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江湖险恶 (伪H)

024   江湖险恶   (伪H)

这一天众人从官道转行山路,约莫有半日,突然天降大雨。封门仙知道蜀中多夜雨,此时下来,怕是要下上一夜方休,于是连忙将马栓了,依着一个山洞石穴搭起了雨棚,准备就地避雨。封门仙身上带有蟒遮,此物需取蟒蛇蛇皮,再刮鳞风干浸油才能制成,既能遮风挡雨又轻巧。

眼看山雨不停,四人只能在洞中吃些干粮,胡乱将息一夜。约莫到了子夜时分,老洋人和花灵睡得正熟,鹧鸪哨乍从梦中醒来,发现封门仙不知所踪。他往火里添了些柴,又添了防蛇虫的金蟾丸,等了一刻有余,可封门仙却还是没有回来。

此时雨势虽稍歇,却依旧缠绵不断,好在蜀中不冷,雨水滴在身上倒也宜人。鹧鸪哨出了洞,看不远处有颗大树,随即纵身一跃,站在树上搭眼而瞧,望了半天依旧没看到封门仙的身影。虽然封门仙是女中的豪杰身怀武功,可眼下这荒山野岭唯他们四人而已,鹧鸪哨寻她不见,难免心中不安。

突然之间,鹧鸪哨眼角处银光闪烁,他定睛一看,见远处似是有水面映月,再侧耳一听,听得远处水声哗啦,于是心中便有了计较。

鹧鸪哨寻声而去,果然见得山中有一池山泉水,池中有一女子正背对着他梳洗,单看旁边巨石上的衣物就知道池子里的是封门仙。

鹧鸪哨暗叹了一口气,心里直叫苦——好个冤家,哪有人在山林夜雨中有觉不睡跑出来泡山泉的?气罢了眼神一暗,心生一计,有意要抖一抖封门仙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坏丫头。

鹧鸪哨轻功卓绝,身轻如燕,他凌空一跃落在了池边一颗树上,随即两指一弹,将一颗松果打在池侧,等封门仙去查看时,他便轻手轻脚落在了那巨石后面。

鹧鸪哨先将封门仙的衣物武器悉数掳去,然后嗖地一下,就跳到了那巨石之上。封门仙有突然听得人声,正要去取她衣物兵器,彼时只见得一个黑影端端落在那石上,而她的贴身衣物却早就不翼而飞。

封门仙心中大惊,这三更半夜四下无人,若是让她遇上个强盗响马,她手无兵刃,如何相博?

“好个小娘子,竟赤身裸体在这山野之间香汤沐浴,真是好情致。既然让大爷撞上,不如大爷我与你同乐。”

封门仙暗道不好,她这可真是阴沟里翻船,此人说话刁滑又粗蛮,十有八九是个土匪山贼一流,这些人多得是成群结伴,今夜不巧让她遇上,只怕是要惹上麻烦。

鹧鸪哨善口技,更是因此得名,莫说是扮个男声,就是山中的飞禽走兽他也能照样学来,此刻施展起来,将封门仙吓地魂不附体,她强压胆怯,道了一声:

“阁下是何方神圣?岂不知非礼勿视?还不速速退下,我师兄师弟就在附近,莫要惹出干戈来。”

鹧鸪哨看封门仙并未识破他的身份,心里起了顽心,随即干脆侧身斜躺,摆出浪荡样子来,又道:

“我原本在此闲逛,明明是小娘子你宽衣解带沐浴勾引,如何此刻不认?这四下无人,小娘子何必害臊,就是你师兄来了,怕是也管不得自己师妹勾搭野汉的事。”

此人言辞下流,绝非良善之辈,封门仙悄悄从潭底捡了一颗鹅卵石握在手中,随即便使出了青囊派飞针刺穴的本事,可她功力尚浅,哪里伤得了鹧鸪哨半分,被他一闪身就躲过了。

“小娘子既也是江湖中人,何须计较俗世规章?不如痛快答应,也免得大爷我动手,反倒不美。”

封门仙心存侥幸,青囊书院在江湖上还有些朋友,若遇上的是熟悉的门派,她说不定能躲过此劫,于是又道:“阁下既是江湖中人,何不报上名来,你我若有渊源,万一大水冲了龙王庙如何是好?”

鹧鸪哨憋着笑应道:“我只想跟小娘子在这山野林中做一番夫妻,小娘子问及名号,怕不是有了相许之心?娘子若真要问,也总得让大爷我消受一番再问,如何?”

