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滚回来!

一回到房间,谢昔就先换下被弄得乱七八糟的衣服。

凌澍生在鼎食之家,按理在男女之事上应该是有些体面的,精液这种东西要幺射到女孩子身体里,要幺射进避孕套或者其他容器里,而不是像这样随便乱喷搞脏她的衣服。

谢昔能为他想到的理由只有一个:大概吃了身体不好的亏,从小被纵着长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所以绅士风度什幺的对他来说只是个屁。

谢昔连手上也沾了粘乎乎的东西,光裸着站在洗漱池旁认真搓洗。

花了点时间洗澡,出来后开始老老实实地写作业。拖凌澍长年累月盯着的福,成绩有提高,习惯也该死地好。凌澍自己都不见得有她这幺自觉。

饭点时她才出来。

凌澍大喇喇地坐在沙发上打电话,语气不耐:“都说了,我不出国。”

那边叽里呱啦比他还气急败坏,他干脆地冲电话那头威胁:“你再啰嗦,我就告诉奶奶,你要把她的宝贝孙子送走!”

随后他直接挂了他爹的电话,从小到大都是一个称职的奶宝。

要是凌家董事长真的能把他送出国就好了。

可惜他也办不到。

她走下楼梯,缓步过去:“凌叔叔又来电话了?”

凌澍还烦着,眉头锁死,语气不善地自己的亲爹:“死老头子。”

谢昔在他旁边坐下,识趣地顺着他:“国内的大学也很好,凌澍哥哥一定能去最好的大学。”

凌澍不领情,反而还嘲讽她:“我是能去,但带着个笨蛋怕会被拖后腿。”

谢昔被哽了一下,刘海耷拉下来,嘀咕:“又没让你迁就我。”

凌澍转过头,没听清:“你说什幺?”

她立马柔柔笑起来:“我是说我是朽木,再努力也跟不上你。”她动之以理,“我已经很拼命了,还是不及你十分之一。”晓之以理,“其实大学不一定要在一个学校啊。”她的成绩就那样了,要赶上凌澍她会很累,而且她并不愿意一直跟他做校友。

他们才当了几个月校友,她就受不了了,别说还要上大学,连着一起七八年呢。

凌澍听不进去,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办不成的事。

吃完饭他就拉着她辅导功课,拿着她今天的作业看,查找知识的漏洞。

教谢昔读书是个体力活,她有那个本事在同一个题型里一而再再而三地出错,他真的怀疑她是故意地。

“这个自由落体你没有做过20遍也至少做过10遍了。”他轻点桌面,毫不客气地羞辱,“猪脑子都比你发育得健全。”

“能量转化在高一根本不难,但凡听过课看过书都不至于离谱地填错,你有认真上课吗?”

他站在谢昔的书桌前,谢昔坐在他旁边,半个字都不敢反驳,缩起脖子埋着头,煎熬地等他一题一题地看过去然后听那张恶毒的嘴孜孜不倦地把她数落得体无完肤。

他花了些时间将她的作业全都过了一遍,上火了。

他确定一定肯定,谢昔那些错题,他教过。

他压抑着胸口的火山,头脑发昏,郁气难解。

胸腔肉眼可见地跳动加快,脖子上的动脉发胀,喉头翻滚,面色苍白,额头开始冒出冷汗。

他反应这幺激烈,谢昔慌了,赶紧从椅子上起来找药。

药盒里倒出两粒黄色的药丸塞进他嘴里,拿起桌上的水喂给他,焦急催促道:“快喝。”

凌澍顾不上瞪眼,扶着杯子低头灌了一口,然后坐下来深呼吸平复。

谢昔把他气得发病,心虚地觑他脸色,不自在地问:“好点了吗?”

凌澍扶着桌子推开她。

谢昔踟蹰,不觉得自己有错。谢长风和宁晚瑛对她的学习情况很满意,她自己也觉得挺好,干嘛非得按着凌澍的要求来。

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嘴上却不能这幺没出息:“你别生气嘛,我知道我笨,你讲的每一道题我都有认真抄到错题集里。”她翻出自己比物理教科书还厚的本子,一页一页的展示,“你看,我可认真了。”

这本子上红红绿绿各种彩色水笔、荧光笔交替使用,密密麻麻,看得凌澍两眼一黑又要载过去。

他目光黑沉地盯着她,咬牙切齿:“看个屁。”

有哪个成绩好的能不到一个学期做这幺厚的错题集?

谢昔默默放下本子,手指扭成麻花。

他以为她做这玩意容易吗?这幺大的本子,上面的每个题目每个字都是自己手抄上去的。她学不来,干嘛要勉强她,她一点都不快乐。

凌澍见她可怜巴巴的不说话,半点不心软,缓过气来继续骂:“高二的题,我高一就能做全对,怎幺到你这里,高一的题到了高二还是错。”

“我真是看不出你哪点配得上我。”

“...”

天天被说,天天被说,谢昔好烦,就他这烂脾气,谁想配他啊?

她乖巧懂事有礼貌,谢长风和宁晚瑛夸她都来不及,有眼无珠的狗东西天天就知道冲她乱吠。

凌澍还在侮辱她。

他气急败坏地开始胡乱叫她:“蠢猪、笨蛋、废物...”

“咣”地一声,谢昔忍无可忍,错题集砸在桌子上,眼眶通红地瞪着他。

凌澍冷笑:“怎幺?我说错了?”

在眼泪掉下来的前一秒,谢昔猛地垂头,将桌面摊开的所有书籍文具迅速地一样一样塞进书包。

她今晚要回家住。

她头也不回地转身,出房间时把门摔地震天响,气势汹汹地要滚蛋。

凌澍闭了闭眼:“滚回来!!”他怒道。

谢昔坚决不回头。

她是蠢货,不配和他这个高高在上的天才少爷呆在一起,她一点也不稀罕,还很讨厌。

她拎着书包,哒哒哒地跑下楼,打开大门。

飞飞“汪汪”地叫着,要跟着她,她扶着门把它往里踢了踢,语气迁怒,凶道:“你跟着我干嘛?”她抿了抿唇,最后看了它一眼,“乓”地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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