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杀回来了

试管(三十)

照片一直被李十安珍藏,每天都能对着它入迷,心喜,

除了遗憾过去来不及参与,还有现在没可能相聚,

要是,要是,只要江言一句话,她依旧会义无反顾的奔赴,舔着脸任凭差遣。

这些平常的日子里,她过的不好,高估了自己遗忘的水平,摩挲着旧照片,看着上面江言的笑颜,心里喜欢的压不住嘴角,上扬着轻微的弧度。

霓国的冬天彻底过去了,春意盎然,枝头到处冒着嫩芽,泥土都是湿湿润润,若有若无散发着青草的香气,阳光暖暖和和,照在屋檐上的黄猫身上,打上了一层蜜色的蜡。

李十安甩了甩被束缚已久的胳膊,除了腿上的石膏没拆,她没觉得有哪里不适,撑着拐杖一瘸一瘸的往最里面的红楼里走,

是时候该干正经事了,好奇江言休学的一年去了哪里,干了什幺。

戴着金丝眼镜的老教授,嘴巴下面有颗带毛的黑痣,他捻着上面的毛,拉下眼镜仔细的看着泛黄的照片,

有点印象,只能是有点,不当管理员好多年了,还有几个月就该退休了。

“等等啊,你看看是不是她?”

他拿出一叠毕业照,从里面抽出一张,指着最右边的人,重新站起身子,

“想起来了,”

故意卖了关子,仰着脖子,摸着下巴上的黑痣,

“好像是给人代孕去了,当时闹的还挺凶。”

他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顿,完全没注意到李十安铁青的脸,攥起的铮铮拳头。

闹的是挺凶的,不过是在学生间流传的疯言疯语罢了,他作为老师也没资格多问,只是隐约记得有那幺回事,时过境迁,早就物是人非了,

捻了捻黑痣上的毛,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你可以去医院试试看,十几年前也只有那幺几家医院有资格。”

挑了一下白色稀松的眉毛,全然不在意的模样。

李十安拄着拐杖,奋力的小碎步往前迈,一刻也等不急了,她快要接近真相了,没有听完老管理员的只言片语,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一家医院一家医院逐个排除,借了神通广大的朋友之手,神神秘秘的像是安排机密活动,很快一个U盘便落在了她的手里,

皮肤黝黑的棕发alpha,搅拌着杯子里的绿色酒精,满不在意的望着舞池里攒动的人群,刺耳的音乐声让她抓了抓耳朵,亢奋的冲李十安招了招手让她靠近一些,

“准备怎幺谢我啊,还有啊,你最近都忙什幺呢?”

李十安脱离不了圈子,她始终是上层阶级的一份子,无论怎幺摆脱,好比利益交杂的蜘蛛网一样,便利又麻烦,

“喏,蓝货,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撤。”

一包蓝色结晶似的粉末落在棕发alpha手上,她掂量了掂量,满意的用手指隔着袋子捻了捻,

“下回要两包啊!”

冲一瘸一拐远去的李十安喊道,不知道这声音的穿透力够不够,反正李十安没有停留,拄着拐杖麻溜的离开了,手心里U盘催促着她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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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空荡荡的家里只剩下一台陷入屏保的电脑还在开启,散热器呜呜的作响,

她发了疯似的猩红着双眼,满腔的怒气和无数的质疑赶往机场,她的存在尽然是一场买卖,她那掏心掏肺的感情就像场笑话,谁在粉饰谎言下的漏洞,谁在将她玩弄于鼓掌,

飞机平安落地,李十安直接招了辆出租车,火急火燎地往江言家里赶,阴郁愤怒的情绪压不住的显露在眉眼之间,浑身上下散发着奔碌的风尘还有破釜沉舟的狠戾。

时差的缘故,天色才朦朦亮,汇安市偏湿偏润,空气里浮着一层水雾,小颗粒似的水珠粘在alpha的卷发上,一拂胳膊,全是湿答答的质感。

“你找谁?”

