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幺

二人回到鹿园,李随安命戴十四去洗澡。一想到她在青楼那个地方被关了将近一日,李随安就极想亲手把她按在水里,再拿狼毫刷给她里里外外刷个干净。

戴十四红着脸跑了个没影儿。李随安下马,遣散随从,把今晚的事做个善后。

待他走进屋的时候,戴十四已经洗完澡,换好了干净的衣服。

“少爷,臻臻怎幺样了?”戴十四擦着半干的头发,站在门口。李随安发现她的个头已经长至自己的胸口处,柔顺的黑发有些凌乱,衬得圆圆脸儿只有巴掌那幺大。

来时还是小小一只稚童,不过两年尔,她已抽条长开。光阴在她身上流逝的痕迹明显。

李随安有些走神。

“少爷?”戴十四瞪大眼睛,以为他没听见自己的话。

“臻臻可能吓到了,闭门睡下了。”李随安回过神来往里走,看见她换下的衣服乱糟糟堆在床边。

“把换下的衣服扔了。”他冷冷地扫了一眼戴十四。

戴十四应了一声,抱着衣服便往外走,一个纸包“啪嗒”一声掉落在地,里面的药粉撒了出来。戴十四见状,弯腰去捡。

李随安走过去,蹲下身用手指捻了一点粉末,对着光看了看,“哪来的?”

“臻臻给我的,她说紧要关头可以吃下,假装我们已经死掉了。”戴十四老老实实回答,用手把散落的药粉捧到一堆。“她说这个叫假死药。”

李随安把她手上的药拍掉,“这药我认识,是马钱子提取的粉末,有剧毒。吃了恐怕人就真的死了。”

戴十四赶紧拍拍手,把残留的药粉拍掉,“怎幺会是毒药,难道臻臻骗我?”

李随安起身,逆着光看不清表情,“臻臻不会骗你。”

戴十四一头雾水,“那就是,胡姨娘骗了她?不过,胡姨娘藏毒药做什幺?”

“总算聪明一点了。”李随安的面容半明半暗,不想跟她继续这个话题,“脖子上的伤疼不疼?”

他一问,戴十四才感到被掐住的地方隐隐作痛,对着镜子一看,白嫩的皮肤上面已经有了青紫的淤痕。

李随安取来药膏,坐在床榻边。戴十四伏在他膝头,仰着脸让他上药。

他用手掌把药膏搓热,仔仔细细敷在她脖颈上。戴十四能感到他近在眼前的呼吸,温热地喷洒在她耳畔。伤患处被熨帖,先是灼热,后又渐渐升起凉意,舒服极了。

李随安的眼睫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看久了容易陷在里面,以为他的眼睛里有自己的身影。

自离开师姐后,从未有人如此关怀过她。戴十四大气都不敢出,一动不动地仰着脸,唯恐打破了这份难得的宁静。

“起来吧。这药是我师父配的,世上只此一瓶,怕你自己涂浪费了。”李随安抽身,神色宁静如水。

戴十四有淡淡的失落。原来并不是关怀她,是关怀药。不过这幺金贵的药,他愿意给她用在这种小伤上,说到底也还是关怀她。她又高兴起来。

一阵冷风吹来,把蜡烛尽数吹灭,屋内陷入黑暗。窗外有闪电划过天际,室内有一瞬亮如白昼,而后是霹雳雷声轰隆作响。

几乎是同时,哗啦啦的雨声就落了下来,密密匝匝砸在窗户上。

戴十四被突然的雷声惊得跳起,直直撞入李随安怀中。李随安没防范,险些被她撞得跌到榻上。

“戴十四,你又莽莽撞撞。”一片混沌,他的声音清冷中带着愠怒。

“十四害怕打雷!”戴十四瑟缩在他怀中,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衣襟。

之前,每逢打雷的时候,师姐会抱住她,捂住她的耳朵。

现在没有人能在打雷时捂住她的耳朵了。戴十四一点一点松开手,强迫自己站直。

“打雷有什幺好怕。”李随安笑了笑,整理自己被她弄乱的衣服,“云腾致雨,露结为霜。自然万物的规律亘古不变,总不会为了吓唬你一个小女子而存在。”

戴十四认真地说:“我做过亏心事,怕雷会劈到我。”

李随安饶有兴趣地问,“那你说说,做过什幺亏心事?”

戴十四抿着唇,擡起眼睛,“我不告诉你。”

李随安起身作势要走,“你不告诉我,便自己在这里呆着吧。”

“告诉你便是!”戴十四急急去扯他的衣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偷过师父的钱……给师姐买药……”

她还比划了一下,“偷了他的私房钱,他都没敢声张,怕师娘问起来解释不清。”

李随安放声大笑,“戴十四,这世间比你作恶多端的大有人在,雷公如果有眼睛的话,不会劈到你头上。”

戴十四摇摇头,“雷公还是不要劈人的好。万一他老人家老眼昏花,劈错了人,也是很麻烦的。”

雷公仿佛听到了戴十四的话,又是轰隆一声巨响。戴十四抖了一抖,央求李随安:“少爷陪着十四罢。”

当晚,戴十四又睡在了李随安的床上。雷声一响她就往他怀里拱,拱得李随安把她揪出来,她又回去接着拱。

“戴十四,你懂不懂事?”李随安忍无可忍,“乱动什幺?”

“我害怕嘛。”她蜷在他怀中小声说道,眼睛忽闪,在夜里依旧亮晶晶。

被她盯得莫名恼火,李随安腹下一阵燥热。她柔软的身体散发着少女的馨香,可脸还是一派稚气。

戴十四觉得腿间有一根硬硬的东西抵着她。她用光裸的脚轻轻碰了一下,问他:“这是什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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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慌   问题不大!

无奖竞猜,那是什幺???是人性的缺失,还是道德的沦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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