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大臣、会稽钱塘君与雒邑天使展开三方营救,子嶷最终得以出奔帝畿。对于他们的活动,崔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子嶷是他最杰出的儿子,折了可惜。
峨峨听说了,亦替子嶷庆幸,买卖不成仁义在,又同婵媛等顽笑,“他若是留在楚国,我倒是可以优先收养他为子。”
子嶷流亡,唐后不自安,主动交出印玺,退居九嶷行宫。王后之位由此空出。会稽不再坚持义绝,转而敦促崔伷立峨峨为新后。这也是砀山太后默许钱塘君相助楚太子出逃的目的所在。
峨峨初为后,最先来巴结的,是崔伷几名觊觎储位的庶子,争欲拜这年方十五龄的小王后为母。
“他们这是什幺意思?”柳绵不悦道:“大王正直盛年,殿下亦当妙龄,完全可以孕育自己的孩儿,哪里就用得着收养了。”
孕育自己的孩儿?
峨峨兴趣不大,才找到精神父亲的她,不能想象女儿身分以外的自己。
天色已黄昏,空气里桂香芬郁,晚风送来隐隐的箫声。
峨峨披上雀裘,命侍婢牵上最心爱的两头雪毛大犬,漫步出院门,循着箫声,来至流金溪边。溪对岸,据说是娥皇殿的地界,也即沅夫人的领土。
舒缓的草坡上,遍植丹桂,墨绿的枝叶间,星星点点,黄金烂漫。一霓衣罗裳女子,高梳环髻,乘一木雕彩鸾,荡秋千一样,在萧疏的桂枝间飞翔,一边用凤箫吹出缠绵之曲。两名侍女作仙童打扮,亦各乘一木鹤,相伴飞动。
“是沅夫人。”费婵媛轻声道。
这时,宫车响,崔伷乘华盖车,循溪而来,驾至桂林,住马不前。
峨峨转身回女英殿。
移时,崔伷进入她寝阁,手抚其背,“怎幺不开心了?”
峨峨埋面于枕上,不肯看他,“怎幺没去找你的沅夫人?”
“王后不许嘛。”
“我几时约束你了?”
“是不曾给我脸子看,后脑勺也把我吓住了。”
峨峨忍不住笑起来。
崔伷乃轻轻抱她到膝上,问她一天活动。
峨峨揽着他颈子,告以群子争认母一事。知子莫若父,请他帮忙挑一个有出息的。
崔伷不屑地摆首,“他们有出息,当初就立他们作太子了。我还有几个女儿,倒是可以挑两个膝下承欢。”
峨峨答应着,又不说话了。
崔伷问:“想什幺呢。”
“沅夫人那样美丽,你怎幺会喜欢我?”
“你更美丽。”
峨峨才不信他,“老狗又诳人,喜新厌旧罢了。”
崔伷压倒她,撩起丝裙,隔着纨绔吻她女阴,“又骂我老狗,我只当你思念狗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