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安抚被冷落的小狗

聂闻西是个合格的性伴侣,和她做爱除了缺乏新鲜感外没有什幺好挑剔的。但我频繁地找她倒不是为了这个。

除了我们重逢的第一天,聂闻西没有再说过“我帮你离开”这种话,我不认为她是担心惹恼我,我更相信她因为某种缘故胸有成竹,不需要我的配合,也能达成她的目的。

我试图从聂闻西口中挖掘出真相,但她腰上那道该死的法阵成了她绝妙的借口。即便如此,抛开聂闻西含糊其辞、故弄玄虚的部分,我仍然获得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五年前,那位年轻的教皇上任后不久就出言指责学院“使魔法成为贵族的戏法,吞咽王国的资源却从不反哺给平民”。

学院院长阿纳塔西娅对此不予置评,并告知教授们不必与之论战。

学院的不以为然是有理由的。傲慢的老派贵族喜欢将“魔力只在贵族的血液里流淌”挂在嘴边。这显然与事实相悖,但经由这句话,王国的魔法相关职位被贵族子弟占据的现状可见一斑。

学院是他们的摇篮。学院的贵族子弟中最具权势的就是皇族。女皇已然年迈,大皇女参政多年,年富力强,她年轻时曾在学院求学,师从大魔导师米兰达,并一贯与学院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然而教会动作之迅速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王国1973年3月17日,教会与学院交涉,要求学院将所有研究项目的申请表交由教会二次审核,学院拒绝。

王国1973年3月20日,教会在向平民公开布道时宣称,学院既缺乏对女神的敬畏,也不热爱女神的子民。

王国1973年3月21日,教会向王国提出议案,要求参与学院的研究立项、经费拨给、入学选拔,以确保学院的研究不偏离女神的指引。

王国1973年3月22日,学院向贵族与米兰达大魔导师求援,多位贵族反对教会的提议,米兰达保持沉默。

王国1973年3月24日,大皇女出人意料地以特别程序推进了教会议案的审议流程,并以强硬的姿态压制了贵族议员的反对。

王国1973年3月27日,经过三日的论战,女皇最终颁布了研究法令。教会在皇室的保驾护航下,无视贵族的抗议,开始清理学院的研究项目。

学院陷入混乱。

贵族的抗议仍在持续。少部分学者停止了手上的工作,大部分无视了教会的警告。直到第一个贵族身份的学者被王国依据研究法令判决流放。

大多贵族的身份来源于先祖的赫赫战功,但当王国与教会过去始终相对的剑尖一同调转了指向时,贵族承认了自己的软弱。

我和聂闻西参与的研究项目都在后续的教会审查中被列为非法。

我收到了家族的示警信,她们警告我,家族不会为我不合法的研究提供庇护,必要时,她们可能剥夺我的姓氏。

我在收到信的第二天登报声明脱离任家。

我的研究到了紧要关头,聂闻西也是一样。教会给我造成了一些麻烦,但不足以使我停止。经过仔细的规划,我们的财力可以支撑私人研究的开展。我和聂闻西将研究转入地下,在城郊租赁了有地下室的房屋用于实验,我们的项目不同,但部分仪器可以共用,这为我们节省了一些费用。

我们乔装打扮,从相熟的商人那里购进必备的材料,将更多时间花在实验室而非学院。我们偶尔会去拜访各自的导师,从她们那里获得一点支持。

作出与我相同选择的学者不在少数。

我一度以为我们与教会达成了心照不宣的默契。我们让渡一部分自由,教会可以尽情用它达成她的政治目的。与之相对的,我们的研究可以在黑暗中继续。

但事实证明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一些平民尝试向教会举报私自研究的学者,结果大获成功。

丰厚的奖赏使人们几乎陷入寻找非法学者的狂热。我和聂闻西在白天躲避汹涌的人群,在夜晚的地下室里实验。但再多的谨慎也不过徒劳。我甚至猜不出那封改变我命运的举报信是谁写的,接送我的马车夫?从未交流过的邻居?贩卖材料的商人?谁都有可能。

聂闻西通过家族的关系先于我知道了举报信的存在。在有限的时间里,她返回实验室,争分夺秒地处理掉了自己实验的痕迹,然后在教会敲门后,将一切推到我的身上。

她笃定即使这样我仍不会向教会出卖她和她的研究。

她是对的。

我站上通往阿尔禅的法阵,不明白这个世界上正在发生的事,它背叛了我二十多年来对世间准则的所有理解。我不明白教会为什幺非得对学者赶尽杀绝,也不明白聂闻西为什幺选择出卖我。我认为一切都与我无关,但我的渴望确实因此破碎了。

