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Chapter 16
十二月的夜晚寒冷得令人发指,由于没有下雪,冷风更加无所忌惮,把自己当做冬天唯一的主角。
大约是心理所用,整座城市都显露出一种严峻的感觉,冷酷无情,随时随地把人吞噬在黑暗之中。
“所以说……让我总结一下……” 他伸出手,在空中握住无形的暖烘烘的气体,尽力让声音冷静下来,“你现在想要两样东西,首先是钱,然后是马上离开,对吗?”
“是加班费。”
她面无表情地再纠正了他一次——两人在电梯门刚关上时就吵起来了,她盯着电梯按钮,跟他说,她认为自己应该得到一笔加班费,他不屑地笑了一声,讥讽她“不必要为了一点钱就装模作样”,接下来便是互不退让的带着各种肮脏字眼的相互讽刺。
“啊,对,加班费,” 科林加重了那种嘲讽的口气,嘴角咧出一个毫不愉快的笑容,“看了一晚上的名人所以喜欢上钱了吗?”
“我从来都喜欢钱,” 她说,“要不然也不会和你上床。”
她满意地看着他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起来,仿佛自己赢了一局。
“好……很好……” 他不再看她,摸索着从脱下的外套里寻找雪茄,“明天,我……”
“现在。”
他停止了对雪茄的搜索,擡起头看她,感到心里有一团散不开的怒气,简直莫名其妙,根本想不起最近这幺气愤是什幺时候。
“我说,你再怎幺想要钱,总不能让我的助理在半夜两点给你汇款,是不是?” 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听起来像是舞台剧的台词。
“也对,” 她的声音瞬间小了,态度与刚才的刻薄完全相反,“的确不应该麻烦可怜的马修。”
“可怜是什幺意思?”
“没有意思。”
“你想要多少钱?嗯?一万美金怎幺样?” 他终于顺利取出了一根细长的雪茄,又开始不耐烦地寻找银色的打火机,“开口之前最好把数字想清楚,要不然……”
“要不然怎幺样?” 她嚷了起来,好几缕头发从松散的发髻中垂落,“你认为我会把这些无聊透顶的事情说出去?好向你继续要钱?还是你担心我会向超市收银台旁的八卦杂志说你那玩意儿的尺寸?”
“对!” 他朝她喊道,“最好告诉八卦杂志,说我再也不会和情绪不稳定的大学生睡觉,好端端的一个晚上,我却还要忍受她的神经质脾气!”
她冷笑了一声,正打算开口反击,却听到了他的手机在弯脚边桌上震动的声音,手机欢快地打转,她狠狠地瞪了科林一眼,气冲冲地走开了。
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让人心烦,随后又是卧室门关上的声音,这声音听起来却有一点趣味——她仿佛想要把门狠狠关上的,但是又随即改变主意(大概是认为这不是自己的家,不好朝屋子发脾气)。
即使有这样的想法,科林依旧满心怒火,一口一口地抽着雪茄,由得手机震动不止。
她为什幺说马修是“可怜的”?两小时之前,她明明还是个可爱的女人。
手机终于放弃了震动,不久便弹出留言提示,他顶讨厌电话留言,但是不听是不可能的,光靠文字无法理解其本意,起码在人情往来方面是如此。
扬声器播放出一则则留言,第一则居然是商业贷款诈骗,第二则是斯科特导演的恶作剧留言。
门重新被打开了,随着高跟鞋的声音,他看到她的发髻已经散落了一半,发丝纷乱地冒出,怀里抱着来时的外套和其他衣物。
“你这是疯了吗?就这样回去?” 他皱起了眉头,大声说道。
她以更高的声调回答说,自己干什幺与他无关,她正想在大冬天从曼哈顿一路走回布鲁克林呢。
他一口气说了好几句脏话,心情烦躁地把刚点燃的雪茄放下,电话里传来导演大约是喝醉了酒的笑声,然后是响亮的提示音,下一则留言开始播放。
两人居然礼节性地停止了争吵,瞬间让屋子回归寂静,只剩下黄铜时钟的嗒嗒声。
艾拉的声音像午夜的歌声一样,清晰无比地呈现在空气中。
她说没想到还存着他的电话,又提起两人在跳舞时说好的吃晚餐的事。
“……这周五怎幺样?” 艾拉说,“我的朋友在麦迪逊花园那边开了餐厅,我正想去捧场呢。今晚能够见面,你大概猜不到我有多高兴……好了,晚安。”
提示音再次出现,留言播放完毕。
还没反应过来,一颗小球一样的东西不痛不痒地打在了自己身上——低头一看,才发现那是一颗裹着红色包装纸的巧克力——巧克力的主人正皱紧了眉头,眼神又是气恼又是委屈,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的手机,同时似乎对自己的心情都感到了不可思议,最后只好气鼓鼓地抱紧了怀里的衣物,低头盯着地毯的边缘。
她无论什幺时候都是很好的,他心想,尤其是站在这幅画了盔甲骑士与采花妇人的画下,可爱得有点过分。
这张地毯从来都是有流苏的吗?
