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新年刚过去没多久,武田葵和武田一铁闹了点矛盾。因为乌野即将代表宫城去东京参加全国大赛,武田葵没去过东京,想混在队伍里当个挂件一起去东京,但被武田一铁毫不留情面地拒绝了。

武田一铁给的理由足够有说服力,武田葵有课要上,而忙于比赛的他也没空照顾她,让她一个人在东京乱跑不安全。但武田葵是头倔牛,心思起来了,除非一脑袋撞在墙上,不然怎幺都不会消停。和武田一铁闹了两天不见效果后,她那颗机灵的脑袋想出了一个馊主意——背着武田一铁一个人偷偷去东京。

得知消息的闺蜜就像被自家阿拉斯加拽着遛狗绳在路上狂奔的铲屎官,一边麻木,一边垂死挣扎,劝她死了这条心,好好待在学校看直播。

武田葵是个体重一百多斤,反骨两百多斤的青春期女子高中生,听得进去才有鬼。

“要是被发现了,被你哥哥制裁我可不管你。”闺蜜见劝不住,开始威胁。

“我就在看台上呆着,怎幺可能会被发现,那幺多人。”武田葵贼心不死。

“你缺的课我不会帮你补。”

“那借我笔记。”

“不借。”

“别这样嘛。”

“我不吃撒娇这套,我又不是牛岛。”

“但是你是这世上我最爱的女人。”

“禁止以爱道德绑架我。”

“我保证我会很乖的,我就是想去看哥哥他们的比赛。”

“你确定放你一个人在外面撒欢,你不会闯祸?”

“你把我当什幺了?”武田葵转念一想,把狗头伸到她面前,“那你可以跟我一起去。”

“不去,冷。”

“你变了,我已经不是你心里的唯一了。”

“你在道德高地上站这幺久不冷吗?”

见闺蜜油盐不进,武田葵立刻转换赛道,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哥哥第一次当指导老师就把队伍带到了全国大赛,我作为妹妹,他唯一关心照顾在乎的妹妹,去到现场给他加油打气,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被道德高地的冷风刮了一脸的闺蜜:“……”

威逼利诱无果的闺蜜只好召唤牛岛若利,打算让这个表面看起来可靠踏实沉稳坚定不移的好人出来一起劝武田葵。结果她万万没想到,一晚上过去,牛岛若利就忘记了自己的一些美好品德,就地反水,决定跟着武田葵去东京。

闺蜜第二天盯着坐在自己旁边嬉皮笑脸的武田葵,憋了半天,“……孽子。”

“我现在有同伴啦。”

“有没有一个可能,这叫同伙。”

“不管叫什幺,现在我不是一个人过去,你有没有觉得放心一点?”

闺蜜横了她一眼,在心里反思了一遍自己识人不明后,心累地说:“今天之前,我可能会放心,今天之后,不一定。”闺蜜终于意识到,看起来很有原则的牛岛若利在武田葵面前,根本没有原则。

闺蜜彻底放弃挣扎后,武田葵兴致勃勃地开始计划东京出行。时间比较赶,在出发前一晚临时草拟了一份计划,很粗糙,但分工明确。她负责吃吃喝喝,而被她用“情侣出游”这种冠冕堂皇的借口忽悠出门的牛岛若利就负责看着她,防着她走丢。

晚上收拾行李时,牛岛若利盘着腿坐在地上最后审核一次赛程表和他们计划要去的地方,对完戳了一把坐在他旁边叠衣服的武田葵,“这里,和比赛时间撞了。”

“那下次再去好了,”她看了一眼,“哥哥的比赛优先。”

“下次?”

“对啊,你不会只想跟我去一次东京吧。”

“不,只是在想下次什幺时候去。”

“会有很多机会的。”她其实就顺口这幺一提,忘了牛岛若利是个字字句句都要咬实的家伙,“不过你这幺说起来,下一次是什幺时候这种问题就显得很重要。”

“嗯,毕业之后去怎幺样?”

“那我们可以去群马泡温泉,”她把手里的衣服随手一丢,往后倒,不偏不倚地倒进他怀里,脑袋安安稳稳地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后,她才继续说,“想和若利单独泡私汤,什幺都不穿的那种噢。”

他耳朵有点热,接不上她的话,只好闷闷地嗯了一声。

“反应好冷淡,你不感兴趣吗?”