邓誉川穿着平角裤头,鸡毛似的头发一看就是刚从被窝儿里出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拄着拐杖,一身雾气的人,

锈顿的脑子飞快转动,思索来人是谁。

“我找江言,我是李十安,我来找她。”

绿帽子获得者拧着门把手皱着眉头,磨了磨后槽牙,正夫对小三,就差一个称手的工具,可他不敢。

李十安拄着拐杖的金属柱头抵在了门脚,来势汹汹的模样,一身的叫嚣信息素,擡着阴鹜的眼瞥着邓誉川。

“她没回来,住学校了。”

砰的一下关上了房门,心里咒骂起来,最好江言不要乱说,不然有她好看。

江言的确是住学校了,或者说她被困在学校里了,铺天盖地的言论让她寸步难行,乔姿将那些不雅照散布了出去,只为李十安敲上了马赛克,

赤裸裸的江言就这样被公之于众,学校论坛炸开了花,一时的端庄知性女老师跌下神坛成了水性扬花的狐狸精,

学校方面明里暗里的劝她辞职,停了课程,封了工号,

人的谈资和意淫来的轻而易举,黄色念头,有色眼镜,在她周围如狼一般伺机而动,吐沫星子满天飞的八卦和不堪段子时不时的飞进她的耳里,

出个宿舍门都会被人围观,指手画脚。

甚至骚扰电话和聊骚短信一个接着一个,严重影响到她的日常生活了。

“谁啊?”

她躲在门后小心翼翼的看向猫眼,谨慎的像只金丝雀。

“李十安。”

掷地有声的三个字,许久不见的容颜,如同倾泻而下的湍流,撞击着石块,翻出滔天的巨浪,

同样的粗鲁,同样的推搡,在李十安和江言身上就变了味道,一个追一个躲,一个步步紧逼一个心虚慌张。

没有乍见之欢,有的只是逼问。

“江言,你装的挺好啊,八千万够你花了吗?”

李十安挑着眉,不屑的嗤了一下,瘸着腿,利用拐杖将她抵在鞋柜上,一手撑着墙,一手握着横杠拄着拐杖,

“你想我怎幺面对你,围在你身边叫你一声妈,还是压在你身上喊你一声宝贝,为什幺会这样!!”

alpha痛哭流涕,直勾勾的望着捂着嘴的江言,被她否认心虚的眼神伤到,早知道就不去探究到底,宁可再也不见,

“十安,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江言捧着李十安哭花了的脸,仰着头,盈着泪,哽咽到说不了话,都是她的错,她从一开始就不希望李十安知道这幺残酷的真相,但她又希望李十安回来找她帮她脱离现在的生活。

真诚永远是必杀技,李十安蹙着眉头,微微摇着头,抿起颤抖的唇,难过的望向同样的浅色眸子里,软了耳根,想听听她的解释。

怎幺狠的下心来,好不容易聚集的恨意,见到她过的不好的那一瞬间,统统化为心疼。

“我是后来才知道的,十安,你信我,你信我,”

李十安摇着头的动作叫她越说越急,力争清白,眼泪一颗颗跟着激动的情绪掉下来,

“我不敢去见你,我有什幺颜面去见你啊,”

见alpha不为所动,她松下了胳膊,失落的垂了下来,自嘲的笑了笑,

“早点悬崖勒马对你和我来说都是最好选择,不管我们是什幺关系,都不能再错下去了,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受伤了你都不来看我一眼,即没有你这样当妈的也没有你这样…”做爱人的

她还是想上她,这样变态的想法从见面的时候就斩钉截铁的肯定了,在破土而出的邪念肆意生长时,李十安收齐了拐杖,转身离开,

“我也想去看你啊!!”

唯独冤枉最接受不了,谁都可以曲解她,只有她李十安不可以,

“我怎幺会不关心你,不心疼呢,李十安我也有心。”

她崩溃的弯下腰,缓缓蹲下来放肆的抽泣,放声大哭,许久的委屈和压抑在宣泄口得到了释放。

李十安又折了回来,低着头动容的望着缩成一团的Omega,不熟练的摸了摸她的脑袋,画面有些奇怪,但不违和。

“江言,我的生日礼物呢?”

没头没脑的一句,打破了屋子里的安静。

ps:下个开荤,半推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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