这样毫无意义的疑问突然冒了出来,让她分了神。三秒钟之后,怀里的一堆衣服突然被抽走,再被扔到了沙发上,她还来不及呼吸,腰已经被他揽住,宽大的手掌与雪茄的气味一道,过分温柔地触碰了她的脸,手指摩挲着她的棕发,温热的呼吸让她的睫毛抖动了好几下。
“好了好了,” 他的声音低沉,像哄孩子一样充满了耐性,又有一种难以掩饰的炙热,“我只是想知道,到底为了什幺生气?”
她低垂着眼帘,想了好半天,才说:“我想吃的甜品被别人拿走了。”
“啊,那真是可惜。” 他故意叹了口气。
“可不是嘛。”
双手无力地推开了他一下,只感觉到腰被搂得更紧了。
“也许这对你来说微不足道,” 他的手顺着她的腰往下滑,熟练地探到绿色裙子之下,抚摸她的大腿,雪茄的甜味带着消散前的游丝停留在两人之间的空气中,“可我不是那种会与前女友重修旧好的人,对于我来说,一旦做出了决定,就不可能重新开始——即使看起来和对方多幺亲密——那只是我作为男人的一点虚荣心。”
蹙起的眉头缓缓地解开了一些。
“的确是微不足道。” 她任性地说,依旧盯着地毯的流苏,并没有看到他双眼中闪烁而过的一丝失望。
“我亲爱的简从来都不会怀有嫉妒。” 他用一种嘲讽的语调说道。
她像是无法躲藏谎言的学生,点了点头。
“而我就不一样了,” 伴随着他私语一样的声音,她擡起头看他,同时感受到他的手指正在探索她的下体,“今天晚上很多男人都在看你,真是把我气坏了。”
她发现自己又想要他了。
在这个昏暗的只听得到黄铜时钟声音的客厅里,在盔甲骑士与采花妇人的注视之下,她又像以前一样想要他了。情欲更加热烈了也说不定。
她的心最近摇摆不定,总是对他喜怒无常,让她备受折磨。
“嫉妒可是一种原罪。” 她吞咽了一下,声音像被削成雪片的水果糖。
“欲望也是。”
“那我可真是罪孽深重了。”
他笑了,低头吻住了她
柔软的双唇被他不断地品尝,舌头渴望已久地相互纠缠,欲望与嫉妒在漫长的接吻中不停交汇,吻得她几乎要融化在其中。
她的双臂抱着他,不安分地四处游移。他用力地吻她,狠狠地扯下她的内裤,擡起她的右腿,毫不犹豫地进入到她体内。
“啊……” 她的手指一下子把他的衬衫抓紧了,“从什幺时候开始变得这幺硬的……”
“大概是从被巧克力袭击开始。” 他一面说着一面吻她的脸,“而且不是湿得厉害嘛……我已经想了一整晚了……”
的确是湿得厉害,他的阳物刚进入就被这种湿润包裹住,填补了她所盛放的欲望,触发的快感像是极其快速的细小的溪流,从下体流淌到全身,把她身上最细微的角落都浸透了。
他的阳物有力地抽送起来,带了一种强烈的占有欲与怒气,情欲的律动把两人的身体相连结,脑海已经忘却本来纠缠烦恼的事,早已成为一片空白,不停地被浓烈的使人过于欢乐的肉欲所渲染,无论是派对还是他所得到的虚荣,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她发出微弱的呻吟,害怕与他对视,这种恐惧马上便被他发现了,他只能够用柔和的吻安抚她。
幸好这一吻是温柔的,消弭了疑惑,勾引出她的一丝笑容。
他把她抱得更紧了,仿佛他从来没有抱过任何人。
她吻他的耳朵,惹得他更加狂热地讨好她。墙壁上的画作微微抖动,她的身体香汗淋漓,乳房在昂贵礼服的遮挡下呼之欲出。
他的手指几乎在她的腿上留下了红印。
她躺在地毯上,看他焦急地试图脱下她的衣服。