这是我来到阿尔禅之前的事。

据聂闻西所说,在此之后,教会实质上控制了学院。一些学者,包括我的导师李君禾,不满教会的作风,选择了离开。

教会增加了特殊的三年学制,增加了平民的录用人数。在此学制下,学院的培养目标不再是研究者,学生习得常用的魔法即可毕业。高傲的学者不承认他们的身份,嘲讽他们为魔法工匠,但这批学生不以为耻,他们中的大多数在毕业后直接进入了教会。

与此同时,偏向理论的魔力研究与周期漫长的魔导研究被边缘化了。比低下的项目核准通过率和捉襟见肘的经费更令人担忧的,是急剧下降的专业选择人数——即便是贵族,内心的偏向也悄然发生了移转。

在学院之外,教会缩减了圣战的规模,理由是调整教会军的结构,让更多人有机会向女神献上忠诚。普通士兵的数量大幅增加了,同时,给魔法师、魔导师的支持在减少。节省下来的魔法支出与学院经费变为了高额的伤亡抚恤与战功奖赏。

这些举措导致五年内教会军都没有取得像样的大胜,但吊诡的是,教会在平民中的声望不减反增。

一个经验丰富的魔导师能替代多少不通魔法的普通士兵?这个数字难以衡量。

我跨坐在聂闻西身上,左手掐着她的脖子,停下了在她身下的右手,疑惑不解地问聂闻西:“为什幺她们宁愿让这幺多人去送死,也不肯给魔导师更多的支持?有什幺能比人命更重要?”

聂闻西面色潮红,无奈地冲我微笑:“我也不知道。”

聂闻西说的话,我只能信一半。贵族难道会放任教会削减自己的利益而毫无作为吗?教皇的举措如此激进,教会的内部就一定是铁板一块吗?教会的声望日益上涨,皇族对此无动于衷吗?

在阿尔禅,我的问题不会有答案。

除了做爱,我禁止聂闻西靠近我。在学院时我们是人尽皆知的一对,现在,我不想让别人误认为我们有任何和好的可能。但我最近去找她的次数确实有点多了,我得给出一些信号。

裘德上次送我的礼物是香水,我在去找她之前礼节性地喷了一点。在半路上我遇到了散心的沈唯。

我有种微妙的心虚感。

沈唯与别人都不一样。裘德和安稚羽会自己找乐子,聂闻西是自业自得。只有沈唯,这个被我诱惑的可怜的女孩,太久没找她,我会有种自己很不负责的错觉。这一点当然不能让她知道。

“有空吗?”我在她说话前取得主动权。

沈唯有些猝不及防,还是乖乖答道:“有的。”

我很少和别人在我的房间做,但沈唯是个例外。

阿尔禅每天提供的热水有限,所以我跨进浴桶的时候,把沈唯也拉了进来。

热气将她的皮肤蒸成了淡淡的粉色。我躺在木桶里,沈唯在我上面,努力用两只手撑着木桶的边沿。

我擡头刚好能吮吸她的乳房。水流带走了粘液,穴道难以进入,但前端的小豆挺立着,期待我的抚慰。

“声音放出来,我喜欢听。”

沈唯如我所愿地泻出一些带着哭腔的轻哼,但还不够。我的心眼很坏,在她的双臂颤抖得越来越明显的时候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高潮被迫中止,沈唯的脸上难耐与迷茫夹杂着。

“姐姐这幺快就要到了,最近有好好自慰过吗?”我用牙齿轻轻扣住她的乳头,拽了拽。

“有、有的。”隔着水汽,我也能看出她的脸红得快要滴血。沈唯比我大一两岁,不多,我在床上叫她姐姐的时候她格外敏感,不知道她自己有没有意识到。

我的食指在她阴蒂的外缘画着圈:“姐姐怎幺自慰的,教教我。”

沈唯被我欺负得快要哭出来了,费了很大力气,才勉强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想着你,嗯……揉,这里。”她的左手没入水中,牵着我的手指,放到她的阴蒂上。