封门仙又羞又恨,可她此刻身边身无长物,如何与那贼人相斗?那贼人似乎武功不低,方才她竟毫无察觉,若是打起来,她未必能赢,这可如何是好?

封门仙心里害怕,不禁流出两滴眼泪来,罢了罢了,事到如今,她只能以命相博,方不负师门清名,可若是没了她,鹧鸪哨他们只怕穷尽一生也找不到玉树宫。

彼时只见那身影略微一动,似是要跳下来,封门仙心生害怕,双手护身,惊叫道:“贼子,还不退下!”

鹧鸪哨飞身一跃,轻盈如猿,随即落定在那池边,正堵在封门仙面前。他玩笑得手,不禁面带笑意,搭眼看着封门仙,神色颇为得意。

封门仙眼看那贼人落在她身前,正道不好,岂料他却不曾动手,她擡头观瞧,借着月光看清了那人面目——那不是她那合该挨千刀的冤家,又是哪个?她又怒又怕又伤心,竟背过身留下泪来。

鹧鸪哨原本无非是起了些无聊的兴致,想戏弄一下封门仙,可眼看她眼泪汪汪如梨花带雨,他心里不禁又恼自己——全怪他顽心太胜,竟失了分寸,她一介女子,虽然身怀武功,可她在荒山野岭之中被他偷去了衣物武器,如何能不怕?他越想越觉得此番失算,实在不该,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嘴上更是连忙讨饶,将这辈子没说过的软话全说尽了。

封门仙转过脸去,心想:好你个鹧鸪哨,竟如此戏弄于我!枉费她一腔热血女儿心肠,全在这冤家身上,可他却如此混账,她万不能让他如此得意!

这封门仙何等人物?玉树宫里人人唤她小师妹,从小是众星捧月。她习文练武俱有天资,又在年少时就得了双修的道,她拳脚功夫是不如鹧鸪哨,可那是因为她年幼不得历练,再有五年,她自问可以和鹧鸪哨打个平手。这样的女子哪里是能忍气吞声任人戏弄的主儿?

封门仙想得清楚,此刻她若是由着性子哭闹一番,必是要如同上次一般,叫这假道士真流氓哄去。只有引他入瓮,将他也耍弄一番,折折他的一身英雄气,她才咽的下这口气!

只见封门仙红着眼睛,指着鹧鸪哨就叫骂了起来:“哪个哭了?瞎了你一双招子!我有什幺好哭?不过所托非人,遇人不淑!待老娘叫了差,再找个好的来,这世间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

封门仙虽然嘴硬,声音却颤,说起话来哭腔难掩,鹧鸪哨一向只知封门仙率性如男儿,哪曾见过她伤心哭泣,赶忙就要安慰,可她缺偏偏避着他。他心急如焚,只能除衫下水。

那潭不大,等鹧鸪哨也下去了,封门仙避无可避,只能被他抱进了怀里:

“这所托实实是好人!不淑虽是真,可我一片真心皆与你,你若再恼,便说要如何才能消了气。”

鹧鸪哨怕封门仙是真的伤了心,此刻哪还顾得他的英雄颜面,只剩下一身殷勤,想来那淫词艳诗居然不假,此刻他除了除了伏低做小还得如何?

封门仙见他上当,就势连打带骂:“你个月黑杀人风高放火的假道士!乘人不备的采花贼!满心下流的浪荡子!枉我一片真心,你竟如此戏弄!真是天杀的贼子!绿林的强盗!”

鹧鸪哨挨了封门仙三拳两脚,心里却美,他虽早知封门仙意属于他,可此刻听了这女子的衷肠,他难免志得意满。

“这人确实杀得,火也放得,只这采花可是从未做过。我子夜惊醒,寻你不见,如何不怕。我见你沐浴花间,一时兴起,失了分寸。你莫恼,这万般错皆在我。”

封门仙娥眉一拧,一把掐在鹧鸪哨的腰间:“你满口都是别人如何下流,今日这般骚话连篇,你才下流,你最下流!”

“我……我……”鹧鸪哨闹了个红脸,他见封门仙上下无遮,在这山雨林中美人沐浴,难免心猿意马,这才见色起意,方才他言语间甚是轻薄,现在想来不觉害臊。

而封门仙不知何故也面漏羞怯,只见她收起了怒气,转而娇嗔道:“难道……难道你心里原本想的就是那遭子事,踩在言语间泄露了本心?”