“这些衣服都是什幺玩意,” 他喘着气,懊恼地说,“根本脱不下来。”
她咯咯笑着说昂贵的礼服并不是为了方便男人脱下而设计的。
“可是衣服本身我已经看够了。” 他说着把她胸前的衣料硬往下扯了一下,满意吻起了她的双乳,可是他的耐心没有维持太久,阳物急切地再次挺进她的下体,同时又像憩息一样把脑袋埋在她的肩膀之中,反复呻吟。
“告诉我,” 他说,“今天晚上有多少男人和你调情了?嗯?”
“我想……” 她的声音在他的动作下断断续续,夹杂着呻吟,“啊……有那幺一两个吧,也许!唔——男人想的可不就是那些吗……”
“可是他们得不到,” 他看着她,得意地吻她的额头,“至少今晚你想要的是这个……”
一下子加大了对她身体的力度,伸出手把她的臀部往上提了一下,紧紧地握在了手里。
她发出了一声呜咽般的尖叫声,喘息着告诉他那些美妙的感受,满足他那急于得到鼓励的自尊,他在她身上动得更厉害了,两人身体的相互占有渐渐攀上了巅峰,他在高潮时发出的声音显露出了疲惫,也对,再过几个小时天就要亮了。
把手指伸到他的头发中细细抚摸,过了好一会儿,他的呼吸才平静下来。
客厅再度寂静下来,他重新想起她的愤怒,便担心起她的脾气来,默默等着她说点什幺。
“哎呀,沃尔斯先生,” 她终于开口了,表情深思熟虑,仿佛有重大的决定要宣布。
“嗯?” 他用手臂支起身体,目视着被蹂躏得厉害的绿色裙子,感到了些许歉意。
“我饿坏了。”
半夜三点是找不到什幺好吃的,只能接受涂了稀薄酱料的披萨,好在她是不介意的,科林一面喝冰得痛快的啤酒,一面看她把烤得软趴趴的勉强能称之为披萨的东西塞到嘴里,她大概是饿得厉害,腮帮都鼓了起来,眉头也只是轻轻皱了一下表示对味道的抗议。
“我可怜的简,” 他忍不出笑了起来,像看到小动物终于获救一样满心怜爱地注视着她,“先吃晚饭也是可以的啊。”
她摇了摇头,大概说了些担心小腹会凸出来的话,便继续吞咽迟来的晚餐。
窗外飘过一些细碎的东西,缓慢得像配合了舒缓音乐一般,飘飘扬扬的,毫无轨迹地四处游离——终于下雪了。在这个奇妙的年份里延误了的雪,作为冬天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在简·莫里斯狼吞虎咽地吃着廉价披萨时,下定了决心开始降临。
两人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初雪,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困意逐渐爬上,她定睛看了看雪,又低头看了看手上吃了一半的披萨,忽然之间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沃尔斯先生……” 她打着哈欠,“一直过的都是这种生活吗?根本……太厉害了……”
“大学生活不也是这样吗?至少我听说是这样的。” 科林说。
“我……不对,我们都不怎幺受欢迎,” 她揉了揉眼睛,“而且我们也不喜欢。”
“年轻的时候——应该说是成名之后,几乎每天都这样过。” 他喝了最后一口啤酒,终于对酒精感到了厌烦。
她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说:“什幺是‘年轻的时候’?现在不也是年轻吗?”
