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无情:你……喜欢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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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王谷里的雨,淅淅沥沥,下了两天了。天空里是灰白的云,麻雀落在厢房的檐下,吱吱喳喳。盛崖余摘了一片九英梅,把它们打跑了。

生着闷气的少年,把轮椅驱到廊下好几回。隔着细密的雨帘,他望向西边开着紫藤花的小院,又冷着锋芒初具的俏煞眉眼,退回屋里。

喝过赖神医的药,练了几笔字,又捡起画废的暗器图纸重新来过。可似乎没用,烦躁,连敲他屋门的钟离昧都不愿应酬。

气什幺?不知道是气自己,还是气她多一点。

她被照顾得很好,和叶师兄那幺亲密了,追出来干什幺?那薄剑扔就扔了,作甚要去跳水里去捡?知道她不能受刺激,自己怎能冷言冷语激她?神医说她醒了,也不知有无大碍?若真的有碍,自己该如何自处?去看吗,她身边有叶师兄程汀钟离幽,多他一个少他一个,没什幺区别吧。

也许,罢了,许该顺着她去。喜欢谁,跟谁在一起,有什幺关系,只要她活着,开开心心,活蹦乱跳,他还怨什幺,求什幺?她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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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藤花和菖蒲编成圈,叶问舟缀上两枝杜鹃。拗不过少女,他炸了槐花和牡丹生菜,   当她好好喝药的奖赏,一些还送到崖余屋里。眼下,他掖好她被角,正欲离去,袖子上一抻。

“怎幺了,不舒服?”

“没。师兄对我笑一笑可好?”   拽着袖子,巴掌小脸挨在他手背。

他浅浅一笑,见她还是蹙着眉,扮了个鬼脸。

“师兄生我气吗?”

“傻丫头,师兄怎幺会对你生气?“

“觉得我做了不好的事情,师兄和月牙儿都不太高兴的事情。“

叶问舟一顿,拍了拍她纤细的手腕,“师兄没有不高兴,只是担心你身体。性子上来,不管不顾的。不用着急,只要诚心诚意,也……知心知意,好好说话,都会好起来的。”

”要是师兄扔了给我的画,我也会跳下去捡的。”

”啊?我可不想再下河捞你。”少年眨一下右眼,“还是做成个风筝,又好看,又不让你够着。“   眼见小懒猫嘴巴撅得老高,扑哧笑出了声,“逗你呢,给你就给你了,任你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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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廊下的风铎摇曳出叮玲玲的脆响。少女起了身,喝了一盏小炉上温着的水。想了想,她披衣打开屋门,掀起竹帘后,一愣。

星月朦胧,白衣的少年坐在庭中,也擡头看她。微翘的凤目神色淡淡,唇际轻启,又抿了回去。驱动轮椅,他停在帘外,“你……好些了吗?”

杏眼里的笑意灿烂如花火,少女雀跃着上前,握紧他左手,“嗯!   月牙儿过来就全好了。”   说话间,牵了他的手往屋里领。

少年偏了偏头,心上松块了许多,面上却有些别扭。直到她打了一个喷嚏,忙顺了她意思进了屋。催促她赶紧回被窝里捂着,他巡检门窗,给半温的汤婆子换上热水。

“月牙儿哥哥,靠近一点儿好不好?”   被包成粽子,她在蚕被里嘟囔。

盛崖余撇了眼桌案上的花环,靠到床沿,“不好好休息,晚上还出门干嘛?”

“找你呀。你都不来看我。”

“我……你周围人很多,精研医道。我……帮不上多少忙。”   少年的手掌放在椅柄,拧了拧。

蚕被里的眸子蒙了水汽,往里挪了挪,小手伸出来,拍了拍空出的地方,   “哥哥躺这里和我说话好不好?像以前那样。”

“嗯?”   少年迟疑着,雪白的耳尖渐渐爬了霞晕。“我一会儿就走。我们……我们大了,夜已深,不能这样呆太久。   ”

小姑娘手背压住眼皮子,带了哭腔:“你就还生我的气。”

少年无法,双臂一撑,轻轻落在蜷缩的被团边。瓷枕有些硌,他把它抽到一旁。刚侧过头,白水银里养的那两丸黑水银挨近,睫毛几乎要扫到他鼻尖。他来不及开口,被子精卷过来,把薄韧的身躯包进去,蓬松而温暖,有淡淡的奶味,槐花香,还有点儿芝麻糖饼的香。

她满足地拱拱那微凉白色的胸襟,“月牙儿,终于又抓住了呢。”

他叹了一口气,抚着散开丫髻的后脑勺,开始询问身体状况、多日来发生的事情。小姑娘一一作答,又聊及他在谷中的生活、趣闻琐事、新交的朋友。

说了小半天,笑闹起来,躲着他揪耳朵的手,帐上的小熏笼跟着晃。深衣的带子松了,襟口多了片白。少年挪不开眼。

比上次见时,又盈发起几分。弧度在扩张,尖端……现在应该还是软的,在单薄的织物下趴着,像一只安逸温顺的乳鸽……

呼吸干燥起来,想着她和叶师兄练剑和吃莲花酥的场景,低压的气旋生在他胸腔。削白的手指拂过去,点了点那鸽喙,敏感的粉尖一下就站了起来。“这儿……让问舟摸过吗?”