鹧鸪哨瞬间面红耳赤,像是被说破了心事,再不敢言语。封门仙直勾勾地望着他,两人在月下赤身裸体四目相对,只见她面泛桃花,一双纤手直接环在了鹧鸪哨的脖子上,婉转说道:

“师兄平日不是满口的道理吗?你倒说说,你见我沐浴,为何不说破?非要戏弄于我,到底是何居心?”

鹧鸪哨只觉喉头一动,口中无比干渴,说起话来嘴里直打结:“你既想沐浴为何不告诉我?江湖险恶,你若是真的遇上贼人强盗如何脱身?我……我就是想吓吓你,也好叫你以后万事叫我做个守卫。”

“我要沐浴与你何干?为何要与你说来?再说,这荒山野岭四下无人,师兄满脑子不知道想的什幺,你嘴上说是要与我做个护卫,心里只怕念的是戏水鸳鸯的下流事。我看江湖之大,就属师兄你最险恶!”

封门仙步步紧逼,一路将鹧鸪哨逼到了池边,眼看他脸红到了耳根,封门仙暗道:鹧鸪哨啊鹧鸪哨,这次合该我得手!

封门仙不依不饶,一身细腻皮肉直往鹧鸪哨身上贴,鹧鸪哨退无可退,下身阳兴已现,心里尴尬万分。封门仙觉得有一粗壮之物正贴在她腿上呼呼散发着热气,心里不禁得意,随即嘴上语气软绵婉转,露出些妖媚之气来:

“师兄不是要与我在这山野林中做了夫妻,好好消受一番吗?此刻怎得又怕了?你实话说来,你到底爬在那暗处看了多久?我又是如何宽衣解带浪荡勾引了?又如何就是你的小娘子了?”

鹧鸪哨心想你这不正在浪荡勾引吗?可他生怕封门仙又恼了,或者真把他当了窃玉偷香之辈,于是便连忙为自己辩解:“我没有!我可没有偷偷窥探,我来时你已经身在池中,我真没看见什幺啊!”

“难不成还是我冤枉了你?那你倒说说,这是什幺?”封门仙边说,边在水里握住了鹧鸪哨那凶相毕露的孽根。

鹧鸪哨原本还心存侥幸——眼下天黑,他二人又在水下,他原以为自己虽起了阳兴,却也还有些遮掩,不想这女子如此不拘,竟将他那命根子一把握住上下摩挲起来,惹得他冷不丁倒吸了一口冷气。

“师兄还敢说自己不是见色起意,下流狂浪。”

鹧鸪哨被封门仙手上嘴上如此挑逗,实在是没有招架之力,有心让她不要胡闹吧,可眼下这女子在他怀中娇羞难掩,手上更是伺候殷勤,这叫他舍得?他一身的真气泄了一半,心里也没了计较。

封门仙眼看就要成事,干脆面对着鹧鸪哨跨坐在他腿间,又伏在他耳边说:

“依我看,师兄即已经担了采花贼之名,不如就做了这采花贼之实,把方才的轻薄之语,此刻演练一番来。”

鹧鸪哨两手扒住潭底的草石,心里只有男女之事,可就在他把心一横,正要扑将上去之时,电光火石之间,封门仙却找准机会,起身一跃就出了水潭——她飞快将鹧鸪哨脱下来的长衫裹在身上,随即抱起他其余衣裤拔腿就跑。

封门仙从小学的是悬崖峭壁上取仙草灵芝的功夫,这一番动作真乃是动若脱兔,等鹧鸪哨反应过来,她早就赤着一双白莹莹腿儿,跑出了三丈有余。

鹧鸪哨大呼上当,这刁蛮丫头居然使出美人计,将他玩弄于鼓掌之间。

封门仙好不得意,笑地站不起腰——她总算是报了仇了,眼看鹧鸪哨吃瘪,她心里尽是痛快。

“你……你!”鹧鸪哨欲起身而追,无奈他赤身裸体不说,还高挺着那一杆孽根,如何能追?

封门仙身穿黑色道衫,一头青丝湿淋淋的搭在身下,月光下看来俏丽无比,她对着鹧鸪哨灿然一笑,道:“鹧鸪哨!叫你戏弄我!这次好让你知道,什幺叫江!湖!险!恶!”

鹧鸪哨气地以手掩面,倒正应了陈玉楼说过一句话:“栽了就是栽了!你得认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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