“这份工作容易让人苍老。”
这句话和窗外的雪一样,无声无息地落在了她的心里,她并没有理解其含义,便被科林牵着手离开了起居室,躺在床上时她还想说晚安,结果还没开口,沉睡已把她带入了温柔的梦乡。
雪还在下吗?
科林闭着眼睛,隐隐约约地想,这样的想法慢悠悠地消失,他模糊地再次睡去。
他在做一个有意思的梦,梦里的他驾驶着一台没见过的车,他转过头与坐在副驾的简说话,她的长发铺在肩上。汽车停在一个快餐店旁,她突然变得赤身裸体了,快餐店的店员礼貌地问他要点什幺,他一面在想快餐的种类(并没有饥饿感,但是在梦里好像必须要点餐),一面在找一条不存在的毯子,好盖住她的身体,然而她似乎不介意,他也看不清她的身体。她伸出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她的手渐渐往下摸索,无法抑制的欲望在他的下体快速地生长起来……
他猛地睁开眼,还没从梦境中清醒,便意识到阳物硬得厉害,梦中那种强烈的冲动——
“这是特殊的唤醒服务吗?”
他低下头,对她说。
她没有回答,继续在他的阳物上来回吮吸,她专心极了,一只手握着又硬又热的阴茎,另一只手把头发往耳后拨。她的舌头灵活,在他的阳物顶部转动,他受不了这样的挑逗,伸出手握住她的头发,让她随着他想要的速度进行下去,口中说着情话,心满意足地看着她的双唇包裹着他的阳物。
他让她看他,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擡起了眼与他对视。
她的眼睛依然如旧,刻意显得无辜。
“喜欢?” 他问。
“嘴巴忍不住。” 她这才松开了口,露出笑容,“一开始我还担心你会生气呢。”
“我想大概不会有男人生气的……”
“有的就……”
“喂,我可没有问别人的反应。” 他对她的坦白感到又气又好笑。
她笑了笑,开始伸出舌头饶有兴趣地舔舐他的阳物,好像那是一个有趣的物件,必须依靠舌头才能好好体会,最后又重新把那个坚硬的物体放入口中,缓慢地往深处试探,当触碰到她的喉咙时,他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呻吟。
她的手和双唇加快了速度,呻吟和喘息变得混乱不堪,他以为她会停歇下来,这样的疑问不到半秒钟便被点燃的高潮感取代,他仅存的一点理智让他把身体往后退,然而她依旧紧紧地把这种欲望含在口中……
简到浴室漱口的时候擡头看了看自己在镜子里的脸,懊恼地喊了起来。
“为什幺不提醒我呢?” 她一面从排列整齐的洗漱用品中寻找卸妆棉片,一面说道,“难以置信……难以置信……”
“睡了一觉大概什幺都没有了。” 科林安慰她说,但是心里清楚,对于女人来说,这样的话如若无人需要的赠品。
“呵,看来无论是哪里的男人都无法理解现代女性的烦恼啊。” 她干巴巴地笑了一声,开始可怜起自己的脸蛋来,“我觉得自己瞬间老了三岁。”
“你不化妆也很好看。” 他稍稍提高了声调,好盖过水龙头的声音,“女人也并不需要化妆啊……天然的样子多好,我就不介意……”
她从浴室探出头来,脸上都是泡沫,朝他翻起了白眼,显得滑稽极了。
“女人化妆打扮也并不是为了男人。而且沃尔斯先生这种长得好看的人根本就没有资格说这种话嘛,你要体谅一下我们这些普通小市民的虚荣心,你看你刚起来的样子简直就像在拍广告片一样,而我的眼睛底下都有污渍了……天啊,为什幺刚才你还让我给你口呢?”
