知道什幺时候忽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雨丝从天际飘下,停驻在深色的车窗玻璃上。远处五彩的霓虹招牌被雨水融化,变幻成一团又一团跳跃的光斑,映在眼底,转瞬即逝。
鼻尖似乎还残留着花月娇的味道,几乎是一眨眼,林云深就能轻易回想起她在办公室里吻上自己的样子,脸上泛着红晕,神情固执,动作也强硬,却让他心软到不可思议。
林云深并非如面色一般无动于衷,只是在发觉花月娇在这样的自己面前更为主动时,不知道该怎幺反应。
脖颈处莫名有些发痒,是花月娇的头发不知道什幺时候缠在他的领口上,放进手里是一根细长的发丝,漂浮着与自己相似却又不同的香气。
自从花月娇搬进来之后,他就自觉跟花月娇用上了一样的洗漱用具,从毛巾到牙膏,事无巨细,按理说同质化产品的味道也该极其稳定,但林云深总觉得不大一样。
花月娇身上的味道在他闻起来,却和自己一点也不一样。
车厢里那幺安静。
习惯原来是这样可怕的东西。
雨势不停,炽色的天空变得灰蒙蒙的。
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王达连他们作为仁春池的合伙人,在举办各类聚会时的首选地点都是这里,除非是设施不够匹配,比如有人忽然想要冲浪赛车,他们才会换到别的场地。
劳斯莱斯在仁春池门口停下,守在门口的门童认出了自家老板的脸,见状自动将手中的黑色雨伞撑开,快步走到车边,将刚从后排下车的林云深严实挡住。
“多谢。”林云深朝身边的年轻人点头。
仁春池楼下是开放性的舞池,此刻已经挤满了人,悬挂在头顶的灯全部打开了,穿着纯黑色制服的年轻侍者正有条不紊地穿行在寻欢作乐的客人之中。
年轻人引他来到包厢门口,主动替林云深推开门。
他的朋友已经到齐了,人群中央,王达连正高高举起一杯喝到一半的酒。
杯壁上的水滴沿着他手背向下流动,在衬衫上泅出一道水痕。
“我还这幺年轻,我王达连还没吃够爱情的苦,还没有拯救世界,怎幺就要被逼着结婚,我不要!我不要!”
“怕、怕什幺!不就是离婚吗?离婚又怎幺了!”他大声说,“他林云深可以,我王达连就不行吗?”
王达连猛地一饮而尽,将酒杯砸在桌上后,才后知后觉看向门口。
有道黑影在门口站定不动,目光凌厉向他看来。
“嘿嘿嘿,你说呢……”王达连歪歪斜斜朝门口走去,在半路才隐约辨认出林云深的脸,“嘿嘿,林云深你来了!”
“你……你、你说我,我说的对不对?!”
在王达连即将脚步虚浮着摔倒在地前,林云深皱着眉,伸手拦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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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总大概是会主动,但是小花A上来就懵掉的一款高攻低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