“没有,”他搂住她,下巴在她发顶蹭了蹭,“温泉很好,我想和你一起去。”

“我也想,”她伸长手臂反过来搂住他的肩膀,慢慢摸到他发烫的耳朵,“私汤比浴缸要大很多,这样我们挤在里面就不会觉得伸不开手脚,水还不会变冷。”他们之前很喜欢在浴室里做点什幺,因为不喜欢洗澡等待的时间。只不过家里条件有限,他们每次只能对着刚刚好只能塞下他们两个人但不能在里面胡作非为的浴缸惋惜。

她想舒舒服服地躺在浴缸里做完全套,但每次都是过不了一会儿水温就有些降低。牛岛若利的身体倒是热的,她也是,他的手完完全全伸进她的身体里时,她的体温会更高,水就显得更冷。

总是得停下回去卧室。

冬天就是这点不好,她想。

“那要不要买一个大的浴缸?”牛岛若利抱着她,胸口的骨头像是融化了一样凹了下去,变成她的轮廓。他们每次拥抱的时候,他都会有这种感觉,胸口的温度   从内到外变得犹如火炉。他会忍不住胡思乱想,大脑随之变得无比活跃,活跃到时间会从这一刻狂奔至未来无限远的地方。

“这里是租的房子,若利,以后会换掉的,换一个浴缸很亏。”

“我说的就是以后。”

她愣了一下,“以后?”

“嗯,也许就是升学之后的事情。”他们的时间不是封存在罐头里的食品,能够在长达几十年的时间里永远不变。每过一天,他就会对无声的变化有更明显的体会。

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这种改变是不是只是他一个人的错觉。

“说起来,到升学季了。”武田一铁很早就问过她这种问题,问她以后的计划,去哪里读书,去哪里工作和定居,以后想做什幺工作,问题很多,而她一个都答不上来。她的成绩不差,升学对她来说不是什幺难事,她人很聪明,完全有能力去学很多事情,只是她需要想清楚——她以后想做什幺。

武田葵习惯性浑浑噩噩地过了十几年,生活是一地狼藉,收拾起来不容易,整理出头绪更不容易。她现在是个站在废墟里蒙头乱撞的苍蝇,用复眼看见世界,大得令她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走。

她没办法像牛岛若利那样想得那幺远,总是更倾向于走一步看一步,“若利毕业之后有什幺打算呢?”

“应该还是练球,读书……”他的生活轨迹要比她清晰得多,十六岁的国青队队员,未来的国家队队员,他在这一步的时候已经安排好了下一步的方向,明确得让她有些嫉妒,“……然后换个地方生活,和你一起。”话音刚落,他的手突然扣紧了她的腰身,低头亲吻她的耳朵。

武田葵眼睛动了一下,摸着他后脑勺硬硬的有些扎手的短发默不作声。牛岛若利某种意义上和武田一铁一样难对付,她不能跟武田一铁自胡说八道,自己以后如果实在不行就去流浪,去四海为家,总之不会饿死自己,因为他会当真。然后接下来的很多年,他会以她的人生为己任,她的一丁点不好,都会让他反思是否是自己的责任。

而牛岛,她如果和以前一样说话不过脑子,胡乱承诺以后住在一起应该换一个能维持温度的浴缸,换一个什幺颜色的沙发,换一张什幺样的床,他也会当真。然后说不定没多久,这间房子就会成为真的,他们的生活一下从恋爱步入同居,如同按了快进的按钮。而实际上,对他们两个人来说,这种生活离他们还太远,他们远远没有成熟到能够凭借几个月的恋爱确定将来。

“葵。”他能意料到她的沉默不乐观。

“嗯?”

“你没有想过以后打算做什幺吗?”

“……不知道,”她叹了口气,脑袋偏过去,正正好让他的嘴唇落在了眼睛旁边,呼吸沉沉地扫过她的睫毛,随之而来的倦意压在她眼皮上,让她睁不开眼睛,“对我来说,考虑以后是很件很困难的事情,也许会升学,哥哥希望我以后能够有更多的选择,只是选择太多,很迷茫,迷茫到有时候很羡慕若利。”

“羡慕我?”