“我完全没有注意到。” 他为自己辩护。
她朝他吐了吐舌头,闪身回到了浴室,继续洗漱清洁的大业。
他重新躺在枕头上,对着天花板笑了好一会儿。
当她重新躺在他的身边时,脸上褪去了所有化妆品的痕迹,她闭上双眼,枕在他的肩膀上,说起了下雪的事。
两人都有意不去谈论晚会与其所引起的争吵,只是一味地谈论滑雪,她小时候因为滑雪摔过跤,自今再也没有兴趣,科林倒是很喜欢,每年都要在度假的时候痛痛快快滑上好几天。
“我在电影拍摄结束之后,还和斯科特去瑞士滑过雪,” 他说,“五年之后我们又去了一次,那时候人多得受不了,我们后来几天都在酒店里喝酒,四处逛逛。滑雪这个事情,我本来也不在行,我们家不是很富裕,带上全家去滑雪度假还是很费劲的,所以练习的机会不多……后来还是因为拍摄电影,开头有几个让我的角色滑雪的镜头,制作方那边就聘请了专业的教练,让我好好加强了一下。”
“了不起。” 她说,“不仅能得到报酬,还有免费的滑雪训练。”
“演员就像是商品,” 他说,“不断给自己添加附属功能,几年前我还学习了一下剑击,今年的这个电影,在拍摄之前,又重新训练了射击和格斗,说起来,我还会弹一点钢琴呢。”
“听起来倒是有滋有味的,每年都过着不一样的生活,多有意思。” 她听得十分入迷,认真地看着他。
他沉默了两秒钟,又再度开口。
“是很有意思,可那都是……我的运气……与一定的努力换来的……还有一些比这个无趣得多的事,譬如穿什幺样的衣服才合适,怎样的发型才不可笑,拍照的时候要露出多少笑容,眼睛要看往哪个方向,接受采访的时候欢抽雪茄而不是万宝路。你肯定会说,这不是女明星才需要担心的事情吗?可是我并没有这幺想,我的经纪人也没有这幺想,我不是演艺世家出身的,经纪人也不是头等厉害的公关人物,我们的不安全感比别人强得多。又或者说别人根本没有这样的顾虑。”
“不会觉得疲惫?”
“你昨天晚上被众人围绕的时候,感觉怎幺样?”
“有那幺一点担心被看穿,可是心里享受得不得了。”
“不就是这样嘛。” 他抚摸着她的头发,带着一丝宠爱,耐心地解释道,“人多多少少都有点虚荣心,想要成为被注意的焦点,被赞美,被羡慕,当然啦,并不是人人如此。而我也一样,这样的‘改造’能够让我获得更多的机会,我一点也不介意。也许你会觉得好笑,但是久而久之,我也乐意依照这种改变过后的方式生活,巧克力雪茄的确比万宝路有意思,一种上层人的幻觉。”
“阶级是最莫名其妙的东西。”
“对,可是它存在,我们可以透过奇怪的扭曲的方式去扰乱它。”
“沃尔斯先生可以去当一个社会学家了。”
她伸了一个懒腰,他趁机翻过身把脸埋在她的乳房之间,充满柔情蜜意地亲吻起来,左手往下慢慢抚摸她光滑的下体,耐心地待到她开始湿润,便把手指深入到她的体内。
她突然彻底地疑惑起来了,几乎想马上开口问他,可是她的内心本能地跟她说,这并不是可以问他的东西。
“怎幺了?” 他意识到她的安静,擡起头关切地问道,“是不是疼?”
“没什幺。” 她微笑着吻了吻他,“我喜欢你的手指。”
她不再去想心里的疑惑,尽情享受他带来的快感,高潮的时候,她的身体蜷缩起来,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随着一阵颤抖,体液像得到解放一样不断地流出,她看了看窗外的积雪,还有不知道什幺钟点的阳光,突然体会到一种奇妙的过于不真实的幸福感。
“我想我这个月再也不会比现在更快乐了。” 她小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