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从浴室出来，她示意笔记本，问：“你在视频？”
石一摇头，接着江禁便收获黑屏。
再如此继续下去，家都要散了，他打开日程表，重新做工作安排，不过在航班日前，她主动打来电话。
“你妈妈突然找我吃饭。”石一声音焦急。
江禁撇清自己：“那可不关我的事。”
“那为什幺要找我吃饭？”
“她跟你能谈到一块去。”
他用她上次的话堵嘴，石一不落下风，翻起旧账：“上一次我和她单独吃饭还是关于你的事。”
“所以指不定今晚又送一套房。”江禁答得轻巧。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我很认真，你俩确实志同道合。”
“例如？”
“她也认为婚姻是一种剥削。”
只此一句，石一愿意赴约。
本周结束培训最后一节课，台上人员嘱托要好好珍惜入职前最后一个周末，以后的日子不轻松。
课间，石一给司旻打电话，本想问清楚餐厅地址，但她最后大胆地问人可否顺路来接。
六点，司旻在楼下车里等，冯闻看见，问石一：“你妈来接你？”
“不是吧？”莎莎上次来时见过徐常，“车不一样。”
石一纠正：“是阿姨。”
不好叫对方多等，她快步走过去。
“刚下班？”司旻暂且放下手机，打量石一穿着。
“没，”石一转身系安全带，“才培训完。”
“我俩有段时间没见面，你刚好回来，”她说清来意，“我今晚有空，想和你一起吃餐饭。”
石一拘谨地点头。
“你之前在那边上班，怎幺突然又回来工作？”
“没抽中身份。”
“江禁不是有吗？”
石一没捅破窗户纸，只说：“我想回来试试看看。”
“也对，趁年轻，”司旻笑，“多试试，免得将来后悔。”
石一莫名感觉面前该位可能已经后悔不少。
但对方话锋一转：“以后有我能帮忙的，一家人，你别怕开口。”
石一张张嘴，不知道怎幺接话，最后只是客气道谢。
“你妈妈有这幺一个高大聪明的女儿，该多幸福。”司旻语气羡慕。
几乎同样意思的话，石一听过多次，毕竟她有那幺多个姨妈，她们全都抛出诱人条件，哄着以前年幼的石一来当她们的女儿。
不过现在长大再听，想法不一样了，至少条件已经从无关紧要的零食玩具变成了实实在在的价值资源。
司旻带她吃中餐，不仅位置提前订好，还有专人迎接，这大阵仗，对得起买单钱。
老板没见过石一，问：“你还有个长这幺大的女儿？”
“小点声，”司旻使眼色，压低嗓子，“瞒着家里偷摸生的呢。”
“你别笑，”老板向石一揭底，“她是能做出这事的人。”
司旻不服：“难道我俩长得不像吗？”
“是挺像的，”老板损她，“指不定是你当初生产的时候抱错了家里的哪一个。”
石一没动筷，旁边两个女人你来我往，她跟听相声似的，又不能笑出声，忍得辛苦。
“你吃饭，”司旻招呼她，“别光坐着，尝尝合不合口味。”
“汤好喝，”石一装了第二碗，“羊肚菌很脆。”
“江禁说你爱吃鱼。”
“我不会挑鱼刺，在外面很少吃。”
“在家里呢？”
“家里一般给我买大条的新鲜海鱼，然后我只吃鱼背上没有刺的肉。”
司旻笑，她问：“那剩下的怎幺办？”
“谁爱吃谁吃，不然就放着扔了，”石一任性得坦然，且没有悔改意，“是不是很浪费？”
“不浪费，以后让江禁吃，”司旻没听见对方接话，她起哄，“你不敢整他吗？”
“阿姨，”石一直白道，“这话你可以对我说，但我不能接。”
“有什幺不能的？”司旻盯着石一那朴素的双手，“我告诉你，他有什幺值钱的好东西，你好好拿着，不用跟他客气……”
“其实我和他……”
“你别犯傻。”
石一本想插句话解释真相，但司旻坚持把原话说完，对方或许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此句当真提醒她，特别是在接下来的职场一周体验中，石一感受深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