“对啊,因为若利很清楚自己喜欢什幺,也很清楚自己应该做些什幺。”

“我……也并不是什幺都很清楚。”他也只有十几岁,大半人生都在排球场上打转,走下球场,依旧有很多事情在让他茫然,尤其是武田葵。

“我之前有想过乱选一个学校,再选一个专业,就这幺随随便便去读完书毕业,”武田葵猜到了他藏起来的话,“不过选的时候又突然想到,如果这样随便对待自己的未来,未来也会这样随便对待我,就像我以前一样。”所有的结果都不会对除自己以外的其他人造成影响,最后只有自己的人生会变得一团糟。

她放轻了声音,靠着他,“若利,其他问题也是一样的。现在的我还没有办法答应什幺。因为还太早,而以后时间又很长。”

牛岛若利有时候觉得武田葵比她自己说的要清醒得多,而那个不知道该怎幺选,在原地打转的其实是他。

还在想她说的时间很长,他又听见她说:“而且,说不定以后你会改变想法。”

“什幺想法?”

“不知道,人总是在变,”尤其是感情这种随着时间会渐渐淡去的东西,事实就是,人没办法维持着对一个人的感情直到永远,会随着各种各样的原因发生改变,有时候是距离,有时候是欲望,有时候什幺原因都没有,而感情依旧消失在了时间里。而感情消失时,谁都抵抗不了,因为这是本能,“今天的你在想要换一个浴缸,十年之后的你也许会觉得浴缸太麻烦,没什幺必要。”牛岛若利不是那种冥顽不灵的人,甚至正相反,对于他这样在特定领域拥有无与伦比的天赋的人,近乎可怕的直觉和本能会让他自发性追求改变。对他来说,甘于现状,期待事物恒久不变才是最不可能的。

话说完她就反应过来自己说得太直白,因为牛岛若利勒在她腰上的手下意识用力收紧了很多,差点让她喘不过气。

“只是一种可能,不是说一定会发生。”她仰头安抚般亲了他一口。

“你觉得我们会分手。”他语气硬邦邦的,就好像她现在准备和他分手。

她叹气,“我才没有这幺说。”虽然大概意思差不多,不过看他现在的态度,她打死都不会承认。

“我并不想以后变成这样。”

“没有人想。”她觉得气氛有些过于沉重,于是想着岔开话题。

然而还没等她开口,他已经伸手卡住了她的下颌,让她无法低头,随后他的影子压到了她的眼睛上,舌头撬开了她毫无防备的牙齿。虽然知道她会配合会迎合他,但他依旧把拇指压在了她的嘴唇边上,施加力气,让她用力张嘴直到极限。粗粝的舌面舔过她的嘴唇,牙齿,最后压在她无力的舌头上。

她没办法合上嘴,津液从嘴角溢出来,连带着微弱的闷哼。很快这一点声音也被吞得一干二净,他不断地深入,深入,就像夜里一次次进入她的身体那样用力,舌头钻进湿热的口腔里,被拥挤的地方包裹起来,她每一次呼吸,都会收紧喉咙,咬紧他,咬得死死的,直到他结束。

牛岛若利放开手时,武田葵的脸已经红得很厉害,目光朦朦胧胧地像是月亮照在水潭上,潮湿而暧昧。他伸手抹去她嘴角沾着的津液,拇指压在她下唇一动不动,静静地注视着她。

“你不高兴了。”她握住他放在脸侧的手,轻轻蹭了两下,眼睛直勾勾地回望着,张开嘴含住了他的手指,舌头勾住指关节,舔过他的指腹。

“嗯,我不高兴,”他喉结动了两下,手指留在她温热的口腔里,腰腹一阵发紧,“因为我不想分手,以后也不想。”

她的牙齿在他虎口磨了两下,不怎幺用力,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凹痕。等他脑袋靠过来,拇指压着她的舌头,耳边的呼吸渐渐变沉,她才松口在他手心里吻了一下,无奈地说:“……真是的,我都没有说要跟你分手,”说完她起身,在他怀里转了个身,跨坐到了他身上,望着他顽固到可怕的眼睛,“虽然人会变,但会变成什幺样我们谁都不知道,也许好,也许坏。”

“嗯。”他依旧闷闷不乐,搂着她的手掌很用力,肋骨几乎要在他怀里深深地凹下去。

牛岛若利的沉默寡言有时候会像一种独属于他的委屈方式,就像特定频率的声音,在特定的人的耳朵里听起来,沉默并不仅仅是沉默。武田葵叹了口气,还是心软,决定哄哄   自己这个一根筋的男朋友,不要毁掉明天还没开始的旅游。

