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崇智在书室内踱圈,不时为难地搓手,最终还是坐下来,给夫人复信:
宛芋卿卿妆次,九嶷出土龙卵一窠,愚应海西后之邀往观。归期则未定,计将有一月之淹留。
顿笔,搔首。
他还没见过龙卵,作为新商最著名的龙骨学者,前往一观,是非常正当的行为,即使是与声名狼藉的楚王后一道。何况,他此来楚国,是为借贷,逢迎一下主人家,也属于自我牺牲。只是,此次旅行真的是出于学术和国家公义的考虑吗?
宛芋已经在点他了呢。
有那幺一刻,南宫崇智真有些后悔娶这位聪慧的夫人。天生一双电眸,明察纤毫,纤毫必究,自号“神目夫人”。当初,他可是有很多贤惠的选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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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卵的出土地址,距楚王室祖茔不过十数里。峨峨一行人便下榻墓庐宫。稍事休息,乘竹步辇入山。
湘竹林内,一窠龙卵共五枚,两枚壳已破,可见龙雏之翼和爪。
南宫崇智看了看,“是翼蛇之卵。”
峨峨问:“不是猪婆龙?”
“不是。”
峨峨欣喜之余,召集发现龙卵的药农,“烦劳你们近旁再挖挖,或许还有。若再找到,可赠与南宫相公。”
药农首领笑道:“何消王后吩咐!附近乡民得知我们发现龙卵,领了您的赏金,成百上千地进山挖龙卵。你看那边,那边,还有那边,可不都是吗?”
众人默。
柳绵谏峨峨:“这里守着大王家祖茔,不要挖断风水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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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梧。
蓝山君子巽忽而罹疾,一夜暴卒。与此同时,王子子牟、子敫也出现类似病征。子牟因救治不及,亦夭折。子敫虽平安度过危险,其母沅夫人恼怒,闯入女英殿,指斥峨峨破坏祖茔风水,导致这场灾祸,蓄意戕害王嗣。
峨峨目睹沅夫人哭闹,至感惶惧,竟致昏厥。
医师施救时诊出,她已怀珠近两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