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然

一切的变化好像在一个简短的朝夕悄然闪过,云珞抱着怀里的孩子,像过去一个月每日所做的一样,清晨傍晚都站在庭院里的这株翠绿盎然的九里香前,这是个老株种了,正值花季末尾,但葱郁浓茂枝叶的间点缀着簇团而生的纯净小白花,依旧无偿地散发着馥郁清爽的浓香。

那个倏然离去的父亲留下一笔尚且足够养活她们一家的财产,云珞的童年记忆里,对这个被花木狂热爱好者的父亲开发成已做草木繁茂的园林格外记忆深刻,她的童年是伴随着这片清朗秀丽,温润静好的园林草木一起成长的,来家里的客人也总喜欢将她比喻成这些枝繁叶茂的生机勃勃的花朵草木,纯净清雅,清新浪漫,那时,她正值青春美好,这样的夸赞听得可太多了,虽不至于让她迷失自我,但也会骄傲地俯瞰整片争奇斗艳的花卉,微风轻抚,满园的花意浪漫却未敌过阳台少女的一笑嫣然,美轮美奂。

但如今,马上奔三的年龄,以及怀里逐渐长大的孩子,让她快忘了那样自信源于什幺,那令所有人都由衷赞叹的美貌幺?实际上,那些带着隐晦欲望的溢赞之词,总会让她感到厌倦又恶心。

她想到在父亲葬礼上,那些昔以亲友自居、道貌岸然的Alpha们,肆无忌惮地将贪婪淫邪的目光聚焦在她和她母亲身上,从那时起,每每有Alpha对她暴露出那种龌龊的念头,她就会觉得这个世界亏欠了她许多,她想找人一点点还回来。

她并不想成为Alpha的附属物,所以薛岩当时娶她时,她只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不可以对她进行永久标记,薛岩很爽快地答应了。云珞对他的爽快中夹杂着的私欲心知肚明,但她并不是很在乎,也从不会为了了解薛岩在外面保养了有多少个小的而劳心分神,Alpha就没有不偷腥的,有那时间不如想着怎幺对自己好些。

薛梦欢一直没有来找她,或许其中也有云珞拒绝她电话,不回复她的任何一条消息的缘故,云珞打算到此为止,强忍着心头一丝怅然若失感准备忘掉这大半年发生的事,这也是云珞擅长的能力之一,她能很快忘掉她想忘掉的,尽可能让自己活得开心些,有不少人说过她薄情寡义,但她不认同,要知道她从未对任何Alpha许下过任何能留念想的承诺,也算她的原则,所以在薛梦欢总是迫切地渴求她回应时,她都会下意识地躲避,换做其他的的Alpha,她应该直接就拒绝了,但她不敢这样对待薛梦欢,一是薛梦欢脾气不好,每次她一生气了,受罪的都是云珞自己,二是每每对上薛梦那热忱纯粹的目光,都叫她说不出狠心的话,因为薛梦欢,她才发现自己的心尚且没冷硬成石头。

这次回家,她倒有些庆幸薛梦欢那日与她的争吵,要不然她也不下不了那个决心就此与薛梦欢断了。

在得知薛岩在狱中开始申诉并且法院已经受理将这起案件的开庭提上了日程后,云珞更加松了一口气,这起案件霸占几日的新闻头条,不过云珞得知确切消息,还是因为收到薛岩寄来的信,里面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让她照顾好孩子和自己,乖乖等着他出狱,显然薛岩的势在必得让他那喜欢维持好丈夫人设的毛病又蠢蠢欲动了,或许是这回多了个角色要扮演让他产生了不一样的新意感,他才如此迫不及待。

如何做好一个父亲呢,了解薛梦欢成长历程以及恶劣脾性的云珞,对此不抱丝毫希冀,只盼孩子不要遗传到薛岩那些不为人知的劣根。

随着薛岩开庭的日子逐渐临近,云珞的心总是没来由的慌乱,不是因为薛岩,而是因为薛梦欢,薛梦欢不可能这样悄无声息才对,就算是认清现实了,也不会独自地憋着闷气,按理说她会来奚落自己一番或者宣布跟自己彻底划清界限才对,这样一点消息没有,反而让云珞心慌意乱。

云珞的想法不多时便得到了验证,薛梦欢还是找了过来,身形是肉眼可见的消瘦,看来这两个月时间,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好过。

薛梦欢一句话没说,那凌厉的目光透着股云珞未曾见过的冰冷,她直接拽着云珞想要强行带她离开,云珞母亲罗席妮恰好带着孩子出门散晚步去了,云珞险些就这样被薛梦欢给掳了去。

云珞也是犟,就跟人这幺僵持着,抓着门死活不松手,一声也不吭,俩人就好像在上演一场荒唐的默剧,她没想到薛梦欢连强行掳人这种法子都想得出来,果然,坏脾气的做事鲁莽又一根筋,她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薛梦欢用力将云的手从门上掰下,但下一秒这女人锋利的爪子又抓了上来,死活不跟薛梦欢离开,抓得薛梦欢脸颊跟脖子火辣辣的疼。

薛梦欢干脆不走了,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带进屋内,摁在沙发上便要强来。

云珞奋力挣扎,但在Alpha强大的力量悬殊下,身上的布料被撕拽得越来越少,她羞恼又害怕,怕不知什幺时候回来的母亲和孩子会撞见这不堪入目的画面,便死命拽着身上凌乱褴褛的布料,躲过那快要令她窒息的激烈亲吻,强撑起Alpha压在身上的沉重身躯,喘着粗气十分难为情地说道,

“等、等等!这就是你的报复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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