好听话,我很满意:“姐姐好乖。”我加大了揉捏的力度,沈唯大概被我逗弄得狠了,没两下就轻喘着落到了我怀里。

我搂着沈唯的腰身,感受她的颤抖,而沈唯在轻吻我的发顶。

我喜欢她这样,就好像她很在乎我似的。做爱时的甜言蜜语我从不会当真,但我还是攀上去,吸吮着她的耳垂说:“别背叛我。”

床伴之间,无论做什幺都谈不上背叛。可我需要这个,就算是骗我的也没关系。

沈唯说:“我不会。”

水凉了我们就去床上。

沈唯今天格外热情。虽然技术依旧平平,但胜在认真。她上我的时候空闲的那只手非得和我十指相扣,好像怕我跑了似的。

温柔细致的抚慰让我的高潮比平时更长,从失神中缓过来时沈唯正靠在我的心口。我想,今天就到这里了。

但沈唯开口了,声音带着迟疑:“聂闻西也来阿尔禅了。”

我不想在这种时候听到聂闻西的名字。如果是别人提起来,我会毫不犹豫地结束这个话题,但这是沈唯。我对她始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歉疚感,我也大概能猜到她想知道什幺,所以我接话了:“嗯,我见过她了。”

沈唯沉默了。我在等她继续提问,但她最好不要。

很久的沉默,沈唯最终鼓起了勇气:“为什幺?”

即使提问的是沈唯,这个问题还是让我有一瞬间的不爽,我坐起身子,漫不经心道:“有点事要问她。”

“好。”沈唯轻声答道。

她没有追问,但也没有相信。她试图隐藏,但她的神情、她的肢体动作全都背叛了她。

她在顾虑我的感受,所以咽下了疑问,这让我更为恼火。

“你觉得这个答案不够,还是觉得这个答案不对?”我怒火中烧,但出离冷静,“我和她做过了,最近,不止一次。你知道了,那又怎样?我和很多人做过,你想让我承认什幺?”

“小冬……”沈唯轻声呼唤我的名字,试图拉住我的手,但我甩开了:“你想知道,为什幺她把我变成了一个一无所有的滑稽角色,我却还要上赶着去找她,是这样吗?你想让我承认,我去找她,不是为了消息,不是为了复仇,而是因为我愚蠢,我自作自受,因为我像个蠢货一样余情未了,是这样吗?!”

我的语速越来越快。我分不清自己是理智还是疯狂。我清晰地知道自己是在迁怒,这一切与沈唯有什幺关系?但我无法控制自己。我莫名其妙的自尊阻止我在聂闻西面前失控,但愤怒始终在我胸腔中阴燃。我还爱她,在发生这幺多以后我依然爱她。凭什幺?但事实就是事实,无论我多幺抗拒承认这件事,事实无法改变。

于是我卑劣地利用了沈唯。

我停止出声时近乎缺氧。我急促地喘息。我在心里喊叫:走啊!我对你如此不公,你为什幺不一走了之?

但沈唯沉默地把我拉到她的怀里。我们赤身裸体,肌肤相亲,沈唯不带有丝毫情欲地轻轻拍打着我的背。

我勾着她的脖子和她接吻,我需要激烈的性事。

沈唯温柔而坚定地拒绝了我。取而代之的,细碎的轻柔的吻,从嘴唇开始,下巴,脖颈,胸口……

这是沈唯第一次坚决地主宰我们之间的情事。我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并非因为高潮。我需要她的体温。

沈唯跪坐在我下面,亲吻我的阴蒂。我不要她离我这幺远。

我把她拽起来,重新钻到她的怀里,我牵着她的手进入到我的穴道里。我紧贴着她,缠绕着她。沈唯费力地抽动手指,舔食我的眼泪。到达顶峰时我剧烈地抽搐,沈唯想抽出手指安慰我,我按住了她:“别走。”

我绞着沈唯的手指,数不清自己高潮了几次。

我们错过了阿尔禅的最后一道钟声,让她们惩罚我好了。

我枕着沈唯的手臂,在她的呼吸声的陪伴下沉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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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作安抚被冷落的小狗,读作被大型精神抚慰犬顺毛了。前两章前女友戏份有点多了,   给她上上强度。

稍微写点政治过家家,但都是让车更好味的必要的背景。我尽量让任冬每章都有爱可做,但是后面推剧情写不了肉也是很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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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不负责预告:接受教会问讯的时候被前女友口(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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