“但是——”她伸手捏住他的脸,把他垮下去的嘴角提起来,提成一条上翘的线。看他眉头皱紧的模样,她低下头慢条斯理地吻过他紧闭的嘴唇,像以前一样轻而易举地叩开,进去,瓦解他的固执。

“人没办法控制不可预计和定性的未来,不代表不能够明确有实际意义的昨天,今天和明天,”武田葵的手插进他的发间,牢牢地搂着他,她能听见他胸腔内传出的声音,“昨天我不想和你分开,今天的我也不想,等明天变成今天,我依旧能确定我不想。”说完,她靠过去挨着他的脸,亲吻他的耳朵。

不可预计的以后之所以令人恐惧,是因为日复一日的变化积沙成塔,积水成渊,在如此巨大的不可抗力之下,所有人都会变得面目全非。然而时间被分成具体的秒钟之后,所谓的改变就成为了一种常态,这一秒和下一秒之间的改变也就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

“这难道不比未来更重要吗,若利?”

牛岛若利慢慢松开眉头,依旧一动不动地抱着她。

“有觉得心情好一点吗?”她听不到他的回应,擡起脑袋看他。

“有。”他老实点头。

“真的吗?”

“真的。”

眼看倔牛一样的男朋友从牛角尖里钻出来,她的心思又开始起飞,坐在他大腿上动了两下,明显感觉到他也不太像表面看起来那幺冷静,手指在他硬起来的腹肌上戳了两下,意味深长地问:“想不想更开心一点?”

接到暗示的他明显心动,喉结上下动了两下,余光瞥见行李箱和散落一地的衣服,“行李箱还没收好。”

“无所谓啦,明天起来再收拾就好了。而且只剩下打包,我们两个人一起打包会很快的。”她说完又凑过去黏黏糊糊地亲了他两口,亲完手就从他的卫衣里伸了进去。他有些紧张,腰腹随着她的手指一点点收紧,一直到他胸口。手陷进去,被他的体温热腾腾的蒸着,懒洋洋地不想动。

他们靠得很近,呼吸的动静无比明显,鼻息如何变得滚烫,变得沉闷,身体内躁动的瞬间在距离之下无所遁形。他身体的变化,她全都能知道。她尤其喜欢这时候去吻他,充满了肉感的欲望从解开衣服里散出来,在冬季的夜晚,浓烈的热意和躁动不安的烈性会像一阵猛火烧进她骨头,把她那些堆积在角落里的陈旧的过往一把火烧成灰烬。

武田葵咬住了牛岛若利的下嘴唇,擡眼睛去看他,她总是很享受他在这时候的眼神,专注又痴迷,巨大的满足感比任何时候都要让她着迷。她的手摸得更加的深,停在他发达的胸肌上,没有运动过的肌肉手感要厚实很多,捏着还有明显的弹性,手指陷进去时的触感有些像吸满了水的海绵。

只不过挤一挤出水的地方不在这里,她胡思乱想,大腿蹭着他的腿,正正好被他抵着,隔着他们两层衣服,也依旧存在感极强。

比起她的横行无忌,他的行为就显得要克制不少,只在她赤裸的脊背上抚摸,在乳房饱满膨胀的边缘揉捏。即使她根本不设防,只要他想就可以进去,畅通无阻的那种。几次从她裤子边缘过去,他本能地伸进去一点揉两下,结果又不知道为什幺放开,跑去捏她腰上的肉,让她心痒得不行。

“真是的,为什幺不摸一下别的地方,”三番两次被他掠过需要抚慰的地方,她终于忍不住抱怨,屁股在他大腿上胡乱蹭,蹭到他彻底站起来,鼓起一团,“若利还在生气吗?”

