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回到家,石一有些懒洋洋,晚餐时饮多了几杯酒,一坐下,半身裙便勒紧腹部。
她观察江禁,他的腹肌始终紧致。
“我的肚子是不是变大了?”
“你怀孕了?”
石一的脏话脱口而出,同时窗外突然晃过一道闪电,紧接着雷声响起。
“来劈你了。”她平静下来,走远了些。
但江禁非要走过来,他紧张地问:“你有没有来月经?”
石一翻了个白眼:“你不是结扎了吗?”
“之前是……”
“什幺叫之前?”这下轮到她抢话。
“之前你问我不是要结婚吗……”江禁说得小心翼翼。
石一忍不了这番慢吞吞,她快速接话:“所以你做复通了?然后也没告诉我?”
他看着她,说:“我以为你做好准备了。”
石一沉默,她好累,上完一天班,还得加班处理琐事。
“我……”江禁坚持要再说些什幺,却被她捂住了嘴。
“让我睡觉。”石一警告他今晚不准再说话。
第二天睡醒,没有事情发生改变,不过好歹睡够了,能打起精神。
石一坐在餐桌前吃饭,江禁陪在旁边,等她吃好,才敢说话。
“上次拍的家居杂志出版了。”
她不出声,手指翻动着页面,看完专栏,问:“不是说只做设计师和作品的采访吗?”
他拿着玻璃杯的手停在半空:“我没做采访。”
“但写了一段屋主故事。”
“没写我们的名字。”
“拍主卧的照片,你在床头摆了一张我们的合影。
“不好看吗?”江禁不好意思,“展示我们家庭温暖情感和睦。”
石一站起来:“上班,没空理你。”
工作繁忙并不差,它令人变作理性的机器般,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最优解,但停下来却不能如同关机般,因为胡思乱想随时充斥。
休息日恰好碰上音乐节,石一跟着蹦了两天。
高三那年的成人礼因是搬去新校区后举办的第一届,学校特地邀请许多校友捐助,不知道是谁做的策划,最后是办成了音乐节。
没有各方代表传统致辞,没有穿礼服走成人门,也没有感恩家长,校方在操场搭了一个露天舞台,全体师生摇头晃脑至深夜十二点,接近表演尾声时下了小雨,大家穿着分发的一次性雨衣接着跳。
第二天上早自习,同学们的嗓子全都哑了。
若真要回忆青春,头脑里一定会有这特别的一场,多难得,那个夜晚是如此自由。
石一当时在前排,靠近音响,震得耳朵都聋了,脑袋嗡了一晚上,发誓再也没有第二次,谁知才走出学校步入社会一年不到,人就疯上了。
下午睡醒,她在卧室没舍得起来,落地窗外是露台,一打开,风就能吹进来,很是惬意。
“这房子有多少平?”石一推了推旁边那个。
江禁问:“你觉得够大吗?”
“你新买的?”
“够我们玩了吧。”
她笑,后又感觉不对,儿童不宜的事,不好懂得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