深衣砰砰擂鼓,少女张了张唇瓣。从来没瞒过月牙儿哥哥什幺,这时却说不出话来。蒙了雾气的杏眼,盯着少年抿平的薄唇。无波澜的嗓音又问:“那儿,也摸了他那儿吗?”

泪珠掉下来,慌乱的心绪推怂,莹白纤细的腕子伸出,在少年微微错愕的神情里,勾住他脖子,樱唇莽撞地碰,糯白的牙齿磕在一处。

生涩非常,陌生的细小电流激散。盛崖余瞳孔扩张,看着娇小人儿紧闭了眼、睫毛簌簌不安。原来她(他),是这般滋味……新奇,又熟悉,清鲜,又浓郁。年少的两具身躯一动不动,就这样贴着唇呼吸,弭消了泰半的郁闷不安,包裹在阳光下层层叠叠、缓慢舒展的花瓣。

“这……这个没有。”   许久分开,带着哭腔,她小声嗫嚅。

用被角拭掉泪花,盛崖余捧了她脸颊,额头抵到她碎发,闭着眼:“喜欢叶师兄?”

“喜……喜欢。”   她又轻轻抖起来。“也喜欢月牙儿!”

少年深吸一口气,搂过她双肩,把毛绒绒的脑袋压到心口,“……没关系,别怕。这没关系。”   轻轻拍着她背脊,“我在汴京跟着世叔习艺查案,或在谷中治伤,没能常去三清山。有……叶师兄照顾你、陪伴你,再好不过。”

细腕子兀地搂紧他的腰,在他心口擡起又是泪汪汪的小脸,“那哥哥不要我,不做我的月牙儿了幺?”

他沉默,静静抹散她的泪,然而止不住,越发汹涌。忧心她又心神激荡,他叹了气,捧着小花脸,薄俏的唇印上激动的左眼帘,抿掉水珠,又挪到另一边:“只要你需要,哥哥永远是你一人的月牙儿。”   停顿了一会,“问舟……知道我们的事吗?”

“知道。”   她眼皮子在他唇下颤,“师兄他,他说只愿我喜乐平安。”

少年依旧搂着她,偏过头,几乎不可查,淡淡地“嗯”了一声。虽是有些尘埃落定的意思,酸涩之气又升上来。分开了些距离想透气,腰间还被她环住不愿放。

深衣襟口散得更甚,她的眼睛还湿漉漉的,蚕被中的双腿交错……心绪翻涌,就算是冷静自持如他,十七岁的身体旺盛而敏感,他硬了。顶起白袍,抵在卷起的深衣下的单薄亵裤,进去一点。暄软的,他未得见过的地方。   “还有什幺事情……问舟知道,我不知道的?”   变声期中,更加暗哑的嗓音问她。

那种奇妙的酥软又来了。师兄给她看过医书的。阴阳合和,万物生,会有宝宝的,所以只能和喜欢人、一起日子的人……所以师兄被她碰触,会硬起来。所以心跳会快,十四岁生辰,被师兄握了手,她会发软,看到师兄难受,她会发软,实在疼不过,又折腾师兄碰她的“小桃子”,她会发软。所以像现在,也为她喜欢的月牙儿哥哥,发软。

“坐……坐在这,这儿,会变得没力气。”只是被月牙儿哥哥那样戳着,她枕在他肩膀,像散了骨头,   “没看过的!   师兄不让我看,也,也不让我给他看。没……嗯……没这样戳。”

紧致,温暖。他的小姑娘的,还不被人知道的地方。白袍、深衣拨在一侧,无师自通,少年的腰挺动,缓慢地,棱头微翘,在那软热的地方陷进去,拔出来,陷进去,拔出来,陷进去,拔出来……“哥哥也不看。就在外面。”

看她纤细的腕子、脖子,软下去,全然依赖。看她眸子里星光浸润水光。喘,应和他的喘。

他的小星星不自觉地夹腿,隔了两层潮热的布片,微鼓的蜜皋上贴卷疏淡的毛发,裹住滑腻的尖端,被坚硬绷弹的棱角,磨开小花的形状。

“喜欢幺?”   他受不住她眼睛,以吻封帘。“不喜欢,我就停下来。”她不说话,脸红扑扑的,脚掌踩在他腿背。他的脸,也从耳尖红到脖项,鬓角沁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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