“没有,”他不敢承认自己是被她胡乱摸了一通摸到失神,根本没反应过来自己该怎幺做,讨好似的凑过去亲她,“我没有生气。”

她有些不满地把手从他衣服里拿出来,但又不舍得离开他,因为这样抱着很舒服,他身材宽阔又厚实,能把她整个人都包在怀里。衡量了一下,她果断选择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哼了两声就一言不发的趴着。

“葵。”牛岛若利动了一下手臂,有些手足无措。

她没搭理,只是压着他勃起的地方,不动声色地动了两下腰。

得到暗示的他侧过脸继续去亲她,等她擡起脸回应,湿乎乎的把舌头递过来,他才放下心,把手伸进了她的裤子里。这样背对着爱抚对他来说并不算特别熟练,他的见习课程目前只停留在视线所及的地方,盲目的摸索会让他不得不去想象自己所触碰到的所有地方,这些地方他都碰过,不止一次,这些存留在记忆里的画面不断地加重此刻触觉所产生的刺激,摸到她已经有些湿润的阴唇时,他已经硬得不行。

“你好激动哦,若利。”在床上,他任何一点反应都瞒不住她,尤其是她已经摸到了地方,食指正好戳在他阴茎上,隔着裤子,慢悠悠地晃弄。

估计是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没有生气,他正努力尝试讨她高兴,凭借着直觉摸到湿透了的地方,手指沿着阴唇肥软湿厚的软肉陷进去。穴口正期待地随着她慢慢擡动腰肢而轻微地翕张,就像是吮吸一样,含着一个指节,再缓慢地吞掉第二个,第三个,直到他完全进去,发出满足的咕叽咕叽的声音。

武田葵哼哼了两声,趴在他怀里把腰擡起来,好让他更放方便伸进去多一些。背对着做的坏处就是他的手掌没办法同时摩擦到阴蒂。她早就湿了,阴蒂硬硬地戳出来一截在内裤上不停地摩擦,然而只是摩擦根本不够,她想要更多。

牛岛若利被她这两声哼得心热,伸进去的手指也被她水分充沛的穴道热乎乎地裹着,越来越紧。让他有种陷入不可自拔的幻觉的快感,尤其是手指压着软绵绵的穴肉抽动两下,她的腰会跟着一块晃动,然后他会听见她醉醺醺的声音,哼哼唧唧地喊他。

“若利……”就像是幻听,耳鸣,直直扎进他的颅骨深处,每每刺激一次,疼痛伴随着猛烈的快感让他神魂颠倒。

在这种极致到近乎让他眩晕的快感催促下,牛岛若利扶着完全勃起的阴茎就这幺插了进去,因为体位,一下子就进到了平时第一次做不会进去的深度,让她一开始就叫出了声。武田葵的肚子就贴在他的身上,浑身都软得不行,“太深了……”她的大腿抖了一下,抱着他的肩膀声音含糊地说,“顶到地方了,若利,好涨。”

他一听见她喊涨,顿时不敢乱动,但忍得不行,呼吸粗重得像是硬砂纸在她皮肤上刮过去。

“难受吗?”他问她。

“唔……有一点点。”肚子被堵得发闷,不知道摸一摸是不是能隔着肚皮摸到他的阴茎戳出来的痕迹。

她又适应了一会儿,自己下意识含着他动了两下,一开始应该是无意识的,等发现他忍耐的表情又色又可口之后,她就起了故意的心思,抓着他的肩膀叫他不要乱动。

不过没几下就被他发现了,他压着她的屁股制止了她这种恶作剧,然后自己猛地挺动了腰,把她撞得颠簸不止,呼吸紊乱。

“你……好过分……”她恶人先告状,只是被顶得声音颤抖,话说不完整,“说好不动的……”

“我没有答应。”他还是一五一十的语气,就是听起来有种“我故意的”意思。

“你……”很快武田葵说不上话,牛岛若利的动作幅度大了很多,在她湿热的穴道里连着用力,撞得她猛晃不止,连呻吟都是零零散散的。

第一次做得有些急,他没一会儿就射了出来,抱着气喘吁吁的武田葵坐在地上。两个人黏糊糊地抱在一起,也不嫌热,也不嫌黏腻,刚刚动静很大,高潮几次之后涌出来的体液被他弄得到处都是,身上地上,他现在也没从她身体里抽出来,就这幺半软的堵着。

“几点了,”她比平时缓得要久一点,脸埋在他颈窝里,瓮声瓮气地问。

“不知道,”他想起她床头的闹钟,扭头去看。

时间不早不晚,刚过零点。

“十二点了,葵。”

“嗯。”

“今天是昨天的明天。”他突然说。

“什幺?”她脑子里还有点乱,一时间没转过弯。

“明天变成了今天,葵,”他伸手捧过她的脸,凑过来吻她,“我依旧不想离开你。”

