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走来,林钰原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慕容狄一句凶巴巴的命令,还是让她的心骤然紧缩。
只是她的表情波动不大,看上去依然端素得像个仕女图里的背景板。
“将军……要留我侍寝?”她轻声多问了一句,头都没擡。
“不然呢?你忘了你现在是什幺身份了?自己都湿透了,还妄想给别人撑伞,真是笑话。”慕容狄刻薄地挑眉,站起身来,张开双臂。
“过来,为我宽衣。”
他好像真的在教她如何侍寝。林钰觉得有点荒谬,她一个医女,倒不至于真的不知道床笫之事。赤身裸体的男男女女,她也见多了,紧急情况下,她还为妇人接过生。
她现在低眉垂首,动作迟疑,不是因为羞涩,更多的其实是不愿意罢了。
可她如今,哪还有拒绝的余地?
罢了,至少她还活着,没有被丢给一群饿狼似的军士分食,比起一夜接待十几个恩客,只服侍慕容狄一个人,相比而言,已经好很多了。
“愣着干什幺?你是块木头吗?”慕容狄不悦地催促。
那呆呆的蓝色倩影,终于慢吞吞地走近两步,擡起秀气白皙的手,为他宽衣解带。
林钰的手纤长灵巧,根根如玉一般,很适合弹琴作画,但这双手常常碾药包扎,经手各种药材,长年累月的,便生了薄薄的茧子,却也区别于那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小姐,于柔软的肌肤里透出骨子里的韧性。
清苦的药香一线之隔,顺着剥离的甲胄,染到慕容狄身上。
像艾草,黄莲,金银花,或者别的什幺东西,苦啾啾的,掩盖了她本身的味道。
她本身是什幺味道的?慕容狄不知道,想象中应该像雪一样冷,但是她这样清秀的女儿家,多多少少也应该有点甜?
慕容狄低头,嗅了嗅她的脖颈。
林钰下意识绷紧神经,手顿了顿。她比他矮上一个脑袋,低头的时候看不清眉目,盯得紧了手上的动作会更慢一些,像在拖延时间。
“你是准备脱衣服脱一宿吗?”
“回将军,民女不擅解开甲胄……”
“哼,借口多得很。”
好一会之后,她把轻甲、披风和外袍整齐地叠放在另一边的桌子上,还顺手抚了一下最上面的外袍的褶皱,轻轻拍了一下。
慕容狄的目光追随着她,紧迫得像追逐猎物的虎豹。
“将军……”林钰踌躇着,尴尬地站在原地,手放在腰带的位置,小声道,“能否去……榻上……”
“你的要求还挺多。”慕容狄尾音上扬,带着微妙的喜悦,换到铺着老虎皮的床榻上,大刀阔斧地坐着。
林钰的衣裳这才一层层落下,露出单薄而曼妙的曲线。
她清瘦了许多,从前勉强能称得上丰润的脸颊,也看不到多余的软肉了。
她从来都不是妖娆妩媚的类型,即便事到如今,也冷冷淡淡得像抓不住的秋风。
慕容狄不甘心,忍不住伸长胳膊,揽着她的腰,逼她跌坐在他腿上,火热的大手摩挲着林钰的腰,看她禁不住一颤,便有意在腰侧多摸了几下。
“这样摸你,有感觉吗?”他的手挑开林钰最后的防护,露出青色的肚兜。
青涩娇小的双乳顶开肚兜的布料,显现出模糊的轮廓,随着紧张的主人不安轻颤。
“好小,不够我一只手玩的。怎幺,你尊贵的太子殿下没有好好享用过你吗?”
林钰:“……”
她怎幺感觉闻到了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