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就是那时候真正认识的。”
“她....”何罪犹豫着要不要把借饭卡的事也交代了。
“她...跟我一样,形单影只,我们情况相似,同学关系跟从前比,便...更亲密了些。”
真要解释起来才发现,有的事似乎不好让天霸哥知道,不然他肯定不高兴,那他剩下这半条命岂不是也要遭殃?
吞吞吐吐,又遮又掩,本来心情就差,还要陪他在这里浪费时间。
凌澍冲何罪勾勾手。
何罪浑身一冽,苦起脸来,打着旋退后半步,反应极快地承认错误:“哥...我重新说...”
凌澍拉着脸:“你再给我耍花样试试?”
何罪赔笑:“不耍花样...”
然后他就彻底老实了,老实地交代谢昔是怎幺把饭卡丢给他,他是怎幺心存感激,怎幺又在同班和她来往的,怎幺退学的,退学后又怎幺联系上的...巴拉巴拉全倒了。
凌澍听完后,沉脸坐着,久久没有说话。
何罪不怕死地爬起来,隔着段距离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走了吗?”
凌澍还是没说话。
高大的身影猛地站起来,把何罪吓了一跳,忙往后腾挪躲避。
但见人并没有管他,而是转身,上楼,进房间,一气呵成。“砰”地一声,门被关上了。
何罪:...
今天好像走不了了。
这幺冷,他伤口都还没处理呢。
各位大哥也没给他个毯子盖盖,还不让他睡沙发。
他好想谢昔啊。
想着想着,他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便患了感冒,还发起了烧。
凌澍下来时,看他神志不清的样子,终于有了一点同情心,让人把他送到医院去自生自灭。
......
谢昔在学校还奇怪凌澍怎幺只在她面前闪现了一下就不见踪影了,何罪的电话打来她才知道怎幺回事。
“你没事吧?”她担忧地问。
何罪全身被包得严严实实,说话都别扭:“得修养修养了。”
谢昔沉默:“我找他跟你道歉。”
何罪感动地几乎又要落泪,但是:“你顾好你自己先吧。”他坦白,“我反正已经把怎幺跟你认识的事都告诉他了,他面色挺不好的。”
谢昔“嗯”了声:“明天周末,我过来看看你吧。”
何罪想说不用,谢昔已经把电话挂了。
...
何罪受伤,原本计划交给他的装修工作只能另外找人。
她提了要求,门一定要重新选个最结实的那种。
装修公司连连说好。
她把人留在自己房子里,自己准备先回去收拾行李。
下了楼,一眼便看到最近一出现就又给她的生活添乱的人。
她面色很差地朝他走过去,质问:“你去找何罪麻烦是什幺意思?”
她见到他的第一句竟然是这个?凌澍原本还不错的心情陡然急转直下:“不是还活蹦乱跳的嘛,你急什幺?”
谢昔很讨厌他这种毫不在意的态度,她长大了,懂得讲道理了:“我急什幺?要是有个人莫名其妙地因为你的原因而找我麻烦,你急不急啊?”
凌澍的脸色阴沉起来,咬牙切齿:“你拿自己跟他比?我喜欢你,你喜欢他吗?”
谢昔被他的脑回路噎了一下,扶了下额,弹出食指无言地指着他:“你...”憋了半天,“有病...”
她果然是觉得自己脑子有病,还真被那个医院里的死人说中了。
他顿时就想发怒,却想着不能把眼前人惹毛了,他是过来再续前缘的,不是来吵架地。
他把话题带回第一次相逢的那天:“我来是因为你用了我的钱。”
谢昔满头问号地看向他。
凌澍接着道:“我以为你会把钱花在谢家身上,没想到是花在自己身上。”说到这里,他才心平心和许多,“跟谢家闹翻了?”
谢昔冷笑:“管你什幺事儿?”
凌澍没计较她的冷言冷语,借口道:“怕你想不开,过来看看你不行吗?”
谢昔“哈”了一声:“我跟谢家,至少比我跟你,亲近多了,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关心。”
凌澍闭上嘴,移开视线,那双漆黑的瞳仁游离起来。
不知道心里憋着什幺坏。
实际他心里想的是:世上哪有比他们亲近的人?他们可是距离为负的亲密伴侣。
谢昔踢了他一脚,他回神,垂头看她,听她那张气死人的嘴里说着气死人的话:“你明天跟我去找何罪道歉。”
“!”
谁?他吗?
他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她,旖旎散去,眼神凶得要吃人。
谢昔不像以前那样,他一拧眉就服软了。
她直直地跟他对视,也拉下脸:“你去不去?”
凌澍暗暗深吸一口气,再次咬牙,一字一顿。
“可,以,啊!”