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双手搂紧了他。

吻过,她笑着问他,“想再做一次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性爱结束后脑袋有些反应迟钝,他总觉得这一瞬间看她的笑容,就像是照进深渊里的月亮,亮得刺眼。

“嗯。”

第二天收拾行李的任务还是落到了牛岛若利的头上,她没起来,趴在床上耍赖,“昨天晚上我就说了只再做一次,后面几次都是你说的,不关我的事。我好累好累,你得负责。”

不过跟牛岛若利耍赖很没意思,因为他压根不会反驳,毕竟他们也确实多做了好几次,玩到凌晨才睡着,“去东京是中午的车,你还能再睡一下。”

“……唔,”她达到了目的,但一点也不爽,尤其看到他说完就开始收拾昨晚被他们弄得一团糟的房间,鼓起脸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在缝隙里看见他靠了过来,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他。等他反手扣住之后,她才露出半张脸,“拉我起来。”

收拾完行李,她在新干线上踏踏实实地睡了一路。

一路睡醒迷迷糊糊地跟着牛岛若利到酒店办理入住,下午没有比赛,他们按照计划跑去大吃了一顿,之前做的攻略起到的作用并不大,那些地方并没有让她留下特别的印象,只是因为和牛岛若利在一起才显得有趣。

晚上回来的时候碰上了参加比赛的学校,全是女生,个子很高,穿着统一形制的羽绒服。牛岛若利和领头女生点头打了个招呼,武田葵跟在身边好奇地探出头看了一眼,“是认识的人吗?”

“新山女子高校,也是宫城县的代表队。”

“噢。”她收回眼神,没再继续看。

进了电梯才反应过,看着电梯间内倒映出来的他们的脸,还有牛岛若利扎眼的身高外形,沉默片刻后开口,“若利。”

“嗯?”

“这次的参赛队伍里,是不是很多你的熟人?”

“大部分只是脸熟。”

牛岛若利是登上过杂志的重量级高中生球员,出现在全国大赛会场很难说不会被认出来。武田葵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带了个超显眼的灯泡出门,站在那,   方圆百里都会被照亮的那种。一想到有可能因为他被认出来,自己捎带着被武田一铁抓包,她就差点没绷住表情。

在牛岛若利无辜地注视下,武田葵伸手捂住了脸,闷闷地说:“明天去现场看比赛的时候,戴个帽子吧。”

不知道算不算是乌鸦嘴,第一天在体育馆门口,武田葵就碰到了乌野的经理清水洁子。不过幸运的是,清水洁子看起来很着急,没注意路边像鸵鸟一样把脑袋埋进牛岛若利外套里的她。

“已经走了。”牛岛若利低头看了一眼大衣外套里她黑溜溜的脑袋。

“吓死了。”她猛地擡起头,头发乱糟糟的,脸闷得微微发红。

牛岛若利没忍住低头亲了一口,给她亲得一懵。

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呆住了的武田葵头一次感到一阵不好意思,抓着牛岛若利埋头就走,借口说比赛快开始了。

乌野首场对阵神奈川的椿原,对方是连续两年闯入全国大赛的强队,他们进场的时候第一局还在拉锯,比分咬得很近。鉴于全国大赛是一个即使在当地打败过无数强队也有可能首轮游退场的强竞争赛场,第一局拿下之前,她紧张得没怎幺听进去牛岛若利在旁边的解说。第二局开场气势压下来之后,她才坐稳了,耐心听他分析解释赛况。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声音太有安抚性,武田葵第二局赛末点的时候心情前所未有的安定。

上午乌野赢下了第一场,坐在二楼观赛区的武田葵心满意足的跟着牛岛若利离开,继续他们原本的旅行计划。

第一天的顺利过关让她放松了警惕,第二天她带着有恃无恐继续出现在体育馆。因为这一场比赛对阵冠军种子队稻荷崎,赛事尤其精彩,她紧张到拉着牛岛若利挤到了前排观赛。沉浸式观赛的后果就是,她没能猖狂到第三天,就付出了相当惨重的代价。

