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首领，情绪控制的能力就只有这样吗？
秦白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将白天晴的手压下去，然后举起手狠狠给了她一个耳光！
“啪！”响亮的声音让正在施工的愚蕤远远看过来，但从她的视角来看，只能看见秦白和白天晴都坐在地上，额头相抵。
……好你个秦白，三言两语把我骗去搞事业，自己转头勾引我家首领是吧。
愚蕤的胸腔里蔓延着熊熊怒火，正想走过去，忽然看到自家首领推开秦白，她还没来得及在心里比耶，就看到白天晴一把抓过秦白的手，握着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打。
“……？”
愚蕤没想到首领还有这样的嗜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另一边，秦白被白天晴抓住手，被控制着一下一下扇着对方的脸，白天晴身上的电流重新被控制住了，不再逸散，但她实在没有力气去阻止对方奇怪的行为。
“……打我吧，我确实该打。”白天晴的情绪镇定了，但还沉浸在低落中，“我对不起妈妈和晗心，但我也不想死，凭什幺是我死呢？我不死，但你可以打我。”
每打一下，或许能减轻她内心的罪孽感。
秦白从牙缝中挤出破碎的词语：“有病……治病……”
本来躲藏起来的孟扬从拐角出来。
她看见这场景，原本心不在焉的神色忽地变得清明，上前来将白天晴的手一根一根掰开，将秦白拉到自己怀里，轻声问她：“还好吗？”
“手挺痛的……”秦白抱怨了一句，看向白天晴，“你们的事情，私底下解决可以吗？我需要你先跟我回一趟研究所。”
她没忘记任小莉和宋季的情况。
天色已经黯淡下来，笼罩在三人身上的光线朦胧不清。
白天晴还想上来碰她，被孟扬用手臂挡住。
白天晴惊疑不定：“小扬，你真的和她……？你移情别恋了？！”
孟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困惑，但秦白的状态不好，她客客气气地重复秦白的话：“晴姐，先跟我们回一趟研究所吧，其他的事情后面再解决。”
她打横抱起秦白，兀自向大门走去。
白天晴不得不跟在她们旁边，路过愚蕤的时候交待道：“我要出去一趟，你统筹好一切，记得就愚欢的事情给我写好检讨书。”
愚蕤没想到她这种情况还记得让自己检讨，苦着脸答应。
……
一进入研究所地界，一堆人围了上来，连食堂做饭的阿姨都放弃了睡觉跑来看秦白有没有缺胳膊断腿。
“领导看着好虚弱，一定是又被坏女人采补了。”
“张姨，少看点小说吧，那个不叫采补。”
闹哄哄的局面下，孟扬又不擅长赶人，最终是谢明赶来将人都轰走。
她理所当然地要接过秦白，孟扬却跟没看见一样擦过她的肩膀：“谢了。”
谢明磨着后牙走到后面的白天晴旁边，皮笑肉不笑地招待：“大领导，请吧。”
合约给了宋乔带回来，她们都看过了，自然知道这人是谁。
但知道是一回事，服不服是另外一回事，起码谢明脸上的不服是谁都能看见。
身上终于恢复了一点力量，秦白拽了拽孟扬的衣袖，示意自己可以走了。
但孟扬不知道今天抽了哪根筋，反而收紧了手臂，说：“两位阿姨被安置在十二楼，劳然在看护，你能爬十二楼吗？”
“……”秦白不仅现在不能爬，末世前也不能爬。
她干脆安心地摆烂，手指勾出孟扬脖子上一直戴着的项链，莫比乌斯环，象征……无限循环的爱。
将带着体温的项链在指腹间摩挲，秦白问她：“这个和白晗心有关？”
“嗯。”孟扬没有藏着，“是她攒了钱给我买的周年纪念礼物。”
秦白终于知道第一次充能时，她一副抗拒又自我说服的样子是怎幺回事了。
女朋友死了，可是自己还要活，要活就只能接受新世界的规则，哪怕这似乎是一种背叛。
秦白自以为看穿了她，感慨地叹了一口气，姐们好地拍她的胳膊：“别想太多，当所有人都做了和你一样的牺牲，那这就不能称之为牺牲，而是一种生存手段。”
孟扬点点头，一副受教的样子。
宋乔在十二楼楼梯口接她们，孟扬一样擦过她的肩向内走去。
劳然腾出来了一间休息室，把宋季和任小莉安置在这里，两个人双双躺在床上，神态很诡异，姿态也很诡异。
秦白落了地，坐到椅子上，肯定了她的工作：“你怎幺没再盖层白布呢？”
劳然抠了抠脑壳，因为有外人在场，她没敢多说话。
白天晴越过她们站到床边，回头问秦白：“先救哪一个？”
秦白踢了她一脚。
踢了这一脚她才好像满足了，没再问，先是伸出手放到宋季的额头上，身上蹿起微弱的电流，从她身上延伸出去，侵入宋季的额头。
破坏一个人的心智很简单，但修复很难。
好在白天晴在下手时就早有准备，只是需要时间。
人的神经，尤其是脑神经，分毫不能出差池。
过了一会儿，宋季的神情逐渐变得柔和，不再僵硬，她脸上的神经系统已经恢复。
宋乔忍不住向前一步，站到床边观察仿佛只是在熟睡的妈妈。
等到任小莉也恢复了，白天晴拍拍手，对秦白说：“她们可能会睡一阵，不需要多久就会醒来，没什幺事我回去了。”
她走到了门口，秦白迅速站起来，跑过去抓住她的胳膊：“还有一个人需要你帮忙找一下。”
秦白看了一眼劳然：“你们军区里，应该有一个叫劳逸的女人，我想知道她的消息。”
“……”白天晴听到这个名字，反应古怪，半晌，她才说，“劳逸是最早来到军区投奔的人之一，不过早在一个月前，她就死了。”
“你们能查到她在我这儿，多半是因为军区的人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我对外宣布的是，她去了别的军区执行任务。”
“但是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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