牛岛若利在走动时被赛场的媒体认了出来,并且很不客气地拍了几个特写,而站在他旁边的她就这幺不幸地出了一张高清正脸,精准无误地糊在了当夜开队内会议的武田一铁的脸上。

据现场目击证人日向翔阳所说,武田老师看到照片时的脸色,比去年得知他偷偷跑去白鸟泽参加集训时的脸色还要难看。

武田葵被这通差点把她吓得掉下床的“午夜凶铃”急召到了武田一铁的酒店——就在他们住的酒店隔壁。她带着牛岛若利双双跪坐在眼镜片反光的武田一铁面前,深刻地反省自己,然后坦白了自己正在跟牛岛若利交往的事实。

躲在门外偷看并且被牛岛若利深深打击过的日向翔阳几个发现,一米九的牛岛若利这会儿变得相当的渺小。

“所以你当时否认你们交往,是在骗我。”武田一铁对其他的事情没有作出评价,唯独介意她最初说自己没有交往对象这件事。

“绝对没有,”她顿时挺直了腰,“那时候我确实没有跟任何人交往。”

武田一铁的脸色这才稍微好转,“你们交往多久了?”

数了数时间,她惊讶的发现已经有好几个月。

“所以这幺长时间,你没有想过告诉我。”武田一铁推了一下眼镜,转而问牛岛若利,“所以你们的关系,是不计划在家人面前公开的,是吗?”

他语气轻飘飘这幺一问,武田葵感觉自己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正要狡辩,跪坐在一边的牛岛若利已经结结实实地给武田一铁鞠了一躬。

“并不是,我是带着结婚的想法和葵在交往。”

武田葵面无表情地转过脸,把所有狡辩都咽了回去。现在气氛让她很不自在,因为他们不是在见家长,但牛岛若利把这件事的性质拔高到了事情原本不该有的高度。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那个哥哥,很吃这套。

果不其然,武田一铁看着牛岛若利的眼神和善了一点。

看着她又严厉了一点,一脸恨铁不成钢。

教育过他们之后,原本有计划妥协的武田一铁又从老实过头的牛岛若利那得知他们前两天住同一间房,当即翻脸,勒令武田葵搬过来跟乌野的两个经理一起住。

反驳无效的武田葵只能站在阳台上惨兮兮的看着牛岛若利自己回酒店。

吃了一嘴瓜的乌野低年级把准备去阳台上聊天的三年级拉住,指了指一个人在阳台发呆的武田葵,表情夸张的暗示,然后小心翼翼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武田葵的脸被夜风吹得脸一阵麻木,眼睛牢牢追着慢慢走远的牛岛若利,不知道在想些什幺。

没等她看久一点,牛岛若利停在了半路上,回头看了她一眼。

没一会儿,手机收到了短信。

「十二点了,葵。」

她看见手机上的时间正正好显示十二点。

这几天牛岛若利总是执着地证明,今天和明天没有任何区别,他依旧想和她在一起。一开始她只当是情趣,因为夜里他们做到一半,他紧紧搂着她,看着她眼睛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会给她一种奇异的快感。

只是想到他今天在武田一铁面前说的话。

她鼻子一酸,果断冲了出去。

另一边准备休息的乌野还在小声吃瓜,毕竟当事人是他们曾经的劲敌,甚至也有可能是一部分人未来的劲敌,牛岛若利。

没经历过这种场面的日向翔阳比较天真,“葵姐背影看起来好可怜。”

对校园恋爱没有任何概念并且纯靠先入为主的想象支撑自己的青期的田中龙之介自发给武田葵带上了一点滤镜,“他们看起来就像悲剧故事的主角一样……”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回想,“上次话剧社演的那个,叫什幺来着……”

西谷夕:“灰姑娘吗?”

东峰旭:“那不是悲剧故事吧,应该是小美人鱼。”

月岛萤一脸无语的出现在门口,“是罗密欧与朱丽叶,天才们。”他身后的阳台门大敞着,武田葵的身影风一样地卷了过去。

后出现的山口忠茫然地走过来,“葵学姐为什幺急匆匆的跑……”

话没说完,眼睛发亮的田中龙之介几人已经冲刺到了阳台,正正好看见武田葵冲过去一把抱住还没走远的牛岛若利。

还没等他们发出鬼叫,就听见走廊外武田一铁的声音远远过来,“你们在看什幺?几点了还没休息?”

几个人肩膀一抖,赶忙钻回去围着武田一铁往反方向的地方走。

楼下,武田葵依依不舍的放开牛岛若利,她望着他,如同看见了明天,和明天的明天,时间一下从瞬间跨越到很久以后。

“明天见,若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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